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是《道德经》的开篇之语,时人常解为道是可以说的,却不是永恒之道,名是可以求的,却不是永恒之名。我倒觉得,“道可道之道,虽非常道;名可名之名,虽非常名”,这才更有积极的意义。常言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些中华民族的俗语,正与这种积极之道相应。
《道德经》多言无为,顺势,不争,活脱脱一部出世之学。特别是“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结语更是让人觉得有点消极。然而正是这“消极”的思想却在中国流传千年。更有人认为《道德经》并非出世,而是真正的入世之道。也许这才是它的魅力。正如首句之解,其意虽似,其趣不同。只是世人能逆流而上以为道者鲜矣。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老子虽论无,亦不曾忘有。其以无达有之用,故言“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其以有以达无之境,故言“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老子虽言无为,亦不弃有为,故言“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虽以无为本,却言得一,“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
其论有无,不同于佛家。佛家有无,多从解空入手,非空,非非空,不住于有无二边,离相却又不离于相,非法却又不非于法。《维摩诘经》更言“于一切法,无言无说,无示无识,离诸问答,是为入不二法门”。故文殊言维摩诘是真入不二法门,因问其而“默然无答”。其与道家虽似一理,其趣不同。“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道不以静为尊,故其常动也。以其常动,故不落于有,不落于无。其“周流六虚,变动不居”,正是“易”的体现。《道德经》全篇皆是易理,虽言不易之道,终无所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既知足,又何求乎道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一句其实已道尽整本书。其所示者,正是“易与天地准”。只是此句虽有名,却是自相矛盾,以其自相矛盾,故得道德之义。简而言之,若此句为真,则此句即为常道;若此句为假,则必有常名。此为悖论!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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