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笑在屋内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南宫尚,似乎希望通过他的举动,看出些端倪。
南宫尚此刻也在看着他,瞪大了眼睛,表情显得无比的真诚。
“你们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张大人的贵客,前几日去给沈老爷子看病,所以一来二回便和沈青山熟络了起来。”
由于之前王不哭一直处于失去弟弟的悲痛中,所以对于这些人的身份并未太过在意,刚才南宫尚的一番话,到确实提醒了他。
“你到底是何人?”
南宫尚听他这么一问,突然觉得自己这只手有望保住,紧忙清了清嗓子,道“我乃南宫世家,南宫尚是也。”
听到南宫,王不哭的嘴角不住的抽动了几下,打个比方北凉马家属于一大宗族,但对于关山五十州来说却并不怕他,因为相距甚远,势力就算有所差距,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但南宫世家则不同,他们多年盘踞在这河南地界,根深叶大,所以这关山五十州的人都要给上几分薄面,也唯有钱机神剑李花衣敢于之抗衡。
看到王不哭的沉思,南宫尚心中一喜,看来这南宫家的名气在关键起了作用。
“王老大,说句实在的话,二爷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不管你信不信,若真是我南宫家想要做绝此事,自然不必如此隐秘,也不必如此复杂。”
南宫尚的话看似在解释南宫家的嫌疑,实际上这是一种示威,意思再明显不过,若南宫家让你死,轻而易举,你可要掂量着办。
王不哭混迹江湖数十载自然是明白南宫尚的意思,表情开始变得阴沉不定,他死死地看着南宫尚,心里则想着是杀是放。
杀,当然在短期内可保太平,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让南宫家得知此事,那还了得。估计自己王家所有的性命都要陪葬。
放,是一种最好的解决方法,但他又怕此人回到世家以后,在反过头来报复自己。
“你放心,王老大。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这人呢,最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俗话说的好,多条朋友多条路嘛。”
王不哭僵硬的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是啊,南宫小兄弟,我也希望你能谅解一个刚刚失去弟弟的大哥,我现在内心是极度的悲痛。”
说完,一挥手,便让圣手鬼拳将人放开,亲自为南宫尚搬了把椅子,让其坐下。
“敢问小兄弟,你是哪一家南宫,我也算是交朋友,交在谱上了。”
南宫尚心里冷笑,这是要试探他的身份是否真实,“我乃洛阳南宫家,六象宫第四宫南宫尚!”
听了他的话,王不哭在心里暗暗点头,之前他也攀交过南宫世家的高手,他曾告诉自己,洛阳南宫家与郑州南宫家报号不同,洛阳南宫为象首宫尾,而南宫本家为虎首厂尾。
“哈哈,看来我们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我与洛阳六象宫尾第二宫南宫无剑是至交。”
原来是二伯的儿子,也是他的堂哥。
当年南宫亮从本家分离出来的时候,南宫家还有二人随他一同,便是他的两位堂弟,南宫温、南宫祖,后来南宫亮有了膝下为一子一女,南宫温膝下两子一女,而南宫祖膝下则为独子。
南宫亮以六个孩子为他们以后壮大的基石,故作右象,排名则是按照孩子出生的大小作了排比,故然南宫尚的父亲虽为老四,但却是洛阳南宫家的掌舵人。
听到他是第四宫的人,王不哭心里还是暗叫不好,怎么这么倒霉上来就惹到了南宫家掌舵人的子女,心想着不可怠慢,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与这位南宫兄弟交上朋友,就算交不上朋友,也绝不能是敌人。
“哈哈,既然是南宫小兄弟的朋友,我相信自然与我弟弟的死无关,是我鲁莽了,还请小兄弟海涵,小兄弟你放心,今日王某所犯下来的过错,日后定当加倍偿还!当然从今日起我王家自当负起照顾小兄弟的责任。”
南宫尚本意是想让他去找沈家要人,正好狗咬狗。不料自己的身份一亮,对方就已经服软了,这不由得让他感到失望,既然如此他便想先让王不哭给自己治伤,然后再想办法怎么整治他们。
“好,既然王大哥都这么说了,小弟就将此页翻过,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哈哈,好。圣手你赶紧去找城中最好的郎中过去为南宫兄弟治病,不管多贵的药,只要对我这个小兄弟好,全用上!”
