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财一时拿捏不住苏沫话里的真假,他疑惑地打量着她,心中任有不甘,冷然道:“小姑娘,你这身打扮虽有几分贵气,可是你出行的依仗只有这么小猫两三只,若说自己是个富家小姐,私下出游,我倒还信你几分——但若说是安西王府的人——哼——”他冷笑,“你也太低估我宋文财的见识了。”
“宋老板说的不错——可惜,这回还真的看走了一次眼。”苏沫慢慢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令牌是用罕有的沉香木而制,令牌上除了标有王府和周寅的封号外,还刻着欲火重生的不死鸟印迹——这是周寅亲自设定的府徽。“宋老板可认识这块令牌?”
宋文财虽是远远观看,却心知这东西半分不假。一来,沉香木产自南越之地,是南周暂时列为版图却难以管制的蛮荒之地。那里的沉香树非常奇特,不惧虫害,不畏贫瘠。成年之树香气四溢,而且于人的身体也是极有好处。
沉香木被制成的沉香不仅香气端庄雅致,而且可以驱虫防病,于哮症等疾病而言也极有好处,故而有“沉檀龙麝”的排序,被视为众香之首。
如今苏沫手中的这块令牌,由于是上好的木料,所以通体被乌黑的香脂包裹,看上去光润剔透。虽是远远站着,宋文财已经能闻到那馥郁雅致的气味。难怪,初见苏沫时,他已觉得此女用香极为高雅,却不想是这沉香木使然。
宋文财咬了咬牙,闻道:“敢问,姑娘是王府的哪位主子?”
这话不用苏沫开口,缨绯已经冷冷剜了宋文财一眼。她俏生生地走上前一步,竖起一根葱根似的手指说:“你这奸商还自称老道,见识却未免太过肤浅——既然连安西王府的侧夫人都不认识。”
“侧夫人!”宋文财瞪大眼睛。他确有耳闻,王爷周寅带了两个夫人入属地。一个是太后的嫡亲侄女,一个是尚书苏子培的义女。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侧夫人竟然这样年轻,是眼前这个面带稚气的女子。然而,当他的眼睛与她老练的眼神相触时,才明白,自己是轻视了。
“怎么回事——王爷的侧夫人怎么会来这里?”
“是啊——如今西南恐怕只有王府里是安全的。这侧夫人怎么不好好在王爷身边呆着,跑来林淄做什么?”
“这侧夫人难道是不坏金刚身吗?也不怕惹了时疫?”
听了缨绯的话,围观的百姓立刻议论开去。
苏沫见状,轻轻抬起了手道:“各位乡亲,我确是安西王爷的侧室,苏沫。因为王爷知道这场洪灾给百姓带来不少困难。王爷因为公务缠身无暇亲临灾地探视乡亲,所以特委托苏沫前来。各位乡亲,王爷初到属地,很多事情还不甚了解,就像这米价已经贵得让人活不下去,却还没有人出面阻止。我苏沫,就是要做王爷的眼睛,做王爷的耳朵——把我看到的,听到的回去告诉王爷——好让他知道,该如何为百姓做些事。”她竟当众跟所有的人福身施礼,“苏沫晚来一步,替王爷跟各位乡亲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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