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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23): 学剪羊毛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23): 学剪羊毛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07-25 07:40 被阅读0次

到了春季牧场,帖木儿就组织大家搭建住的地方,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就搭好了3个临时蒙古包。大伙在蒙古包里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忙着收拾羊毛剪,一把地一把地调整弹簧松紧,磨剪刀,让每一把羊毛剪都处于最佳的状态。

为了保证剪羊毛顺利进行,在开工之前,帖木儿给大家进行了一次现场培训。他从羊群中抓过来一只羊,边演示边讲解,说道:“剪羊毛的时候,先将羊放倒绑好,让羊的头部稍高一点,千万不能前低后高。剪的时候,先从大腿部分开始向前成直线剪开,然后依次顺这条线平行剪过去,并将头部毛全部剪光,再剪背部的毛,一边剪完后,再剪对侧的毛。剪下的毛尖向内,毛根朝外,然后向前卷成一捆,装入袋子里才算结束。”

剪完一只羊毛后,帖木儿看着大家,问道:“你们都学会了吗?”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都面带愧色地一个劲地摇头。帖木儿说:“剪羊毛看起来也挺简单的,但是一上手,就不是那回事。你们也别着急,咱们慢慢来,边干边学。”

帖木儿又给大家提了一些剪羊毛的注意事项:羊毛剪应尽量贴近羊的皮肤,均匀地把羊毛一次剪下,留茬要低,若毛茬过高,也不要重剪,以免造成二刀毛,影响羊毛利用。不要让粪土、杂草等混入羊毛,毛被应保持完整,以利于羊毛分级、分等。剪羊毛动作要快,时间不宜拖得太久。翻羊动作要轻,以免引起瘤胃臌气,肠扭转而造成不应有的损失。尽可能防止剪伤皮肤,一旦剪破要及时消毒、涂药或缝合,以免皮肤感染、生蛆和溃烂。

听完帖木儿专业生动的讲解后,有一少半基本掌握了剪羊毛的技术要求,其他人就帮着把羊抓过来放倒在地上,同时还要把剪下来的羊毛卷起来装在袋子里。

王兰香虽然也有剪羊毛的经验,但是比起帖木儿,就自惭形秽,因为她只知道怎么去剪,却说不出一点道理来,帖木儿精湛的剪毛技术让她大开眼界。她挨着帖木儿,边剪边学,等剪到第三只羊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熟练了,并且速度也不比帖木儿慢。在上次解决了母羊难产问题后,帖木儿就非常欣赏王兰香的才能。这一次,剪羊毛的过程中又显示了她敏锐的悟性和巧妙手法,更加让帖木儿看重了。

由于帖木儿组织得力,大家分工合作,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剪羊毛进行的非常顺利,帖木儿也多次对他们提出了表扬,还向他们许下诺言:剪完羊毛后要请大家喝酒。前后不到10天的时间里,就全部完成了剪羊毛的工作。

帖木儿高兴地对王满福说:“看不出来,你们汉人学东西还挺快的。”

王满福笑着说:“还是你指教有方啊!要不然大家的进步也没有这么神速。”

临行前,帖木儿兑现了请大家喝酒的诺言。那天晚上,他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特意拿来了珍贵的马奶酒,用蒙古人最尊贵的礼节招待他们。大家载歌载舞,尽情地享受帖木儿给他们带来的快乐,这也是他们来到草原最为难忘的夜晚。

王兰香以前不会喝酒,也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但是,那一夜她显得很兴奋,频频地给大伙敬酒,两个脸蛋喝的红扑扑地,尽显少妇的韵味。帖木儿时不时地看着她,她也很含情脉脉地给以回应。

喝了一会酒,王兰香感觉有些头晕,悄悄地走出了蒙古包,漫步在寂静的草原上,一阵微风袭来,夹杂着泥土的青草芬芳,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坐在蒙古包前的一条石凳子上,漫无目的地遥望着远方,游子的孤独渐渐地袭上心头,曾经的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掠过。皎洁的月光撒到翠绿的草地上,映射出迷人的光芒。她抬起头来,仰望着悬挂在当空的那一轮明月,多么希望能把自己的乡愁和思念带到李家窑去。然而,看着这辽阔无边的大草原,所有的思念都感到遥不可及,只好封存在内心深处。

就在王兰香静静地沉思之时,帖木儿也悄悄地来到她的身旁,给她的身上披了一件棉袍。帖木儿说:“草原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你小心别受凉了。”王兰香觉得一股暖流涌向心头,从家里出来都好几个月了,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她站起身来,略带羞涩地对帖木儿说:“谢谢帖木儿大哥!”

“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看着兄弟们玩得都很尽兴,我也感到很高兴啊!不过,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早早地就从蒙古包里出来了。”

“唉!其实也没啥,就是有些想家想孩子了,毕竟出来了这么长时间,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过的。”

“从你们内地过来的人都这样,时间长了就想家。然而,对我们这些牧民来说,草原就是自己的家,走到哪里就把家安到哪里。”跟帖木儿说了一会,王兰香的心里慢慢地好受了一些,不再纠结于回想过往的事情。

两个人正在推心置腹地说着,草原上的风也越刮越大,帖木儿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到蒙古包里去吧。”帖木儿和王兰香走进蒙古包里时,大家依然在开怀畅饮,帖木儿端起酒,给每个人依次敬了一杯,算是给这次欢快的聚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聚会结束后,王兰香躺在蒙古包里,辗转反侧,没有一点睡意,月光透过蒙古包穹顶照了进来, 衬着她雪白的皮肤, 圆润的肩膀,甜蜜地回想着帖木儿给她披上棉袍的那一幕。她心里暗暗地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喜欢美丽的大草原,也喜欢帖木儿这个蒙古汉子,但似乎这些东西都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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