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照在厂院子里,照在大嫂种的大青菜上,望着碧绿娇艳欲滴的大青菜,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父亲腌咸菜的往事。
每年的初冬,村上人家家家户户都要腌咸菜,以防春荒。有些乡邻腌雪里蕻;有些乡邻腌芥菜;还有些腌大青菜,门前砖场上晒满了绿色的蔬菜,成为村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家只种了矮脚大青菜,大姐从屋后的菜地了挑了一垄地的大青菜,她把菜根和老叶去掉,把它晒在门前的砖场上。大太阳下大青菜一天就可以腌了,碰到阴天青菜里的水份要几天吹干才能腌。
父亲洗干净了放在堂屋里的水缸,把它翻过来合干,等待腌菜。母亲给了我2毛钱吩咐我去代销店买盐,店里柜台里的咸味糖、梅饼等零食,飘出一阵阵的香味,真想买只糖买个梅饼尝尝,想到父母亲辛苦一年到头透支,只有咽了咽口水,买好一斤粗盐回家。
太阳已经西沉了,父亲和大姐在生产队田间劳动种小麦也回到了家。吃好晚饭(粥),点上煤油灯,父亲把水缸翻过来,在缸底里撒上了盐。大姐把晒干的大青菜,放在缸里。父亲立马脱掉了鞋子,跳到水缸里,他忽然打了个冷颤,很快双脚用力踩踏起来。
父亲不停地踩踏,每踩踏好一层青菜,大姐就铺上一层青菜,撒一层盐。父亲的头上冒出了细汗,他脱掉了上衣。这样一层盐一层菜,在父亲的脚下,踩踏得严严实实。满满的一缸咸菜腌好了,父亲顾不得洗脚,他搬来了大石头,压在了缸上。
煤油灯下,父亲的黑脸透出了红光,似乎变成了一只红苹果,父亲笑着说:“好了,过些天就能吃了。”
(未完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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