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霍去病果然没有起来。不过,这次林若初只叫了几声,他就很快睁开了眼。但这时,霍去病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尤其是他的两条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此时阻挡他起床的再不是朦胧的睡意,而是他僵硬的肌肉。
霍去病挣扎着起了身,便再也没有力气穿上外衣,他无助地喊了声:“若初”。
林若初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他昨天下午练箭太久造成的。这次她没有说什么,倒是拿起了霍去病的衣服帮他穿好。
“报应啊!”霍去病拉长了声音说。
林若初扶霍去病出门,此时天还没有亮,但门口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幸好你还有辆马车,路上慢点儿。”林若初送霍去病上了车。
“驾!”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霍去病抬不起手,所以他用嘴咬开了车帘,冲着林若初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声:“再见”。
林若初朝他挥了挥手,便回屋去了。
等天又亮一些后,林若初简单的收拾一下,一个人去了太学院。而此时的霍去病早已经站在了大殿之上。
“匈奴人自河西犯我边境,并扬言要为籍若侯报仇。还说要是想让他们撤兵,我大汉就必须派一位公主前去和亲。众位爱卿,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汉武帝在大殿上问。
“陛下,微臣以为匈奴人多次扰我河西边境,这次更是借着籍若侯的名义作乱,我们绝不能一忍再忍,任由他们胡来。”李广率先站出来说。
“陛下,臣同意李广将军的看法。我大汉人才济济,决不能永远依靠和亲来平息战事。我们必须与匈奴人一战。”卫青也站了出来。
“陛下,臣不这么认为,我大汉虽然兵力强盛,但一场大战下来也会令我们损耗不少实力。与其这样,倒不如派一位公主前去和亲,既不劳民伤财又可平息战事方是最稳妥的办法。臣以为,我朝的诸邑公主倒是位不错的人选。”这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正是司马相如。
之后,各朝臣们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主战的人以李广为首,而主和的人则以司马相如为首。
看着朝臣们议论纷纷,霍去病心中却早就有了答案。汉武帝作为历史上第一位拒绝和亲的皇帝怎么可能不主战。于是他直接站了出来说:“陛下,臣愿意领兵,出征匈奴。”
“好!”汉武帝终于开口了,他沉默了这么久,就是在等有人可以主动请缨。可怜那群朝臣各抒己见,却没一个人知道汉武帝真正想听的是什么。
“这次,朕就命李广将军为主帅,霍去病为副将。二人各帅五万大军,出兵匈奴,收复河西。”
“是,陛下。”李广和霍去病齐声说。
众臣看到这里也都明白了陛下的心意,因此主和的大臣便都不再说话。
卫青见到此情景可谓是既欣慰又担忧。他欣慰自己的外甥这么快就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却又担忧他初担大任是否顺利。以至于刚下朝卫青就拉着霍去病嘱咐了起来。
“相如大人!”李广利同样一下朝就急匆匆的想要说些什么。
“李将军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李广利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霍去病不在旁边后说:“相如大人,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从前霍去病不能上朝,尚且无碍。可如今,陛下不但宣他上朝,还命他领兵五万出征河西。倘若霍去病这次再立战功,那,那,哎……”李广利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因此显得十分不安。
而司马相如却淡定许多,他不紧不慢地说:“李大人莫急,那河西地势复杂,在那儿行军,即使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也会有迷路的风险。他霍去病初出茅庐,仅凭着一股猛劲儿,想要取胜可没那么容易。”
“可他万一真的胜了呢?我听说霍去病自从上次大病,身边就多了个女子。这女子不仅医好了霍去病的病,据说,就连上次霍去病立下战功都也是因为她。现在已经有百姓说那女子是上天派来帮助霍去病的仙女。如今他们两个形影不离,这万一……”李广利实在不敢想象这接下来的事。
“哦,是吗?看来我们还真得注意一下了。”司马相如若有所思。
“相如大人可是有什么好的办法?”李广利头脑简单,一遇事就焦躁不安。只这一会儿,他就盼望着司马相如能想出什么对策。
“李将军你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告辞。”司马相如十分看不上李广利这副模样,于是先离开了。
霍去病回到家中,又有人前来宣旨了。这次来的人是李陵,他听说霍去病要和爷爷李广将军一起出征,便主动揽下了这宣旨的差事。
“霍兄,真羡慕你,可以独自带兵出征。想我比你还要大上几岁,却一直不曾有过这等机会。”李陵一脸的遗憾。
霍去病见此,先是劝了李陵两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夸他箭法精妙。李陵向来有些情绪化,一听到霍去病夸他,立刻就忘了刚才的感伤,而且还沾沾自喜起来。而李广将军也正是看到了李陵的这一特点,才一直没有让他带兵出征。
李陵和霍去病聊得十分开心,临走时还不忘约定,等到霍去病出征前两人再比试一次箭法。
“去病,你回来了。”卫夫人听到儿子的声音走了出来。
“娘,今日陛下命我率五万大军随李广将军一起出征河西。”霍去病激动地说。
“是吗?”但卫夫人这话却并非真的问句。
“当然。娘,若初呢?”霍去病急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林若初。
“林姑娘去太学院了,得下午才能回来。”卫夫人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激动。
“哦,好吧,那娘我先回屋了。”霍去病有些失望。
霍去病回屋后本想先睡个午觉,但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若初,以至于他辗转反侧,躺了大半个时辰依然没能入睡。霍去病索性起身,拿起圣旨在屋中徘徊。虽然此时距太学院下课至少还要一个时辰,但他还是这么盼望着,盼望着。
太学院里,司马迁还在不停地讲着他的《论语》,林若初的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很想知道今日霍去病在朝堂上都发生了些什么。现在,她好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独自到太学院上课。
司马迁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林若初。他有意照顾林若初,让她早些回家。于是便匆匆讲完课程,提前下学了。其实司马迁提前下学也并不只是为了林若初,此时他自己也急于回家询问父亲今日上朝的事情。
林若初回到家,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直接就奔向了霍去病的屋子。她知道此时霍去病一定也急于见到她,但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来到屋门口,林若初并没有敲门,她叫了一声:“去病”,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若初!”霍去病回过头,立刻打开圣旨准备朗读。
“等一下!”林若初丢下笔墨就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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