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刘府大喜,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非常。此时宾客早已散去,那温润如玉的男子望着睡梦中的女子,不禁吻了吻她的唇,叹到:“你可是我一辈子唯一的女人!”,又自言自语道:“你十四岁生辰我赶到了未见着你,往后你的生辰可都属于我了!”——引子
第一幕 绍家大小姐
咸阳城今日格外热闹,久不见踪迹的绍家大小姐绍灵瑶出现了。话说绍家,三年前可是整个咸阳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只因绍家大小姐的失踪而落寞掉的,虽然大府邸还在,但已经寥寥无人了。
官府里,一位穿着紫色素衣,戴着紫色面纱的女子自称是绍灵瑶,地上跪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叫潘蜜儿,旁边跪着的那位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那潘蜜儿是原告,她左边被划破的脸是起因,说是这紫色素衣的妇人将她的脸划破,一定要叫官爷给她公道。潘蜜儿正愤愤不平地说着事情的经过,那紫衣妇人说了一句话倒是把大家都惊着了,“我就是绍灵瑶。”
当年绍家为了这位大小姐散尽钱财,连个尸体都没找着,这会冒出来一个绍家大小姐任谁都会吃惊,当然大家也有怀疑。这如何证明,没有几位见过这大小姐的真容,只是当年寻她的画像还是在的。官老爷要求她摘下面纱,她竟然回答:“别人不知道我绍灵瑶,这对夫妇一定认得,潘蜜儿,刘赢生,你们还记得我吧?”那白面书生一听,不知是激动还是愧疚,那五味掺杂的表情难以形容,道“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吗?瑶瑶,我不会是做梦吧?!”,那妇人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嘴唇动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来。官老爷一看情况不对,就说:既然大家都是熟人,这事就好办了,你们在堂下就可以调解。可绍灵瑶却不依:“我绍家上下八十几口人,如今散尽,家园破败,这事可没这么容易了。如今既然是对铺公堂,就将事情说个明了,让大家说说是我绍家冤还是潘家女儿做的有理!”官府门口那些站着的老百姓都在那起哄要绍灵瑶将事情说出来,官老爷也没办法,就只好允许了。
绍灵瑶轻轻取下面纱,那倾国倾城的样就显露了出来,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即使穿着素衣依然惊艳,气质跟样貌这种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原本还有些姿色的潘蜜儿此刻就像一只见到了天鹅的野鸭,她气鼓鼓的样子更是了不得的难看。大家都在那里说着绍家大小姐果真是名不虚传的美丽,那潘蜜儿就嘟囔起嘴:再好看也是有疤的。那绍灵瑶听见了,就道:“是的,再好看也是有疤,这疤还是因你而起呢!”这一眼看过来,潘蜜儿吓得赶紧住了嘴。
“我绍家在三年前大家想必知道,也是个大户人家。潘家虽然不比我家,但是两家交情还是不错的,这潘蜜儿还有她姐姐潘雪儿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绍家与薛家乃是至交,薛家独子与我青梅竹马,但潘蜜儿从中作梗,让我们之间交情不甚了了。这刘赢生原本是我意中之人,但由于家境贫寒,我父母亲大人并不允许我与之交往。