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昨日重现

方灵珊虽然不像程诺那样对电脑和网络安全有着很深的了解，但她作为女生自然对其他同性的话很在意，特别是那些让程诺一直记着的人——比如钟梓晴，她莫名地对其有种很特殊的敏感。在她心中这个苏卓也是如此，她清楚的记得这个程诺的网友在电话里说的话，而如今“想哭”病毒爆发，看来她当时所说确实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与她有没有什么关系，是单纯的消息灵通还是始作俑者。

刚开始她对自己的这种敏感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当她心中有所怀疑而顺口说出“打电话问问苏卓”之后，心中居然凭空升起一丝悔意，这才发现自己一前一后的情绪有些奇怪，也因为此，在听到程诺的回答之后，她内心里竟然觉得这就是最期盼的答案，接着便愣在了那里。

程诺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方灵珊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恰巧此时程诺的电话响起，这才算是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诺哥，救命啊！”

“博子？”程诺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怎么了你，救什么命啊？”

“我们的电脑中毒啦！”

“什么病毒？”

康博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哭腔：“还能是什么啊，就是那个‘想哭病毒’，我现在是真特么想哭，昨天大半夜的所有Windows系统的机子同时中毒，我们一半的代码都报废了……呃……你不会不知道吧？”

“现在都遍地开花了我能不知道嘛，一大早的我两台电脑都中招了！”程诺一听此话便满脸无奈地说道，然后安慰着说：“行了，中午的时候你来接我，我过去给你看看。”

“我去，你真有解决办法？”康博的声音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然后便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找你准行，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吧！”

“等等！”康博的话让程诺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奇怪地问道：“话说你为什么觉得我就得有解决办法？”

“这个啊，我开始还真不确定。电脑中毒之后他们就先拿备用的机子试着破解了一下，结果忙了一大早都没弄好。我工作室这边最近不是一直在弄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嘛，后来有个老程序员就说了一句‘算了，我们还是级别不够，估计只有写这些程序的人才有可能破解吧！’，然后我这不就找你来了嘛！嘿，没想到诺哥你还真行！”

原来如此。程诺松了一口气，开着玩笑说道：“你这算是瞎猫捧着死耗子了吧，早就跟你说那些东西不是我写的……算了，一会你就过来一趟吧，带个Linux的机子，我优盘里正好有，你直接拷走。”

“得嘞！我马上就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程诺再次安静了下来，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像是在沉思着什么，直到外边有人着急上厕所敲响了小间的门他才恍然惊醒，然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卫生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公司的人基本都到了，不过因为大部分人的电脑都中了毒，也就没法工作。就像刚刚康博说的那样，所有的Windows系统的电脑都中了毒，但是Mac和Linux内核的系统却是没有一点问题。虽然技术部的同事也验证了这一规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及时将所有电脑都断了网，以免再遭遇其他问题。毕竟对他们来说，天大地大代码最大，即便有着备份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临时赶过来的副总孙海涛见此也是一阵头疼，早上有关病毒的新闻和技术部的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了他手机上的，他皱着眉头听完了技术部的汇报，又查验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重大损失，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即便如此，他对病毒也是同样束手无策，最后索性给所有人放了假。

程诺故意让电脑再次中毒不仅避免了暴露，同时也为他省了很多事——同部门的几位美女见到电脑中毒自然是第一时间找他帮忙，不过待他随手一指屏幕上的红白窗口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对方也就一脸懊恼地回去了。病毒的爆发耽误了许多人的事情，特别是付丽——因为方灵珊的缺席大家各自分担了一部分，而她则是承担了所有有关的翻译的工作，工作量直接飙升，可能这也就是她一大早都闷闷不乐的原因，一早上的时间里好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想说些什么。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梦妍，因为电脑中毒的原因她更是能理所当然地做自己的事了，反正手机和网络都没有出问题，她干脆大大方方地在公司里开了直播，跟她的粉丝们聊起来，这为她引来了不少的粉丝，以至于当孙海涛宣布放假的时候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程诺对此漠不关心，沉默许久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出了公司之后他便坐在写字楼的大厅里等着，不一会康博的电话打来，他直接挂了电话走出大门，远远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然后一言不发地开门上去。

“诺哥，拿来吧？”康博伸手从后座上拿出一台笔记本，待开机之后便跟程诺要优盘。

“嗯……先开车，去你那里。”

“去我那里？你不上班啦？”

