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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对话创作大赛——《罂粟花开之监禁太平间》

简书对话创作大赛——《罂粟花开之监禁太平间》

作者: 你夏凡干嘛啊 | 来源:发表于2017-08-13 21:52 被阅读308次
    简书对话创作大赛——《罂粟花开之监禁太平间》

    孤独的风肆虐地吹,深夜的眼睛凝视着我摇曳的酒杯,来我的怀里,那里是苦涩的黑暗,我带你刺入其中,来我的怀里,那里是甜蜜的黑暗,不久之后我带你到永远。


    罂粟林

    “余大夫,我父亲伤势怎么样了?”狭长的罂粟林里,只有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位眼里闪着嗜血光芒的绝美女孩。

    “他的面部额骨完全碎裂,肋骨断的厉害,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目前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严重撞击造成大脑广泛性损伤……”

    未等他说完,女孩便问:

    “有没有办法让他清醒?任何一个都行,有吗?”

    咬紧了嘴唇,她大大的黑色眼睛里有朦胧的水气,很明显地在抑制自己的泪水,眼里仍是那道与年龄不相符的光,愈加强烈……

    “很抱歉,他的大脑层可能已经坏死,恐怕以后……”他顿了很久

    “以后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大脑负责思想和高级思维,如果大脑坏死,就无法思考记忆,没有了思维,就等于是植物人。”

    “什么?植物人?”她嗫嚅着“植物人?都是我害的,都是我,不!反正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是画家,画就是他的生命,怎么可以不能动?他如果不画画,怎么活下去?”

    她依旧呆呆地站着,眼神越发扑朔迷离,可那抹红色的光越来越浓,摇着他的肩膀。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你是医生,谁都知道脑科里你最有名,我去解决其他事,你帮我治好我父亲。”

    “樱素,你冷静点。”

    “你怎么知道我叫樱素?”

    “你……你父亲病历单上有写。”他眼神有些躲闪。

    “我才十七岁,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自从那个女人走后,一直是他带大我。他用他多病的身体,用他的梦想支撑我的学习与生活,是我自己不读了,我没有学历,也没有地方要我,所以我一直在夜总会工作。随便你怎么看我,只求你救救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打过我,连一句骂声也没有。虽然他的画没多少人欣赏,但他会想方设法儿赚钱给我买礼物,她还会教我画画,一天里除了陪我的时光,全都在画室度过……”

    “但现在……”他脸上有一丝嫉妒。

    “别他妈给我废话,好歹在那个鬼地方呆了几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想要什么?钱我想办法给你。他们都说我漂亮,你喜欢我吗?只要治好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只有他了。”

    她有些歇斯底里,深情却渐渐地由冷酷转向无助。

    “没有这回事……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我尽力……”他捂住心口,一阵抽蓄,收回快要搭在她肩上的手。

    医院基地种植的药用罂粟花的花香在风中飘散,让人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七年前  樱素家

    “哟!看我们家小公主多可爱,穿上这条裙子活像个仙女!”

    “都多大了,还整天抱着搂着,三天两头给她买衣服,你有多少钱啊?叫你早点找个好点的事去做,非要画那几幅破画,你说有几个人买呀,这个家迟早要被你败掉。”

    没理会她说的话,搂着樱素笑着,格外温柔“爸爸带你去画室,今天教你画日出,好不好?”

    她看了看母亲,吐吐舌头“好啊!好啊!爸爸最好了。”

    “画,整天画,怎么不带着你的画去死?这些年我是受够你了,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去几副破画嫁给你。”

    “你不用在这里跟我吵,想那个男人去找他就是。”

    “你……”她脸刷的就白了,指着樱素“什么东西,讲的什么鬼话,你跟这个小妖精过算了吧!”

    樱素抬起头,睁大那双黑眼睛“爸爸,妈妈她为什么说我是小妖精?”

    我抚了抚她齐肩的发丝,笑起来

    “你怎么会是呢。”

    “那……那为什么……”

    小小的她还是穷追不舍。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家丫头也不小了,出落得这么水灵,让爸爸都不敢画你入画,生怕被谁拿去珍藏了呢。不用理她。”

    “呐,好吧,爸爸,你快教我画日出。”

    “这样,明早爸爸带你去山头上边看边画,这样不更好?”

    “嗯,那晚安,爸爸。”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安”。

    之而黑夜里,他重重的叹口气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甚至于超过你的母亲,对她的感情早在几年前消散了。她生的漂亮,当初我对她也是欢喜,为她花了几副画像,她为了气那个已经结婚的前男友就匆匆的跟我办的婚礼,我也只是自欺欺人认为她喜欢我,然后有了你,她每天都神经质的找各种理由闹……”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爸爸见你这样的容貌,也是恨不得藏着掖着,舍不得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你,有你,我也就足够了……”

    接着又是各种表情在他脸上交替,他突然抓住她的小手

    “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不要生的这么美,太多人窥觑了,以后长大了……”

    睡着的她翻了翻身“唔……”

    像是梦见什么开心的事,小小的脸上绽放诡美妖艳的微笑。

    次日

    “小懒猪……”他拨弄着她的鼻子“起床啦,要不然赶不上日出了哦。”

    “哦”她睁着迷离的还未睡醒的黑眼睛,从床铺上懒懒地爬起“等等我。”

    “好,别急。”


    山顶

    “哇!真漂亮,快看爸爸,太阳露出脑袋了。”

    “是啊,从地平线升起来了呢。”

    “地平线?什么是地平线啊?”

