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论语》马上就要讲完了,以后你和霍兄就不能再跟着我学习了。”司马迁边走边说。
“为什么?”林若初很不明白。
“是这样的,我也是最近这几年才开始研究儒家学说,对它还知之甚少,因此只能教习最为基础的《论语》。你们日后若是想继续学习,还需由其他太傅来教授。”
“司马兄,其实我和去病到太学院学习只是为了认字,并不想深究学问。等到学完《论语》,我想我们的学习也该告一段落了。”
“所以,林姑娘。你是不打算再跟着其他太傅学习了吗?”司马迁希望再确认一遍。
“是的,司马兄,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儒学。”
“是啊,的确如此。”司马迁点了点头。
林若初和司马迁一路走一路说,一直到了太学院。他们始终都没有发现,有一人已经尾随了他们一路。
尾随他们的人名叫卓文华,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卓王孙的长子。前几年卓王孙离世,现在卓家一应事物皆由他来掌管。其实,卓文华此时尾随林若初和司马迁并无恶意,他只是见林若初长的漂亮,想多看几眼罢了。但也正因如此,刚才林若初与司马迁的对话也被他一字不落的听下了。虽然此时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但林若初这种反对儒学的言论被人听去了,总归有些不妥。
卓文华回到家中,看见自己的三弟卓文衡依旧穿着女装和丫鬟们一起打理着花花草草。他轻蔑地瞟了卓文衡一眼,说了声:“变态”,便回屋去了。
回到屋中的卓文华给自己斟了一壶酒,在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林若初的样子。
“老爷,相如大人来了。”一名家丁说道。
“知道了。”卓文华一边回答,一边抱怨司马相如来的不是时候。
“相如兄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我那妹妹最近过得可好?”卓文华口中的妹妹正是司马相如的夫人卓文君。
“文君一切都好,今日我来找卓兄是有事相商。”
“既然这样,那相如兄请坐。”卓文华命人为司马相如倒了杯茶。
“卓兄,你可知今日出征河西,陛下派的是谁?”司马相如开门见山。
“听说是李广那老头子和一个小孩儿。”卓文华不以为意,他将一条胳膊支在桌上,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杯盖。
“那卓兄可知这小儿是谁?”
“我需要知道吗?”卓文华依旧没有兴趣,他不断的提起杯盖,又不不断地让他掉落。
“那小儿便是皇后娘娘还有卫青的外甥,名叫霍去病。”
听到这里,卓文华终于放下了杯盖。“照你这么说来,那个霍去病应该是很厉害了?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他?”
“这霍去病从前并无功绩,卓兄不曾听说过他实属正常。但自从他上次随卫青征战立下了战功,陛下便十分器重于他。如今他已经被陛下封作了骠骑将军。”司马相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陛下又命他帅五万大军随李广出征。恐怕照此下去,以后这天下可就是他卫家的天下了。”司马相如说完喝了口茶,然后往椅子上一靠,观察着卓文华的反应。
“依照相如兄所说,这霍去病是突然起势的喽?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陛下如此器重他?”像霍去病这黑马般的存在,换谁都会好奇这是为什么,卓文华看似不在意实则也不例外。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过民间倒是有一种说法。”
“哦?相如兄不妨说来听听。”
“这霍去病几月前曾大病过一场,当时卫家人请遍了城中所有郎中都医不好他。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女子,居然救活了他。更神奇的是,这霍去病一醒来,不但没有卧床休养,反而还生龙活虎的陪那个女子去了西域。也就是在那里,霍去病遇见卫青,立下了战功。现在,人人都说霍去病受上天眷顾,因此老天派下一位仙女庇护他此生。”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相如兄你怎么看?”显然,卓文华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虽说鬼神之说不可信,可依眼下这情势……”
“相如兄,霍去病身边的那个女子你可曾见过?既然那么多人都管他叫仙女,那应该是长得很漂亮了吧?”卓文华不等司马相如说完就问到。他并不关心朝堂之事,反而是这位仙女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并未见过此女子,不过听说她最近和霍去病在司马迁那里听学,卓兄若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看。”
听到这里,卓文华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她啊。”他晃着脑袋对司马相如说:“相如兄,我见过此女子。”
“什么?”司马相如为了配合卓文华,表现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
卓文华见司马相如这般模样,得意的说:“今早我路过市集,见司马迁和一姑娘边走边聊。那姑娘长得可真是漂亮,于是我一路跟着他们,一直看着他们进了太学院。想必相如兄口中的女子就是此女吧?”卓文华十分肯定,他认为这世上也只有林若初能配得上仙女二字了。
司马相如默默地在心中思索着这句话,他做事远比卓文华稳重,因此他并不会轻易地就下定论,他认为此事还需要再确认一下。“卓兄,你可曾听清他们说的话?”
“那是自然,不过,我这记性可不比你相如兄,但凡听过的就都能记住。你要是让我把他们说过的都给你讲出来,我可是没那个本事。”卓文华还没有开始说,就先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那卓兄可知道他们大概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他们上课的事儿,不过,那姑娘好像挺不喜欢儒家学说。”
“哦,卓兄何出此言?”此刻可就真是卓文华说者无心,但司马相如听者有意了。
“相如兄,我不都跟你说了,我记不住啊!”卓文华并没有文化,让他复述这些也的确是难为他了,因此他说这句话时显得很是不耐烦。
司马相如观人入微,他看出了卓文华的烦躁,于是笑道:“我们先不聊这些。卓兄,咱们以后还是老样子,我负责庙堂,而你就负责这江湖。只有你我二人齐心协力,才能在这大汉站稳脚跟。”
“你放心,相如兄,日后你要是需要银子和人手,就尽管找我。”卓文华拍着胸口,看似很仗义地说。
“有卓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卓兄了,告辞。”
“告辞。”
司马相如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思量着卓文华说林若初不喜欢儒学的这句话,他觉得可以利用这句话来做些文章。于是,他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太学院盯着林若初的一举一动。
家丁们日日守在太学院门外,但由于林若初并不怎么在太学院里说话,所以,一月下来他们并没有什么收获。但司马相如并没有着急,他相信只要他耐心等待,总有一天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只是过了几日,司马相如依旧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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