刘赢生便立誓要考取功名来迎娶我,三年前的一日,我从家中偷取银两给刘赢生做官试的盘缠,不慎将腿扭伤,我交给刘赢生之时便让他去药材铺买些跌打药给我,我在河边等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潘蜜儿。那时天色渐晚,四下无人,她告诉我刘赢生只是为了骗我钱财,并不是真心待我,我不相信遂欲与她争辩,没想到她竟推我下河!我这脸上的疤也因此而来!要不是有好心人发现我,我早就身亡他乡!”说罢,大家伙也跟着绍灵瑶潸然泪下。“我千辛万苦回到咸阳,不想已经家破人亡,我只能靠自己的绣花手艺度日,我后来知晓这对黑心人已经结为夫妇,我心中依然没有杀他之心,只是今日在市井见到这毒妇,以牙还牙之我万分之一而已。”听到这,大家开始骂声一片,一定要严惩那恶妇。那潘蜜儿慌了连连求饶,那刘赢生泪眼婆娑地跪着求绍灵瑶的原谅,说他也是被那潘蜜儿骗苦,当年也是四下寻她不见。那潘蜜儿的爹急急从官府后面出来,打了潘蜜儿一掌,说我潘家怎么生的你这样心毒的女儿呀!原本那潘蜜儿的爹是为了给女儿做主来的,这个小女儿他一向疼爱,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在一片骂声中请求官老爷判自己女儿坐牢三年以告慰为寻女儿急劳而死的绍家老爷。这场闹剧这才收场。
第二幕 三年前的事
翌日,刘赢生寻到青绣坊找绍灵瑶,一定要见她一面。里面的人挨不住他苦苦哀求,就带他去见了。原来一肚子话,见到人了竟然说不出半句,后来还是绍灵瑶开的口:“我知道你当年当日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并非恶毒之人,我不恨你亦不怨你,三年了,已是物是人非,既然你已经娶妻,何苦来寻我。以往的情分,就散了吧!我亦不需要你的任何弥补!”刘赢生这个白面书生虽读了万卷书,但是嘴笨的很,不太会讨女人欢心,也容易被人算计,他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是后悔莫及,怪自己太笨,一步步落入潘蜜儿的设计中。‘瑶瑶,我不知该如何说,当日我四下寻不到你,原来想到你府上打探下你是否已经安然回家,在路上遇到了潘蜜儿,她拿着我送你的那只玉笛说你早已喜欢了别人,只是拿我当借口离家出走罢了,我不相信,到你家时发现你父母亲正着急寻你,大家都不知道你的下落,我也就跟着寻你,一寻就是三年,这三年里潘蜜儿有意无意靠近我,但我并不理会,我也跟她说过我心里一直是你。直到半个月前,潘蜜儿突然发了疯地到我家来一定要见我,我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见面后她拉着我从我家堂前一路到门口,一边跑一边扯掉自己的衣服,跑到门前她就乱喊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下大家都以为我跟她不清不白的,在她父母亲逼迫下我才娶了亲,我发誓!我与她从未有过越矩!’
绍灵瑶望着刘赢生,还是那个让人一见倾心的白面书生,原本的玉树临风已经形容枯槁,看得出这三年他确实心力交瘁。绍灵瑶心中更加不忍责备与他,她只能说:“我家中已是变故太多,你亦是有妇之夫,我们各自安好才是,你我之间也没有谁对不住谁,只怪命运安排如此,你我有缘无份!”刘赢生心中难过异常,只说句“既然真相大白,我亦不受潘家摆布,你且等我,我定许你安然”,说罢不等绍灵瑶回应就走了,还放下了那支两人当日定情的玉笛。