    “孩子,你看我们这是不是特别宽阔无边?”

    “嗯。”

    “你要记住,有地平线的地方就一定是个辽阔宽广的地方,它在天地的尽头,梦想的尽头。”

    “梦想是什么呀?”

    “嗯……梦想就是你以后想做什么,想成为想成为什么人。”

    “额,那我也有梦想耶。”

    “噢!你说说看,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呢?我猜猜……想……”

    “嘻嘻,爸爸猜不到吧。”

    “嗨,小公主,说吧。”

    “我想当一位歌手呢,看着在台上唱歌的人,我就特别想像他们一样。”

    “呀,这可是个好梦想哟!”

    “那爸爸,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爸爸年轻时,看到在各种地方背着画板穿行的人就很羡慕,可以去画山、画水、画沙漠、画原野……天与地,黑与白,万物都可以在画家的画纸里,所以就立志当画家。”

    “难怪爸爸画的这么好呢。”

    “向着地平线延伸方向眺望的人一定是个胸怀梦想的人,向它奔跑的人一定是个敢于追逐梦想的人,爸爸希望你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清楚,爸爸这一生最爱的人就是你。”

    “嘻嘻,好肉麻呀!爸爸是个多情的画家,我也爱你。”

    说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跑开了。

    “给你唱支歌吧!爸爸?”

    “好呀,难得我家公主开心,我就洗耳恭听了。”

    “谁料,灯火阑珊,一纸心酸,烛残映憔悴。谁叹,风轻云淡,飞灰湮灭,暗香犹存在。谁伤,凄美歌喉,物是人非,泪落酒已满。谁知,曲终人散,离合悲欢,此生空留憾……”

    她婉转的歌喉,让一个个音符跳跃。他听着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却也无比惊讶。

    “素儿,这是哪里听来的?这么好听,这样令人伤心……”

    “上次爸爸不开心,到酒吧喝酒,吧台上的姐姐们不都是这样唱的吗?”

    “你只听几遍就记住了?”

    “嗯,因为好听嘛?”

    “可是你还小,别的小姑娘可不会唱这种歌。”

    “我才不要像别人一样。”她嘟着嘴。

    “好,我的素儿是独一无二的。”

    “爸爸,地平线原来有这些意义,真有趣!你再给我讲讲吧。”

    “在古时候,人们把它称作天涯,他们说,天有多宽广,地有多开阔,地平线就有多绵长,天涯就有多远。天涯,海角,空有一番意味,给人无尽的虚幻。”

    “唔……怎么会是虚幻呢?我们去追逐就是了,管他什么天涯还是海角,让我带你去吧。”

    他眼里盛满了温柔,笑得却凄凉。

    “说好了噢,长大了你要带我去哦。”

    “嗯,拉钩吧。”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拉钩,上吊,一百年……”

    “不许变。哈哈哈……”

    “来,我们调好色,爸爸教你画哈!你看啊,日出之前,一般地面上都会有一股雾气,无论是在水面还是地面。是因为气温从最低点逐步上升,空气中就会有水汽,所以第一步你得制造出朦胧的感觉。来,这里添一笔。”

    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是一脸的认真。

    “那怎么表现东方西方呢?它升起时的地平线该怎么画?”

    “想要确定方向就得有一个具体的参照物,从参照物就可以判断出南北,阳面便为南,阴面便是北,这样东西两个方向也就可以推断出来啦。”

    “那颜色应该怎么安排?”

    “日出的阳光通过长距离的折射,颜色便像血一样红,刚升起的太阳不像落日,即使接近地面也无法直视,你要用调和的色彩画出它柔和血红又金黄,还可直视的感觉。”

    “哦,那日落岂不是更壮丽?”

    “嗯……你是小孩子嘛,就像日出一样的。”

    “可我觉得日落会好看一些。”

    一阵沉默后

    “等你长大些,爸爸再带你去看吧?”

    “那好,待到来年,春暖花开日。”

    “你这丫头,满嘴尽是些不跟年龄相符的话呢?”

    “我长大了嘛!”

    “我才不要你长大。”

    他倒像个孩子。

    “我继续给你唱歌啊!谁怕,灯火阑珊……”

    良久。

    “真好听呢!不早了,素儿,我们回去吧。”

    “嗯。”

    她蹦跳着转身,却一头栽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哎呦。”

    她闷哼一声,抬起头看着这位陌生的大哥哥。

    “你是谁?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

    男孩显然有些慌乱,眼眸从她的身上跃过,便躲开了

    “呃……”

    “素儿,不要无礼”转身对着他“小伙子,一直在这?”

    “对,在这看日出”他的魂魄像是才回来

    “你们太专注了。”

    “还说我们呢,你也挺认真的,我女儿回头撞上你,你都没反应。”

    “你女儿呀,真漂亮。”

    樱素有着对陌生人的抗拒心理,从小都这么大,她只会对父亲没有任何生疏感,乖巧的像只小猫,灵气动人。而对于其他人,冰冷的像南极的浮冰

    “爸爸,我们走吧。”

    他抱歉地对他笑了笑,跟着樱素下了山。


    樱素家

    “好呀,跟着小妖精也知道回来,鬼还没天亮跑出去,日上三更才知道回来。”

    “你不用没事找事。”

    “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一点也不亲自己,自己的丈夫也只顾着她女儿。”

    “你有把她当过女儿吗?”

