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为何,这么几日,我总是会想起张爱玲的这张照片。穿着一件旧色旗袍,抬着高贵的头,孤傲又默然地看着庸碌俗世,仿佛一一切浮华都是那么不屑,而她就是那个无关悲喜的人。
人说,写文字的女子,美得就跟幽魂似的,而张,想必就是幽魂中的一个。

她无法做寻常女子,她是张爱玲,张爱玲就注定无法平庸。这样的女子,自有一段不平常的爱情为她安排。
正值容颜风华之龄,正是文采惊城之时,她遇见了生命中的男子那个比她年长十多岁。又有妻室,且政治身份是汉奸的胡兰成。
张爱玲是不会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些的,她爱上一个人,与世俗无关,爱就是爱了,爱不需要缘由,也不在乎结果。
在她决意与胡兰成恩爱时就没想过幸与不幸,因为结局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只要那个悲喜的过程,纵然粉身碎骨,爱过就好。

她不想成为传奇,可是她本身就已经是传奇,这是命定,无法挣脱的宿命。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宿命,或平庸,或绚丽,或辉煌,或落魄,而张爱玲却将这一切纠结于一身。
显赫的家世,没落的贵族,风起云涌的年代,旷世绝代的才华,孤标高傲的性情,这么多极致将她焚烧,她无从选择,只能将自己摔碎、研磨、熬煮,再一口喝下,这样她还是属于自己。
没有谁可以改变这个过程,胡兰成将一池清水泛起了涟漪,最后还是要还于她平静。

在旧上海那座古老的公寓里,那个叫张爱玲的女子过着闲淡的生活。
一杯热咖啡,几张素纸,伏在书案上写写描描,看轩窗外胭脂色的圆月,偶有微雨淅沥地落着。

张爱玲生的时候知道的人太多,所以死的时候她选择悄然离去。
在一年月圆之夜,孤独地死去,无声无息。
我可以想象,白发苍颜的她,穿一件破旧旗袍,趟在异国的病榻上,看着窗外的圆月,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回忆的事,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人。
当一个人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时候,来路便是归途,她可以随时安排自己。
许多人说张爱玲死了转世成了某一个人,或者转世成了某株植物,抑或是其他。
这些我都不信,没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代替她的今生,何况我不希望她会有来世,因为这样的女子不需要来世,一生就够了。
——曾经很多次想给张爱玲写点文字,最后都搁笔,不是不想写,而是觉得目前手中的素笔,无法将她写得淋淋尽致。
而今日,清明之际,心中的意念更加强烈,但思量许久,写了删,删了写,到最后还是无法下笔。
无奈之下,只能拿着这篇白落梅的文字,来缅怀我心中最美的、独一无二的她。
你有那样的魅力
让我不得不记起
在这特殊的日子
让你活在我心里
2019年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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