咸阳城下起了雨,望着绣窗外这绵绵细雨,绍灵瑶不禁想起了当日初次见到刘赢生的情景,那个时候她才十四,豆蔻年华,跟着一起长大的薛家轩从家中跑出来玩,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也是这样的绵绵细雨,那个时候她扮男装,走在街上也是一位俊俏小生,惹得许多姑娘偷看的。正在大家都收起小摊的时候,街边的一位书生吹起了玉笛,那个俊秀清朗的模样一下子就将绍灵瑶给吸引了,也许是那曲动听的笛声,也许那份不慌不乱怡然的神情,也许就是那场绵绵不绝情意深深的细雨吧!她特别喜欢听这笛声,知道这书生叫刘赢生,是个读书郎,平时在街边帮人家写写家书,编编词句为生,一副玉笛不离手,性格也甚好,家住街边南,三间房,虽然不至于贫苦但是相比与绍家来说太过贫寒。她对他愈是了解就愈是喜欢。从小她一起与薛家轩念私塾,从未接触过别的男子,心里早就认为自己长大以后定是嫁给薛家,而绍薛两家也是这样打算的。薛家轩是一个非常孤傲的男孩子,虽然孤傲但是心善。绍灵瑶遇到刘赢生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对男子的心动,也许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根本就不会考虑许多。
那潘家跟绍家早年有些交情,许是潘家受过绍家的恩惠,虽然不比绍家家大业大但也绝不是小户人家,潘家只有两个女儿,小女儿潘蜜儿特别受宠,因此也比较刁难任性。她比绍灵瑶小一岁,因此见面常唤她姐姐,绍灵瑶并不排斥她,每次见面有好吃好玩的也会分给她,每年绍灵瑶的生辰,潘家的孩子总会跟着大人来贺岁的。可是薛家轩却是很排斥这个潘蜜儿,不待见她,为此绍灵瑶还与他闹过别扭,说他大哥哥也不知道让让小妹妹。潘蜜儿第一次见薛家轩就特别喜欢,长到十二三岁时竟然心生爱慕,她试图接近过他,但是都被无情的拒绝。因此她就想法设法挑拨绍灵瑶跟薛家轩的关系。一边在绍灵瑶面前装做好妹妹老是被薛家轩欺负,一边又在薛家轩面前说绍灵瑶是如何在背后诋毁他的,然而这些都不足为患,直到刘赢生的出现。
也是那样一个绵绵细雨天,绍灵瑶与刘赢生约好在河边见面,不想潘蜜儿偷偷跟了去。这天正是绍灵瑶十四岁生辰,刘赢生为她吹笛庆生,并将玉笛赠给了她,两个青春烂漫的少年就这样在偷约出来的时间里定情了,绍灵瑶满心欢喜地偷跑回去,却不料潘蜜儿早就告状说她在外面偷会男子,那个时候薛家还在,当着薛家长辈的面,她爹问她是否有此事,绍灵瑶却实话实说了,她爹当场气昏了过去,本来还在为她说好话的薛家长辈也就此断了他们两家的婚约。薛家轩在走前还不相信地再次去问了绍灵瑶是不是心里已经有喜欢的男子了,当绍灵瑶告诉他此男子正是他们街边认识的刘赢生时,再看到那支玉笛,他亦气的夺门而去,道:“你既有了心上人,我亦不强求与你的姻缘!”。就这样,一对青梅竹马的璧人闹得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想到这里,绍灵瑶将那绣窗关起,心中不免有些惆怅,这世间事事无常,她也不知道该怪谁该怨谁,此时此刻她别无所求,既然往事已经告一段落,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的母亲还有重整绍家,让绍家恢复往日的光彩。
何姑,三年前将她从河里捞起的妇人,她送了补汤进了绍灵瑶的绣房。:“姑娘,操劳了这些日子也该补补身子了。”,“谢谢何姑,我一定将它全喝了。”,何姑将补汤放在桌上,又说:“姑娘还是赶紧准备离开绣坊的好,你的身份公开了,是很危险的,绍家可是当年咸阳城的大富豪,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绍家的产业!且不说那潘家的近况还有那个刘赢生的牵扯,那些暗地里不安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绍灵瑶听了点点头:“何姑说的有道理,我必须立马离开,得去寻娘亲的下落。”这些年何姑对她的好就像对亲生女儿一般,绍灵瑶心里明白,也因此非常珍惜与何姑的感情。如果不是何姑,她也早已一命呜呼,这更是难以回报的恩情。