    “呵,你倒说说,我生的,怎么没把她当女儿。”

    他蹲下身子

    “你先去爸爸画室好吗,等下我就去陪你。”

    她乖巧的点点头,斜着脑袋看了看她母亲。

    “你看什么,个小妖精,生那么漂亮要去勾引谁。”

    “你有完没完?成天左个小妖精,右个小妖精,是你亲生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是我生出来的。”

    “她才多大,勾引谁了?”

    “你呀,只怕把你魂都勾去了,天天粘着你。只怕再生早点就跟你厮混了。

    他握住拳头,眼里只剩下愤怒与无奈

    “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当初不是为了气你那个什么前男友也不会选我吧。”

    “哼,你知道就好,就你那几副破画,我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你想怎么样,能不能不要每天这么无理取闹。”

    “还说我无理取闹,你就别整天跟那小妖精在一起,你就放下那破画笔好好谋一份好职业啊!”

    “她是我女儿,那是我的理想。”

    “呵呵,理想算什么东西,它能给你钱吗?它让你过的好吗?”

    “是冷着你还是饿着你了?”

    “跟你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是啊,瞎了眼的一个错误婚姻,只是可怜的我的素儿……”

    “跟你的素儿过去吧,房子归你,财产给我,我们离婚。”

    “你早说不好了,每天这么闹不是为了这个,也罢,素儿不需要这样一个母亲。”

    叹了口气,转身上了画室。

    “素儿啊,你觉得爸爸怎么样?”

    “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问?你是我最爱的爸爸呀!”

    “那你妈呢?”

    “她好像不喜欢我……”

    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良久,抬起头,眼眶已完全湿润,额头上散开的发丝也被泪水黏住。

    他一阵心疼“没有,是她的错。”

    “不!爸爸,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他走过去抱住了她“别哭了,你做的都很好。”

    一个沉默,一个抽泣……

    “素儿,你也大了,可以做一些决定了。我跟你妈妈离婚了,你想要跟谁在一起?”

    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波澜

    “爸爸,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余以生家

    “以生,几月之后你就高中毕业了,有什么打算?这件事我也跟你说了很久了……”

    “妈,我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有这么大自己会决定一些事了。”

    “你这孩子,一跟你说这事你就这样,这么大了?你能有多大,爸妈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啊!我们做得决定不比你正确些。”

    “妈,我有自己的目标,有理想,会努力朝着希望前行的!请让我自己选择。”

    “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从小到大你都会乖乖听我的话,在这件事上你怎么就这么犟?你说你这样,爸妈一路给你安排,顺风顺水不好吗?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好啊!”

    “你总说为我好,其实真的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小时候,我总想和窗外的伙伴一起疯狂玩一天,可你总把我关在屋子里,叮嘱我多看书,多学习,你说这是为你好。小升初那年,我想读离家近的那所学校,目的是不住校和你们多在一起,可你们却把我送到离你们那么远的一所所谓高优学校,说这是为你好。高二分班,我热爱文学,想选文科,你说理科好,以后好找工作,有好收入,这也是为你好……”

    “你……”只是指着他,然咽哽地哭出声来“长这么大你从来没有顶撞过我,好啊!如今翅膀硬了,长齐要飞了?”

    随即他的泪水也涌出来

    “妈妈我感谢你的为我好,你的好让我从小都是品学兼优,年级第一从未退过,妈妈我讨厌你的为我好,你的好使我变得越来越孤僻,与这个世界越来越格格不入。你总是以为你好来束缚我,我觉得,这是一种很不负责任,很不尊重人的行为!”

    话音刚落,随即而来的是响亮耳光声清晰传达到了他已失去痛感的耳边

    “你要把我气死才甘心?你爸爸在外面辛辛苦苦,手术台一站就是五六小时,他也不年轻了,这么拼不都还是为了你,想让你有出息,以后可以过得好一些……”

    她的泪水啪啪地往下掉。

    “我靠自己的梦想也可以过得好!”他咆哮。

    “你那是什么狗屁梦想?文学?你能赚几个钱?今天跟你挑明,我和你爸都已经商量好了,你去报一所医科学院,相信以你的能力,没有任何问题,这事没法商量!”

    “这么大了,我也不想被你们束缚,不想在按你们的脚步走了,放开我吧!”

    “你个不孝子,如果你今天不依我,我们就……我们……我们就断绝关系!”

    他痛苦地望了她一眼,跑出门

    “随便你”

    那天,天很早,是备战高考的一个不眠夜,他跑出去时天还没亮,太阳还未曾出来,他突然想去看看日出,看看代表天涯的地平线……

    在外晃荡了一天,傍晚,手机电话铃响起

    “以生,你跟你妈说了什么,她的哮喘病又犯了,现在在我这里的医院,你快过来!”


    医院

    “爸,我妈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值夜班回去,刚开始在家时呼吸困难,肺部动脉均有杂音,到现在为止给她注射了零点五毫升的肾上腺素,不知怎么样了!”

    “怎么会这样?”

    “我还问你,你不一直在家的吗?是不是说什么刺激到她了?这下好了!”

    “我……”他支吾着

    “谁是病人家属?”急诊室门开了。

    “我!”

    “我!”

    他们同时跑过去。

    “病人三次反复发作,我们给他注射了三次肾上腺素,但没有效果,她的心率没什么起伏了,家属去见最后一面。”白大褂的他说得面无表情。

    “什么?”他父亲暴跳起来,大叫

    “里面的是个医生吗?肾上腺素相隔时间太近会打死人的,快!快打十毫克的氟美松啊!”

