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剪短了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叉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有很长一段时间,手机QQ音乐的歌单换了一波又一波,唯独会留着梁咏琪的《短发》。
曾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去做这件连自己都觉得幼稚的事:“为了一个男人而剪去留了多年的长发。”
谁知后来的我却真的剪短了头发。
去年12月,在一场爱情的角力中深感疲惫。买了一张飞往成都的机票,目的地是色达佛学院。像是逃避,也不是逃避。
选择在程浩所在的城市乘坐飞机,更多的是想见他一面。
他没时间,送我上机场大巴后,就要回去,回去前,塞了一件他平日穿着的挡风衣给我,说:“那边冷,这件衣服挡风效果好,你带上,不要冻着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美好而又暖人心窝,眼前这个对我各种叮嘱的男人,是我多么深爱的。可谁知,这温暖和深爱的背后,藏着怎样痛的伤。
从玻璃窗界定的视野看去,程浩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大滴的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裤子上,渗透过裤子,大腿的肌肤感受到的是还有温度的泪。
想起那个与程浩彻夜缠绵过的女子对我说的:“我们很相爱,希望他找你的时候,你不要理他。”只要一想起她这句话,我都会反应迟钝的觉得,我是正牌还是小三?可明明我和程浩才是众人皆知的情侣。
大巴已经驶离市区,在机场高速上一路飞驰,车窗外道路两旁那些快速倒退的树影,像是在告诉我,人生总是在不断向前,那些不断倒退的树影,就如自己的故事影像,终将成为人生这部电影故事里的某个片段。
而内心却总是有一种声音在,像是在控诉着我的怂。是的,那个时候,想的更多的是放弃。放弃那个我深爱的男人;也放弃我曾如朝圣般仰望的那段爱情。
思绪总是在不断蔓延。大巴也在我思绪迅速蔓延的时候停在了下客区。从大巴下来,一阵冷风直灌进脖子,我立马缩起脖子,冲进候机大厅,一股暖流迎面袭来,寒冷立马被驱逐。
换好登机牌后,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从包里找出手机,看到程浩发来的微信,依旧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千万别生病了,不然会担心我出门在外没人照顾。多么的温暖人心,就像这候机厅里的暖气。可是我知道他温暖的不只是我了,还有她。
我正打算回他的微信,候机厅的广播便响起,播报着我乘坐的这趟航班准备登机了。我把手机关机放回包里,许是内心的不愉快,才早早关机了,觉得我回与不回好像也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飞机起飞了。万尺高空,我拉开遮光板,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轮下玄月朝东挂在夜空中,像咧嘴大笑的样子。此时我的心情却与这轮笑月截然相反。
历经两小时十分,抵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下飞机后,感觉到一阵寒流,我穿上程浩给我的那件挡风衣;在达到厅自拍了一张,发了条微博,隔一分钟不到,我就收到程浩给我的微信,让我能不能把那条穿着他挡风衣的微博删了,因为那个女子见过他这件衣服,怕她看到。
我终于没能忍住,坐在到达厅里低头哭了起来。难过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手机屏幕上,泪眼模糊中,我还是删了那条微博;并回他微信,我是你女朋友,你若爱她,我放手,祝你们幸福。
发完后,擦干眼泪,脱下那件挡风衣;低着头,拉着行李,快步的逃离到达厅,生怕被周围那些陌生的目光看穿我被背叛,被欺骗,被人笑是傻子,是蠢货。
走出机场,寒风凛冽,有种刺骨的疼痛感。
随即上了一辆的士,师傅热情的问我去哪?是否来成都旅游,还给我推荐了一堆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无心认真与他交谈。
到达酒店入住后,那晚彻夜无眠。
脑海里不停在想,如果我没有发现程浩的背叛,他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玩弄。如果我没有和那个女子聊过天,他是不是以为就能这样瞒天过海,用我在那段感情里对他的信任骗我一生?
我无法找到答案。
之所以选择去色达,只想让自己那颗疲惫不堪的心得以喘口气,发生的种种事情,一时间找不到出口,只想去冬日里宁静的地方,让自己暂时远离尘世喧嚣。
之前曾看到过一则关于讲诉企鹅的爱情故事,故事里说当不管公企鹅还是母企鹅,只要发现自己的伴侣出轨,亲昵于其它企鹅,便会与情敌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直至战败的那只企鹅浑身是血才会罢休。
撕逼不是我的强项,更不屑与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而去撕。想放手,并不是因为怂,是忽然就觉得我做的一切是不值得的。
其实谁都一样,但凡有至爱,就会有软肋。
程浩就是我的软肋。
在佛学院那些天,每天都会坐在漫天飘雪的坛城看信徒和藏民们在一圈一圈的围着坦诚转经和在雪地里不断重复磕长头。
突然间,才顿悟我的爱情和这些信徒、藏民们心中的信仰相比是多么微不足道。
十天很快过去。
回去时,我还是飞往程浩所在的城市。只是未与他见面。找了一间剪发店,剪断我留了二十几年的长发。看着理发师一刀一刀下去时,眼泪在眼眶打转,一刀一刀都似剪断着我与程浩一切的关系,散落一地。
此时,恰巧理发店也放着那首《短发》
我已剪断我了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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