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微信群里转发的一个视频《北外高翻复语班小合唱:感觉身体被掏空》看得我热泪盈眶。
毕业将近七年,千人礼堂还是那个千人礼堂,他们继续着我们的青春。
作为一个文艺女青年,那时我还一心向往着诗与远方。在北外读书的时候,最大的梦想之一就是有朝一日能在千人礼堂演出,无奈北外最不缺的就是文艺人才,我参加十大歌星赛没进过复赛、首都高校英语电影配音大赛和英语主持人比赛也没有进决赛,终究是没登上礼堂的大舞台。不过还是时常到礼堂看演出,有时也在社团参与组织。我们每年有好多大型活动,比如首都高校街舞大赛、北京高校英语戏剧大赛、T风暴、话剧社年终大戏、外交礼仪大赛……其中T风暴、十大歌星赛和年终大戏总是一票难求,有两次我都是以学生新闻中心网络部部长的职位之便搞到了七八张门票,以帮他们搞宣传的名义。似乎还从文艺部的校花那里要过两张。但年终大戏实在太火,好像就看过一两次。
舞台对我的魅惑如此之大,也许是童年居住的城市文化生活不给力,我到大学才开始有机会看话剧。每当剧场观众席的灯熄了,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心中沉寂已久的渴望就亮了起来。近年颈椎病和腰肌劳损愈发严重,晚上再坐几个小时会非常劳累,因此我很少再去看现场。是高翻学院同学们的演出视频一下子把我拉回十年前,那渴望着登台的时刻。
在这样一个学校里,作为一个学小语种的文学青年,时常感觉自己是边缘化的。刚入学时,十分热衷于社团,去面试了爱乐协会、文艺部、广播站,参加了动漫社、街舞协会、诗书画社、英语协会、言心文学社,合唱团面试的人太多没有去,也是怕自己像高中一样因学业繁忙坚持不下来排练而退出;话剧社也没有去排队,感觉自己外貌条件不突出,另外和他们相比还是太放不开了。
2015年北外春季小剧场表演音乐剧《芝加哥》 红楼五层也有很多美好回忆后来我才发现,相比根本办不起来的女子乐队、总是忘记通知我参加活动的诗书画社还有只办过一次活动的动漫社,合唱团与话剧社才是这里面最有凝聚力的组织。通常最有凝聚力的组织都是经常排练、训练的组织,那种团队之间兄弟姐妹一样的感情,我很后悔我学生时代没有拥有过。
人与人之间的热度,总是要付出才有回报。不喜欢抱团的我,注定是要错失这种归属感了。
见识到了真正的文艺人才是什么样的,我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于是开始大学里的另一个目标:找个文艺青年谈恋爱。这个目标在北外算是失败了,美女太多,人家帅哥哪看得上我。那时我深入挖掘过三个文青,一个演话剧,一个搞乐队,还有一个唱歌。后来发现演话剧的对女孩没兴趣,搞乐队的对中国女孩没兴趣,唱歌的对我没兴趣。
于是我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就这样成了一场无组织的自由活动。
和能歌善舞的女孩相比,喜欢文学的女孩注定是寂寞的,但也乐在其中。我还参加了博客大赛,在诗书画社对对联被选中,见了好多作家诗人,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两个中文很好的俄罗斯帅哥(而且比我更会打乒乓球)。
最常去的就是北外英语角了。在英语协会认识了徐晓玺、刘牧、肖鉴珂,后来都成为好友,去巴黎还在徐晓玺那蹭吃蹭喝好几天,可惜现在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为了弥补没学英语专业的遗憾,我周五晚上没事就去英语角,认识了不少英语系的高材生,以至于当年北外高翻保送的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我朋友,感觉这个大学真是没白上。
每年都有诗歌朗诵会,我见过三次西川,两次在北外一次在英国和唱歌跳舞演话剧的文艺青年相比,北外的文学青年不算多,有三位是让我印象深刻的。第一个认识的是大羊,我经常找她谈文学,一聊聊到二半夜。后来我俩都到英国留学,她放弃英语学院的保送去了约克,我转专业到纽卡学中英翻译。有段时间她来纽卡,到我宿舍住了一周,同吃同住同腐同游泰恩茅斯和古堡,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和小凡接触不多,更多是看她的博客,看一次惊艳一次。玉枪的人人网则被我挖了坟,后来他给了我一沓作品集,从此经常在QQ上聊,以致睡得越来越晚,偶尔也去喝啤酒撸串,对了还有Linda,天天跟着她去中文学院上自习,办了个假学生证就为蹭人家的教室——那时候北外图书馆扩建,大家没有地方自习。玉枪说他办了个中文学院的假学生证去中文楼潜伏,我也学他在人大门口弄了一个。但是我特别二,把三年半的注册章都盖了,就为了装得更像大四学生,学号上不露馅。后来听玉枪说,他是在学校网络上查的真学号,如此便可以冒充别人。高,实在是高。
虽然大学生活还有很多遗憾,但我还是特别爱母校,从英国留学回来就又到魏公村工作,后来又到北外西院上班,四年都没有离开魏公村和为公桥。
毕业后建好的图书馆,设备和外语类藏书堪称国内一流曾经很不喜欢我本科的专业,特别想早点换个地方读书。后来发现,北外虽小,但她容纳了那个不安分的我。虽然后期我不想在本专业深造了,我的老师还特别支持鼓励我搞文学创作,甚至在网上看我的小说。
本科四年的生活,并不总是快乐的,也有相当多的沮丧、纠结,对未来的不确定。不过走过了千山万水,还能时常回到一个充满回忆的精神家园,也是一种幸福。
这里有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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