    “啊……哦。”那个出来的年轻医生显然有些慌乱,叫着旁边的护士

    “快点,打十毫氟美松。”

    “手术室没有预备啊!只能去对面门诊部拿。”

    “啊!”他父亲大叫一声,对着马路那边的门诊部狂奔,匆忙拿了一把氟美松,往回跑,一身急刹车以及路人的尖叫,他父亲已经躺在了一辆货车下。

    这边急诊室传来消息“病人抢救无效,已死亡。”

    他眼神空洞,倒在地上,接着疯了一样地爬进急诊室

    “妈,我对不起你!你怎么了?”

    旁边的医师冷冷地开口

    “这是死亡证书,请签字。”

    “不,刚刚我父亲还说肾上腺素不能打这么急,他去拿什么松去了,怎么还没来?”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这是滥用药,都是你,害死了她,你故意造成的医疗事故,你赔我母亲!”

    一旁的护士忙说“家属请冷静些,这本是抢救无效而亡,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不!”他嚎叫着。

    双亲的葬礼上,他没有落一滴泪,只是不停地呢喃“妈,我对不起你,爸,也是我害的,是……”不停地说……


    学校

    “老师,我选好了。”

    “以生,你确定要报医科院校吗?老师知道你对文学的兴趣……”

    “恩。”没有过多的解释,而后喃喃自语

    “爸妈,既然你们想要我做医生,我就做给你们看,是我害了你们,放心,我会让那些害死人的医生消失……消失。”


    樱粟林

    两人都想起了各自的往事,背对着的,已是泪流满面。

    罂粟花代表遗忘、安慰、死亡与爱。其实它是一种美丽的花,但那是极致之美和死亡之美,令人窒息,是缠绕着荆棘的拥抱,是坠落深渊的飞舞,是天使与恶魔的集合,是黑与白,火与水。所以像罂粟的人都会一步步走向毁灭……

    发觉对方的异样,同时开口

    “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之而一阵沉默,他先出声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你……?”

    “我想起十岁那年他陪我边看日出边画画儿,他还说要陪我看日落……”

    “你还记不记得遇到过什么人了?”

    “啊……什么?”

    “哦,没……”

    “我先走了,我父亲就交给你了。”

    “你去哪?”

    “你问那么多干嘛?”她很冷漠。

    “你父亲有什么事,方便联系你。”他没有看她眼睛。

    “父亲倒下的地方。”她黑眼睛里是鲜血的颜色。


    夜总会

    刚走进去,就被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迎了过来

    “哎呦,昨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见着人”她扭着那个硕大的臀

    “有好几个大户主点名要见你,台上唱歌的乐队硬是要我把他们轰下去,说不是你唱的歌不听呢!”

    “哦!是吗?”

    她的眸子里是极深的厌恶与不耐烦,话音刚落,那女人紧接着

    “可不是吗!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你不太舒服回家休息去了,结果那三个主儿都不信”说着一边用她那涂得血红指甲的手指抚了抚头发

    “嗨!你知道是谁吗,东信公司的那个齐总裁过来了,只是上次听了你一首歌,打发了几次人来问我,偏巧昨天吴总也来点名要你唱首歌,一次小费都给了五百,可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人影儿就不见了……”

    她还在喋喋不休

    “能不能别装傻了,我昨天去哪你未必不知道?说,我父亲被人打了你是不是清楚?”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神躲闪得有些明显

    “你若是不知道,我昨晚不说一声走了让你痛失几笔大生意,你今天还会这么好声好气对我说话?”

    “嘿,你倒是说说,你来得这几年里,我对你跟别人比是怎么样的?”她越发不安起来,却故作镇定,眼神在四处张望。

    “你也不看看我跟你揽了多少生意,你赚的小费都不少吧,我每次并没有要他们的钱,这未必不全是你得了?你别跟我扯开话题!”

    “你……”

    “昨天我在化妆间的手机你是不是用了?我父亲他整天都在画画,是不会出来的,你跟他说了什么?”她凶狠地看着那女人

    “什么嘛?你在说什么?”

    “你还问我?现在我父亲在医院不知死活,我连动他的人都不知道,别逼急了我!”

    “怎么会这样子?你想干嘛,我又不知道什么……”

    “昨天如果不是发现手机上我爸的未接来电,我也不会知道,打过去我爸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没事吧,他就倒在后面的胡同里,他怎么会来这里,你肯定跟他说了什么!化妆间只有你有钥匙。”

    她的两汪墨水似的眼睛,让她整个人都可以忽略不计,单单那双眼睛,黑得就像秘密本身,只须盯着你一会,仿佛那瞬间,全然看穿,你肮脏的心。

    “虽然只有我有钥匙,但不保别人会使坏打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她支支吾吾,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好,那你告诉我,昨天都有什么人来找我?”

    还以为自己引开了话题,她赶忙殷勤地说

    “除了齐氏总裁,吴总外,连地头蛇的那个头儿也来了,点了你几首歌,此外,还有一些名声比较小的各个公司大佬都来了,这些主啊,一个都不敢得罪。你说你偏偏不在,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应付过来呢……”

    “呵,都是不敢得罪啊?点名要我干嘛?”

    “可不是嘛,他们其中一个的资产就是我这里的好多个倍。哎呦,都知道樱小姐你人长得漂亮,歌又唱得好,洁身自好,还从不收客人额外给的小费,从不轻易陪酒,喝的话不肯超过三杯……”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喜欢我咯?”

    “樱小姐人长得这样美,人人都会喜欢的嘛。”

    “你是喜欢我给你带来的生意吧。”

    “嗨,看你这是什么话,在我们这儿,确实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你过来的,你不也算得是半个老板的嘛!”