“电脑都用不了上什么班啊，领导给放假了……”程诺摊了摊手说道，“走吧，路上跟你说点事情。”

康博也没有多问，依言将车启动起来。程诺说完那两句话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直到车上了环路之后才突然问道：“博子，你有现成的网站吗？”

“没有——不过现做一个也不难，你干什么用啊？”

“我知道做个网站不难，”程诺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关键在于域名，最好是能直接用的——现在域名审核好像挺麻烦的，要马上用的话恐怕来不及吧？”

“嗐，这个不算事儿，我工作室的名下就有十几个域名，随时能启用！”康博满脸不在乎地说道：“审核这事儿分人，普通人当然得走流程，我们这样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也是——对了，不会涉及你们家族吧？”

“这种事还不至于，靠我自己的关系就行——话说，你到底要干嘛用？”

“唔……这个一会再说，先到你那边把病毒的事情搞定。”

“呃……神神秘秘的……”

康博见程诺不愿多说，干脆也不再追问，专心开车。很快两人达到了目的地，依照程诺临时的嘱咐两人没有去工作室，而是先到了康博的私人住所，康博的个人电脑同样是Windows系统，自然也是中了毒，程诺二话没说掏出优盘操作起来，不一会便完成了杀毒和解密。

康博手下有着工作室，自己也对技术有着比较深的涉猎，看到这个让他们欲仙欲死的病毒就这样被程诺轻描淡写地用工具解决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厉害啊诺哥！这难道是你……”

“真不是我写的！”程诺有些心虚，又有些遗憾地说道。哭笑不得了一阵，他才继续说道：“博子，你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这些东……你是说想哭病毒的专杀和解密软件？”

“其实还有相关的补丁，包括所有东西的源代码。”

“这……”康博有些欲言又止。刚才他确认自己的电脑已经恢复原状，并且没有任何文件被损坏，程诺拿来的杀毒软件和解密软件其效果不言而喻，如果要把这些卖出去的话——“想哭病毒”的作者勒索每个中毒的电脑300美元，杀毒和解密、补丁的套装卖99美元算是良心价了吧？而全华夏中了“想哭病毒”的电脑有多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买了都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富翁了吧！难道……他想借此凑够开公司的钱？

程诺没有容他多想，继续说道：“那如果我不要钱，换成‘名’的话又值多少？”

康博隐隐猜到了程诺的想法，不过还是说道：“诺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

程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又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苏卓打来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挂断，不过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走向了康博的卧室，推门进去之前又跟康博说道：“等会啊，我接个重要的电话——我靠，你这屋不收拾啊！”

“哎我……”

康博的话没出口，卧室的门就被程诺“嘭”地一声关上了，见如此自然是知道电话的内容不能让自己知道，康博也没有去偷听，而是坐下来开始研究那几个软件——刚刚他说有代码来着，既然跟自己提起来了，看看应该可以吧？

“程诺，是我啊！”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苏略显激动的声音，程诺被震得耳朵里直响，他把手机拿的稍远了一些，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苏卓语速飞快地说道：“病毒爆发了，而且比在欧洲的时候还要棘手，你千万不要开电脑啊，如果开了的话千万不要再动，我这边今天一定会设计出一套解决方案，到时候我帮你恢复数据，请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

“我相信。”

“我真的没有开玩笑，这个病毒很厉害的，一不小心很可能所有文件都会丢失，到时候……你相信？”

“对啊！”程诺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我相信你说的，想哭病毒是吧，我早上也看见了，笔记本和公司的电脑都中招了，而且文件被加密，还不能关机。”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千万不要开机，也千万小心不要断电，等我找到办法就帮你解决——就算你平时再讨厌我也不要拒绝好不好……”

“呃……其实吧，我也谈不上讨厌你。”程诺久违地柔声对苏卓解释着，待对方发愣的时候又继续说道：“而且，这次也不用你帮我，我这里有杀毒软件，一键就解决了，你要不要试试，我给你来一份呗？”

对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才听到苏卓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程诺，我不是在开玩笑，这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病毒，弄不好的话你电脑里的东西就都找不回来啦！”

“我也没开玩笑啊，我真的有软件，不信我传给你看——对了，Linux系统支持微信不？”没等苏卓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又若有所指地说道：“那什么，这段时间你可以回忆一下咱俩认识的那个时候，对一会你可能遇到的麻烦会有所帮助！”

我跟他刚认识的那个时候？苏卓一时间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