他搀扶着南宫尚走出地牢,安排在东边最好的客房,让他住下,并派专人负责他的起居。
话分两头,林玉霄等人已经开始筹划今夜的抓捕行动,计划是由林玉霄引出三人,然后趁其不备迅速控制一人,再由早就埋伏在四周的大家将其余二人围住。
众人商量好以后,便开始各自回房准备。
夜,如期而至,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天地间都默默的注视着正要上演的好戏。
绿波亭位于许州城东,那里有一片湖,称为绿波湖,而此亭则立于湖心,每则夏夜整个湖面会荡涟微微绿莹,因此得名绿波亭。
此时亭上竖立一人,他正盯着那绿色的湖面,默默的发着呆。
夜深无风,此时夏季最为炎热潮湿之时,他的额头不由得生了几粒汗液,但他无心擦去着点点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亭外的世界。
他不明白之前与那无面红裳所约时刻已过,为何他们还不出现。
难到说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所设下的陷阱?还是说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再或者他们那边突然生了变化,不能前来了。
无论哪种情况都不是林玉霄想要看到的,这几人对于他来说,可谓甚是重要,因为他们也是整个事件的重要一环,
等待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它会逐渐的消磨人的耐心,让人感到极度疲惫。
暗处的人同样对于等待也开始有了疑虑,是不是林玉霄的行踪早已暴露?还是说人家已经放弃这个棋子了。
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林玉霄决定不再等了,就当他正准备招呼众人离开的时候,忽然远处有了动静。
林玉霄不由得精神一振,来了!但随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解除蛊虫之毒后,林玉霄整个人的体质有了一次全面的蜕变,五官对外界的感应更强,身体的反应更快,而且身体的表面也变得越发坚硬。
他之前的视力以不同与一般人,现在更是了等,他已经看清远处如蚂蚁般大小的红裳正步履蹒跚地朝这边走来。
林玉霄心说不好,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在附近埋伏的众人,见状都感到迷惑,不知林玉霄为何突然离开。
等当他们看清浑身是血的红裳时,心中疑惑更甚。
林玉霄赶紧走到身前搀扶起受了重伤的红裳。
只见她面色惨白,嘴角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渍,两眼涣散的盯着林玉霄,仿佛一瞬间有了精神,激动的紧紧抓住他的双臂说道:“快快,快去救我哥哥,他被绿萼追杀了,还有宋捕头!”
他的话让林玉霄眉头一紧,他没想到神秘的无面和红裳会遭到绿萼的追杀,在他心里一直认为无面和红裳就是兰罗古国的后裔,他一顿认为绿萼的最近之事一定和他们有关,却没想到连他们也遭到了袭击。
埋伏在暗处的人,也陆续走了出来,白羽生上前为红裳把脉,后说,“受到了严重内伤,需要及时治疗,然恐危矣。”
林玉霄听完白羽生的话,点了点头,说:“白兄,这位姑娘就交给你了,我和张兄前去增援。”
说完便朝路的另一端,赶过去。张默紧随其后,留下了卓允莲,田老和白羽生。
白羽生仔细的为红裳做着检查,并将一颗药丸塞入其喉,然后为红裳输入内力,帮其疏导静脉淤血。
昏迷中的红裳,感到一股清凉无比的内劲在自己的体内满满的移动着,早已伤损严重的五脏,在此刻竟让有了一丝丝的活力,她呻吟了一声,将体内的一口浊气排了出来,便不省人事。
黑暗中,林玉霄在前极速的奔跑,因为他担心宋捕头的安慰,宋捕头平日虽死板固执,但为人坦荡,光明磊落,是一位英雄,如此人物却死于这无尽的黑夜里,林玉霄不忍。
在他转过巷尾之际,便看到宋捕头一人独战四人的场景,而地上还让躺着一个人,只见他浑身是血,早已失去了知觉的,他便是无面。
林玉霄也不在多言,抽出宝刀,便加入了战局。
宋捕头看到林玉霄赶到,并未有太多惊喜之色,因为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为解虫蛊的林玉霄。
所以宋捕头只是对他说句,“带他快走,我来断后!”
而林玉霄似旁若无人,一道黑光划破天际,高速的刀身与空气剧烈的摩擦,瞬间火光便沿着刀身划过的痕迹迸射而来。
林玉霄并未停手,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宝刀,控制那一缕火光,化作火蛇奔向绿萼们。刹那间,火光击中了其中一只绿萼,绿色的血液四溅,随即,火蛇瞬间吞噬了那只绿萼,一声惨叫,那只绿萼便在地面上打起了滚。
宋承明内心充满了惊讶,这才几日不见,他的武功怎会进步如此之快。
就在宋捕头愣神之际,林玉霄再次弹纵而起,与另一个使用长枪的绿萼酣战一处。
枪芒如流星般划亮整个黑夜,刺向林玉霄身体的每一处穴位,而林玉霄则冷静无比,有手中短刀轻松化解了他所有的招式。然身型一变,掌中短刀虽手腕极速翻转,以最快的速度贴近用枪之萼,一拳袭去,正中其面门,随后短刀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度,使用双枪的绿萼的一只手便被砍了下来。
就在他准备制服此怪的同时,暗处突射来三道寒光,林玉霄不敢用手硬接,急忙使用短刀将其挡住,而断手的绿萼趁此时机,迅速与同伴逃跑,暗处的人也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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