    “好了,别跟我废话,快说,我父亲是被谁动的?”

    “刚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会儿,怎么又问啊!”她手揪着后面的衣脚

    “你说,这么多喜欢我的人中,谁最有权利呀?”

    “这当然要属齐氏总裁,他们家最少是几十个亿的资产了。”她眼里放光

    “那你说,他既然这么多钱,还过来只为听我唱首歌,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呢?他,是不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呢?”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眼里是很难被人发现的深深痛苦。

    “这……人们都知道你只唱歌的。”女人笑得很勉强

    “你说,我一走,全市这么多家夜总会,你的生意,会不会……”她故意停了停

    “呵呵,你说,如果我愿意随他,要他找些人拆了你这对他来说像根头发的地方……”她盯着那女人,女人的表情已害怕地扭曲

    “樱小姐,别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呀,这几年,我也没难为你……”

    “你最好是快点说,我父亲是怎么一回事。”她冰冷得让人害怕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讲,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话说回来,我还是为了你好呢?”

    “别跟我废话!”

    “你手机确实是我动了,我只是发了个信息给你父亲,说你出事了……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吴总叫我这样做的,他说他很喜欢你,想叫你父亲出来商量一下娶你的事……”

    “什么?那个老男人,他妈的给你钱你什么都干,娶我?他给了你不少钱吧?你的意思,是他动了我父亲?”她压制住嗜血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他只说商量一下,我怎么会想到,他那么有钱,你跟着也不会受苦,我……”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她眼里的黑色已被怒火代替,但却是一种空前的美

    “说了不关我的事,他只说约出来谈谈,我怎么知道……”

    她的拳头握得那么紧,可是却笑得妖艳

    “老板呀!这样,你叫他今晚过来,就说我约他。”

    “樱素,你要干嘛?他叫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讲出是我说出来的,只怕我这场子都会被他砸了,你又要我说,可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啊!”她的眼泪都快要出来

    “喔,那你这是,拿了他钱咯?”冷,冰冷到骨子里的气息

    “我……事到如今只好跟你说,你看在我这几年这么照顾你的份上,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你放心,我不告诉他,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记住没?”

    “他给了……二十万……我的樱小姐啊,我这生活下去就得靠你呢,只要不牵涉到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就值这点钱?”

    “喂?哎呦!是吴老板吗?我这里是谦谦夜总会。”

    (电话那头)“我是吴总的助理,有什么事?”

    “喔!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就说樱素小姐今晚在场子里,约他来听歌。”

    “好,我知道了。”

    吴总办公室


    “吴总,那个什么樱素是不是知道了。”

    “她一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况且我也堵住了那个女人的嘴,谅她也不敢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我那高傲的美人儿樱素第一个找的不就是她吗?”

    “我们是不是下手重了点,脑袋出血很多,只怕是内伤啊!”

    “重什么重,老子有的是钱,怕什么?要不是他跟我犟着,说除非他死否则决定不把樱素嫁给我,我也不会动他。”

    “难道吴总是真的爱那个女孩?我看您向来都只是玩玩。”

    “没见她那么漂亮啊,美得让我心都在颤呀!看她那么冰清玉洁的样子,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只看着你的钱,我就想占有她。”

    “可现在,他父亲……”

    “怕什么?还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啊?只怕是她有什么事需要用钱,嘿嘿……”

    “那她找您,就是……哈哈哈,恭喜吴总捷足先登,追求她的人那么多,毕竟能先得到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做了攀登的梯子。”

    “哈哈哈……你这嘴会说,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

    “嘿嘿,那就祝吴总抱得美人归。”


    病房

    余以生拿起注射器,将一瓶名叫纳洛酮的药物吸入,给樱父注射进去。

    良久……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呢,樱先生。”

    “你 是?”

    “我肯定是医生啊,……您别紧张,你只是颅内积血,压迫支配身体运动的神经,会好的,要多睡……要多睡……”他的目光比黑夜都还吓人

    “那……咳咳……”他刚抬起来的头又重重的垂了下去。“我……我的女儿在哪呢?”这句话似是用尽他全部力气

    “都伤得这么重了,还顾得了谁呢?你要听我的话,乖乖睡吧,不然……”他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子,从颈边划过,眼睛里是说不出来的神情

    “你……别伤害我女儿……”

    “放心,我会保护好她,并且……代替你,照顾她。你该睡了,下次在叫你起来,听话,听话……”

    说着将抽了一注射器的巴比妥打进他身体里

    “叫我怎么能够伤害你,你是她最爱的人,没有了你,她怎么活……我怎么能叫你苏醒,你会抢走她的,会……”他忽微笑忽落泪,眼睛一下放光一下黯淡

    “你就睡吧,我不会伤害你,睡着了没有痛苦,对不起,我只能这为由将她留住。”


    夜总会

    “哎呀!吴总,盼天盼地总算把你盼来了,这边坐。”

    那女人殷勤得让人像吃了蜜

    “恩。”

    “事情她不知道吧?”他压低了声音

    “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女人看着地面

    男人把戴了几条金手链的手背在后面,踱步着又停下,对后面跟着几个人说

    “你们回去在车上等着,艾力,你留下”

    “是”

    身后的人齐声声的答应

    “哎呦,来就来嘛,怎么还带这么多人呢,我们樱小姐可等您老半天了哦!”

    “喔,是吗?她在哪?”

    “咯。”女人朝着吧台挪挪嘴“在那唱歌呢!”

