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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瑞秋是你们传说中“公主病”上身的人。对,你没看错,她父母寓意“瑞雪兆丰年,天气晚来秋”,故给她起名叫瑞秋,并不是因为喜欢《老友记》。当然,我却因为是《老友记》的忠粉,没来由喜欢上这个一眼望去静谧温柔的女孩。
犹记得校园墙角红枫一抹,她正左顾右盼等着什么人。约莫2分钟过后,另一名活泼笑闹的女生恣意拍打她的肩膀,叫她“瑞秋”,我才知心已被她牵动。而一见钟情的结果往往让人头痛。交往之后我才知瑞秋有爱情需求的“公主病”,在爱情里属于“高需宝宝”。
比如,她打来的电话要秒接、短信要秒回。随着QQ、微信网络通讯软件的普及,她又要求我,视频电话要秒接、线上信息要秒回……
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是活在真空里,捏着手机随时待命。每次和瑞秋当面沟通这个问题时,她都摆出一副理解我的样子,小鸟依人。可一打电话、回消息时,她就变了个人似的。一不小心,她就立刻化身“夺命Call狂魔”或是我悲催发现错失“N条新信息”,等着被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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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每天很多事儿。大学时和瑞秋分属不同学院,除了上课自习,我还常去参加社团活动;为减轻父母的压力,我周末做起初中家教补习,大三开始去各家公司实习。尽管东奔西走,总还要每天抽出个把小时来陪瑞秋,以抚平她每个纪念日就会浮现伤春悲秋的小情绪。
工作之后,辞职少不了约面试,上班免不了加班、聚会应酬。在意瑞秋的感受,我已推掉那些不必要的聚餐联络,包括初中毕业十年同学会。事后听说也不过是攀比大会。我知道,周围已有不少人对我投来异样嘲讽的眼光,我有些在意,却没向瑞秋抱怨过什么。
每次话别瑞秋晚安,手机这头的我手枕着头,多想也拥有自己的闲暇空间。比如打打手游网游,看看闲书,追追悬疑惊悚影片或美剧什么的。但秒回电话或信息却剥夺了我这些小奢望,将它们吞噬得片甲不留。
若我做了这些闲事而漏接了她一个视频电话或漏回了几条信息未答,那么一顿哭诉或痛批将劈头盖脸而至,好似倾盆大雨。那夜,双台风绕开本市。窗外静悄悄的,侧耳倾听,树叶纹丝不动。我的深夜却有如狂风袭来……你懂的。
3
我硬着头皮,通过同事Phil要到了他女友芬兰的微信号。芬兰是瑞秋的闺蜜。通过联谊,瑞秋把芬兰介绍给了我同事。现下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我都理解。所以之前和芬兰并未留联络方式。
此刻内心些微的罪恶感跳将出来,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有点愧对瑞秋。可我也无需太自责,反正只是抱着求助心态,一心想着问完就删除芬兰好友的。
芬兰回复,她和瑞秋十几年闺蜜了。瑞秋并没有什么“公主病”,只是太重视我导致不放心我。她对我的问题答复如此这般,你照做就好了。最后,她发了个吐舌调皮的表情给我。我看完答复将信将疑,请了一天年假,准备实施计划。
4
瑞秋刚从梦境中醒来,睡眼惺忪,看到我微信语音发来的早安和关心。我还告诉她,今天我感冒发烧了,请假在家。我们从她洗漱聊到了吃早餐。看来她很满意我今天无微不至的陪伴,字里行间都带着踮起脚跳跃的兴奋。
静默了几分钟,她匆忙扔下饭碗。挎包穿鞋时,她语音回我让我乖乖等几分钟。我又体贴陪她从出门聊到地铁上。好容易挨到有空位坐下,瑞秋看着倒退的街景,却泄气地告诉我,光顾着聊天害她坐过站了。
瑞秋断了网,返乘又跑步到公司。刚从考勤机上接过打完的卡,接到我的来电。她很意外,语气惶惑又不耐烦:“我差点迟到,等下再说!”她潦草挂断电话。
料她上午正忙着编辑处理文案,我看会儿网站新闻,不时在微信里发些感想,copy些新闻资料。待她发现时,已有几十条信息没看了。我语音催她回的消息都没顾上。
瑞秋吃午饭前发给我:“你今天怎么啦?生病就好好休息,多喝水,多睡觉。发那么多条信息,我根本来不及看啊!今天上午事情真的好多!”我说,我只是希望生病时,她能多关注我一下。照顾我没人陪没人理的感受,毕竟我平时也一直陪着她。
午餐时,她陪着打字安慰我。吃完她推脱今早太困了,需要去补下觉,就不陪我聊天了。我表示理解。
下午一点,我一边看有关时间管理的书,一边给她发送读后感。看完综艺节目和美剧,又向她汇报了观剧流水账。瑞秋看到一长串未回的微信信息,只发来一句:“别再发来了,我没空秒回你那些无聊的事!”
我也没马上回过去,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一会儿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一会儿又消失了。反复几次后,没有任何信息出现。
可能是瑞秋下午忙去了。到斜阳西沉,我们都没再回对方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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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菜场悠闲散步而归,带回食材烹饪,轻松吃完一餐。不知怎么,嘴边吹起许久未响起的口哨。正在洗碗,看到了操作台上瑞秋的视频来电。下意识要接,却被我沾水的左手食指反向拒绝了。
我习惯性惶恐,马上又回拨过去跟瑞秋解释,刚才洗碗手滑了。没想到瑞秋的语气里少了几分平时的刁蛮霸道,多了一份理解和冷静。她袒露出来,“芬兰都告诉我了。是她给你出的主意。”
我更哑口无言,不知该作何解释或道歉。瑞秋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很感谢芬兰给你的建议。看来我们本应好好地沟通下。过去我一直没敢把心底的顾虑告诉你。你跟我告白时,就很符合我意中人的形象,所以我很害怕会错过你。你对我好,我就更害怕有天会失去你。听说,爱一个人,他就会无时不刻回应你。我才无理取闹,要你总是秒回我来考验你的真心。”
“今天我才知道,这一切有多可笑。原来你烦了我一天,是为了让我体验到你平时被我打扰了正常生活的感受。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余音传至耳边,我听到瑞秋哽咽的哭腔。我有点慌神,赶紧答:“来得及,当然来得及。那我以后都不秒回你,你会生气吗?”瑞秋破涕为笑:“那要看具体情况呀。要是你因为喜欢别人才不秒回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信誓旦旦:“要是我为了和其他女生聊天不回你,天打雷劈!”
从此以往,瑞秋再也不要求我秒回信息和电话了。可,天,新的麻烦又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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