    这时,樱素的目光也看向这儿,这个方向的人群里一阵激动

    “啦,樱小姐在寻你。”

    叫吴总的男人眉开眼笑

    一曲了,樱素礼貌性地鞠了个躬,下台

    “樱小姐,在来一首呗。”

    “是啊,是啊!”

    “我点歌。”

    “来一首!”“来一首!”

    人群一阵欢呼

    她直直往下走,并没有因为那些声音停留

    急得那个女人赶忙走上台

    “嗨!各位,我们樱小姐还是这么任性哈,都是大家宠着了呢,她唱得也累了,我们不妨先喝几杯……”

    随后,人群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吴总跟着她的脚步走向化妆室

    “樱小姐,不知约我有什么事?”

    他故意保持着距离

    她压制住心底的情绪,笑的灿烂

    “吴总,别来无恙”

    “前段时间有些忙,没过来,昨晚来了,结果樱小姐又不在,可是把你老板问了好几遍。”

    “哎!昨晚有点事去了,那该死的,不知道在哪被打伤了。”

    她嘟起了嘴,眼睛底下是压抑的朦胧,灯光很暗,她美得愈加神秘

    他脸上写满疑惑

    “该死的?是……”

    “哦,是我那个父亲。”

    “怎么,跟他关系不好?”

    “哼!我能和她好到哪里去,天天就知道画画画,不知道能值几个钱,就没管过我,不该管的又硬管,还偏偏尽跟我多事。”她背对着他的脸面无表情

    “还真不是好一个父亲呢!”他一脸奸商的模样

    “现在又不知去那儿惹事生非的,躺在医院也活该。”

    “哦,家父怎么了?”那一脸的假象被他做足

    “快别提了!”她眼里有泪水,但并不是为做戏才流出的,不过很快,她就收了回去,断断续续地说着,那是惹得其他人也会跟着伤心的声音

    奸如狐狸的那位姓吴的凑过去,伸出那双肥厚的手准备顺势搭上她的肩,却被她一个转身躲过,他尴尬的收回手,顺势咳嗽了一声

    “他只会给我惹祸,出钱的事总是我做,这么没用,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樱小姐,不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不知吴某是否能帮上一点忙?”

    “不知道是被哪个仇家缠上,被打成重伤躺在医院里,医疗费太高了,我已经垫交了好几万,没这个多余的给他,怎么不干脆打死算了。”

    她在抑制地颤抖,而在那个肥油大嘴满脸奸笑的人来看,她这是一副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说的自然是由心而发,笑得越发灿烂

    “嗨,素素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是你父亲,原来是这点小事,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她胃里直犯恶心,又一次压制下去

    “我知道吴总您对我好,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抽空来捧我的场…只是想起那该死的就心烦……”

    “不用理会他,我给点钱让他去不就好了嘛,他又不肯让你嫁……”

    他顿时停住,一副说漏嘴的丑相

    “嫁什么?”她感到自己的情绪就会爆发出来,手掌似是被抠出血,不过还是装着一副不懂的样子

    “哦!没,我是说你以后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干脆就跟他断了联系,少了这份烦恼……”

    “哎!像我这样只能卖唱的人也没人愿意要。”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就……”

    他朝着她的方向张开手扑过去,樱素的眉头皱成一团,抓紧了别在腰间的刀,她倒不怕,只是听着外面的喧闹,理智的认识到这不是时机,故作娇羞地推开他

    “哎,吴总,这里是化妆间,你的人还在门外。”

    说着别过身子,姓吴的往后瞄了瞄,朝着门外的艾力瞪了瞪眼,而樱素的举动更加让他更加觉得势在必得

    “哎呦,还是我的小美人想得周到,不如,我们……”

    “吴总……”

    她低着头没用去看他,怕那团复仇与厌恶的火苗提前燃烧,而在他看来,这个模样更加动人,饥渴难耐地再次扑了过去,被她躲开

    “别急呀!”她背过身子,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吴总,我知道您对我的好,反正我今晚也不想回到那个废物的地方去,不如……”

    “嘿嘿嘿,小美人儿,想不到比我还心急啊?”她笑得灿烂,不语

    “那……等我下班……”

    “嗨,下什么班,我叫人跟那老女人说一声。”

    “你带的人看着呢!”她做出一副娇羞之态

    “哈哈,那好,晚上我一个人在国际酒店四零二…等你…”说完,笑着出去。

    她松了一口气,眸子里的情绪旁人无法想清楚

    “谁也不能伤害我父亲的!你不知道?”


    不用化妆,一样的貌美,是那种随心而定,空前但不绝后的美,乱头粗服,不掩国色。她带着如同罂粟花一般容颜和嗜血踏进国际酒店的豪华大门,她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会怎么样,唯一不知道自己后面跟着一个人……

    刚进去就被一位礼仪小姐迎来

    “您可是吴总的贵客?”

    “嗯。”她面无表情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四零二的房门被打开,出现的是吴总一副猥琐的样子,礼仪小姐赶忙退了出去

    “哎呦,我的小可爱,终于来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抱了过去

    “哎,吴总,你没带人来吧?”

    “问这干什么?”他显得有些警惕

    “没带就好,最好是把你手机什么的也丢出去,你那么忙,我可不想有什么打扰我们。”

    她尽量让自己看来真诚

    “噢!哈哈哈,还是我的美人想得周到,好好好,全丢掉。”

    他那张肥厚的大嘴像流出了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樱素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吴总……”她的大脑飞速转动

    “怎么,这里又没人,你又不依我。”

    “嗨,我一天下来都没来得及洗个澡……”

    “哦……哈哈哈,那……我等你。”说着拿起瓶红酒品了起来,眼里是令人恶心的笑意看着樱素的背影进去,她一把把门反锁,胡乱地淋了几下,把带的那套黑色皮衣穿好,腰后边是不易发现的一把锋利的刀,翻出手机,看着余以生的号码发出一条短信

    “帮我照顾好我父亲,谢谢。”

    这也许,是种心理安慰,但在她脸上,依旧看不出一丝恐惧,缓缓走出门,尽量带着笑意,她不知道,无论她以何种表情出现,都让人颤抖

    “哎呦,还穿这么严实,还不好意思?哈哈哈……”

    她坐在床头,故意低头,不语

    男人如同一只饿狼,扑来了过来,她感觉到他鼻孔喷出来的令人作呕的气息,直到他的背部对着她,飞快地从腰间抽出刀子,朝着他颈部刺去

    “哎呦!”男人惨叫一声,也许是角度的影响,她刺入的力量不够大,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奈何力量的悬殊,樱素被他控制住

    “小婊子,你安的什么心,我弄死你,我……”

    门突然打开,一位服务员打扮的男子进来,又以无法看清的速度把门锁上,冲到他们面前,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刺向按着樱素还只刚刚回头的那个姓吴的,他做着挣扎,试图夺过男子手里的刀,樱素趁着这个空当,用她手里的刀刺向姓吴的后背,却被闯进来的那位男子敏捷地推开,他的颈部本就被刺伤,力量自然就减弱,闯入男子的刀,锋利又迅猛地再一次刺向姓吴的颈部,血花喷了出来,在他的脸上,在樱素的脸上,很快男人不动了……

    “赶快收拾你的东西,一件都不要落下,把脸洗了,往应急通道走,去你父亲那,这里我来处理。”

    “余医生?”

    …………

    “你怎么在这?为什么要帮我?”她仍旧不慌不急的模样

    “你难道想被抓住?还不快走。”

    是,还太稚嫩的她似乎没想到杀了这个人之后该怎么做,应该怎么逃

    可还是不见她脸上的一丝害怕,像极了每个人年少的轻狂,而她,又带着妖冶的色彩

    “既然是我杀的,我无所谓。”

    “不!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刚刚,刺他时为什么要推开我?”

    “走!”

    他的声音很痛苦,接着,樱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跑出门

    “他本来就该死”男子对着尸体低低地说

    “谁也不许伤害她!你不知道?”


    “唔……”趴在病床上的樱素被外面的光惊醒,环望四周,除了依旧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并没有看见余以生的影子

    “爸,伤害你的人都该死哦!只是……”她顿了顿,你怎么还不醒?”

    出门,看向候诊室,又望了望接待台,走近

    “我找余医生。”

    接待小姐眼里的惊艳掩饰不住,看着樱素反而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她一副倦容更加动人

    “喔!小姐不好意思,他现在在进行一个手术。”

    她转身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酒店难道没发觉,尸体……他又在……”

    晕晕乎乎地走进病房,靠着窗,呆呆地。等到回过神来,余以生已经出现在病房,为他的父亲测着什么……

    “你……”她顿了很久“你昨天没事吧?”

    “没事。”他简短轻松而有力地回答

    “你怎么进去的?有好多摄像头,而且,门也……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为什么要帮我?”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要我回答哪一个呢?”

    “你就说。”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并不是帮你,只是……”他转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本来就该死。”

    “你认识他?”

    他压低声音

    “你不用问这么多,这事应该已经发现,他尸体我已经处理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什么?那你怎么办?”

    “他约的是你,警察只会找到你头上,我已经有了不在场证明,你不用管我,你父亲……我会帮你先照顾,你得配合我。”

    “可是,我们都杀了人!”

    “那你想怎么样,被抓去?难得他不该死?”

    “当然该死。”他们眼里的神情一模一样

    “放心,既然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不妨告诉你,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只想让你相信我能处理好。”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先躲起来,过了这严察的日子,我再想办法。”

    “怎么可能躲得过?我能去哪座城市?”

    “不用去,你应该留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里?”

    “嗯,不过得换个房间。”

    “不,我要和我父亲在一起。”

    “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你得听我的。”

    “我……”

    “看见医院南面的一线房子了吗……那是太平间,你……”

    “你要我去那?不,我……”

    “你这样子等你父亲好了,你觉得他还能见到你?”

    ……

    “你去那,那块是我管,在往南面走就是殡仪馆,平时没什么人,我有一间密室,那里很安全。”

    “麻烦照顾好我父亲。”她微妙的表情谁也看不懂


    他拿着一支注射器,往里边吸入一瓶叫纳洛酮的药水,接着注入樱素父亲的身体里,然后,等待,等待……

    “你醒了?”

    “又是你……”传来樱父虚弱到听不见的声音

    “当然是我,我这些天就由我来照顾你。”

    “我给我……用了什么药?”床上的人声音忽高忽低

    “你不用问,也不用担心,我只想让你睡着,我没想伤害你,为了她能在我身边,你必须睡着,必须。”他的面目有一点狰狞

    “你知道吗,她为了你,竟然……她……”这下轮到他断断续续了,神情变化不定

    “我多希望能代替你……”

    “她……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起来,像阳光灿烂的孩子的笑脸

    “我会保护好她,你得配合我,你的得睡着,要睡着……”

    “你到底是谁?”

    “还记得几年前的凉山上吗?那天早上的日出真好看呢!”他脸上是很温暖的笑意

    床上的人也在回忆

    “你……”

    “我就是那天你们身后的那个男孩,那天多美啊,我遇见了她,多凄凉啊,我愿承认。”他扑朔迷离的眼睛并没有专门望着哪个地方

    “承认从见到她那天起,就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沉溺,可卑劣我自己,只能注视,她离去背影,你知道吗?”他变得有些疯狂

    “那个女孩,某天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仿佛那瞬间,全然看穿,我肮脏的内心,被唾弃的被践踏的那瞬间仿佛都不那么重要,是我保存在梦境的思念,把她保存,是她,只漠然俯视我的一切……”

    “没想到……”床上的人叹了口气

    “你又知道吗?那天,又是我多黑暗的一天,我的母亲,因为跟我争吵……她说为我好,呵!然后她哮喘病复发,那些狗日的医生,用错了药,她死了,不过现在他们也没了。嘿嘿……我父亲,在给她拿药的那个马路,那么短的马路,被车……也死了,可笑,他们还要我当医生,还是为了我好,哈哈哈哈哈……”似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说出的,又似乎压抑了太久,让人觉得他随时可能崩溃。

    床上的人试图起来,又重重地跌倒

    他抬头,满脸泪水,又在笑。鲜红的色彩,苍白的色彩,温柔的目光,闪烁的目光,却总移不开她的脸上……

    “我没事,她……你不用管。”

    “唉!”床上的人闭上了眼睛。


    “在这里还……过得下去吗?”

    依'稀听得一点压抑的抽泣,一点。

    “怎么了?别担心,我会照顾你。”

    “你觉得我怎么了?”她抬起头,绽放绝美妖艳的微笑,无助,孤独,唯美,个性,着迷,疼痛,上瘾,冒险……一个微笑,就有这么多,他只看出这么多,她也只有这么多。

    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心疼得缩成一团,倒了两杯水

    “喝杯水吧!”他强颜欢笑,她一手掀翻,杯子四分五裂。

    他坐下,手拧着杯子,同样的啪地一声成了碎片,只是,受伤的物体从地板转化成了手,血蔓延,他的眼神,我无法说清,不能望,会掉进深渊的。

    他站起,走过来,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看定她,忧郁的眼神,走进,他的耳旁是她飘飞的发

    “你不开心吗?怎么了?你告诉我……”

    忧郁温柔滴水的眼神,像个小孩子,只想得到一个拥抱。

    她终是掉下了眼泪,把脸埋在离她不远的肩膀上。

    “我在这而算得了什么?难道这一生就这样了?我怎么过成这样,这算什么,你说这算什么?不……你又算什么,这全是梦,快让我醒来。”

    。。。

    “紧闭双眼陷落在那铁锈味与鲜血交织的彼岸,被拷问语气,紧握双拳在也无法正视心中悄然做出的决定。”他转身,出门

    “用沾满血的手将我的脸温柔轻抚,他的一切在我的指责中越发的卑劣刺目,被他囚禁后我是否不会在感到绝望仿徨?我算什么?”她蹲下,复杂。

    “梦境中她总蜷缩在角落,啜泣的声音嘈杂却清晰,但他望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充满依赖的感情……”

    “难道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活着吗?”

    “让我守护这一片梦乡,被隔离在墙边。看吧笑吧别再哭了。只要得到她,那个人芬芳似的萤火般昙花一现。”

    “这全是梦……”

    也许,这是他们彼此眼里传出的无言


    又是一针纳洛酮,和以往一样的等待,时间在滴血,唯一不一样的是后门站着的人

    “对不起,我的自私让你受罪了,在我面前不发一言双肩颤抖的女孩,想让她完完全全成为我所占有的人呐,这种妄想,绝对不会实现吧?”

    床上的人只是看着他,看定了,拖着一副倦容“好好待她……毕竟曾经,她是我的太阳……”

    “是她,为何不肯看着我,为何惧怕这一切,我的爱人心在哪?你知道?我看着那个双手沾满鲜血还在痛苦微笑的女孩我早就没有了灵魂。”

    “她早就没有了心!”她走进,手里是把明晃晃的刀,他拿起名叫巴比妥的药,慌乱像床上人刺去,刀子向他刺来,床上人飞快翻身,用他的身体替了他刺进女儿的刀上。

    “不!”她痛苦的叫,拿起刀面向自己,他飞速撞上她的手,刀从脖颈往上移,直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血,顺着眼角落下,比泪好看。他转过刀柄,向着自己心脏的方向

    “我还有心,灵魂没带走它,所以一直爱着你。你的心呢,灵魂来我这住吧?我的心很小,但可以容下你的灵魂……你说,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血流满面的脸上,绽放绝美的笑,点点头。他吻着她的额

    “我爱你的盲!”刀柄又转过身子,刺向她的胸口。

    他抱住他,去了梦里,她躺着,他坐着,在太平间里,很大很干净,这是他们想要的。他是入殓师

    “我让冰冷的人重换生机,给他们永恒的美丽。而今天,我将用我的双手,给你最美的容颜。”

    他哼起了些话,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我写下一张一张

    无人读懂的诗行

    一边吻着你

    一边亲手点燃

    我爱你的盲

    现在终于能将你的心圈养”


    也许你的开放终是一个错误,背负罪名,其理由甚是怪诞。

    无望的爱,罂粟花,如隔沧海,错过万年。

    罂粟花开开彼岸

    寂寞无魂魂涔涔

    晓得赤红红漂香

    随风消逝逝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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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书对话创作大赛——《罂粟花开之监禁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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