绍灵瑶出去逛了逛,一无所获,她没有找到任何适合的去处。等她走到绣坊门口,忽然被告知有人在找她,说是刘家大公子要请她去家里做绣娘。刘家大公子何许人也?姐姐为当今皇帝的宠妃,祖母为一品诰命夫人,爹为太傅,而他自己本人则是年纪青青就正三品。他们家世代为官,效忠皇家,并且品行端庄。绍灵瑶一想,反正也无去处,这个刘家大公子说来口碑也甚好,不如去做他家绣娘。
第三幕 刘家当绣娘
刘家的院子十分大气,它不似商户家中那般富丽堂皇,但是却是整洁有序。绍灵瑶心想:既然来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官家的规矩一定比商户人家的多,现在外面太乱,这里也不失为一个保护所,等有机会一定要找到娘亲。
刘家为绍灵瑶准备了一个专门的绣坊,也不硬性规定要她一天绣多少,只是交代绣好了让丫鬟送到公子书房即可,公子过目以后有些会送给祖母有些则会送去给他的母亲。就这样,在刘家带了十天半个月,日子倒也舒展。绍灵瑶跟何姑经常书信往来,以此来知晓彼此过得是否安好,还有告知彼此的情况。根据何姑在外面的消息,潘家为了这个小女儿操碎了心,潘家老爷跟夫人为此伤了和气,潘家夫人不舍得女儿在狱中受苦,而潘家老爷虽然心疼但是为了潘家的颜面还有对绍家的愧疚不肯去做中间人保女儿出来。而刘赢生也与潘家断了姻缘,潘家也承认这门亲事是他们强迫定的,并且老两口也知道刘赢生心里没他们女儿,原本也就不中意他,只是耐不住女儿苦苦折腾才允许女儿嫁给他。既然女儿还在狱中,家中事物一堆,那刘赢生爱去哪去哪,索性就当众公开了休女婿的消息。这刘赢生近日总在绍家老宅出现,想寻心上人的下落。绍灵瑶看到这只是叹息,两个都是痴情的人,只可惜造物弄人!又过两日,何姑传来消息,说是薛家公子从那日官府判案之后就在找她,顺着线索找到了何姑,现在应该很快能找到刘府。果不其然,隔日就来人找了,绍灵瑶想想躲也躲不过,索性就去见见,毕竟也是愧对过人家的。
薛家轩个子比原先高了许多,要不是那张脸,绍灵瑶还真不敢认。“灵瑶,三年了,你就一封信也不给我,当真是与我断了关系?!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至于如此吧!”薛家轩望着一身素衣的灵瑶,心阵阵地生疼。灵瑶忍不住落泪,:“那件事以后,我以为轩哥哥恨我了,不敢再与你联系,是灵瑶不好......”话还未说完,薛家轩就一把将她抱住,说了许些安慰人的话。薛家轩虽然孤傲,但却是一个心善的人,当年绍父犯急,也是他私下里托了各种关系请四方神医来救治,但神医说这是多年劳急又加上心病引发,除非找到他家女儿,这病还有可能会缓解。只可惜等不到这一日了,绍父去世以后,绍母就将家产全部变卖,只剩下老宅还有地交给了福伯老管家打理,只身一人去寻女儿。
薛家轩摸了摸绍灵瑶脸上的疤,问:“这是那毒妇潘蜜儿做的吗?!要是她做的,我定饶不了她!”,薛家轩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不会嫌弃你的,你要是还愿意,我立马退了刘家三小姐的亲!”绍灵瑶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还有这妇人的打扮,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这疤画上去的。”又说:“你既然与别家小姐有定亲,就不要反悔,你我虽然青梅竹马可并没有男女之情,我知道你疼惜我,可我目前的处境你也是知晓的,除了寻找母亲我别无他想。只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薛家轩听她如此有些不悦:“想必还是为了刘赢生吧!”,绍灵瑶哭笑不得:“我知当年我与刘赢生的事情伤了你,可事到如今我与他再没可能,我并没有在你们之中做选择,从我死里逃生的那个时刻开始,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的绍灵瑶了,你可知道?!”虽然嘴上振振有词,可是心里总归是虚无,这些薛家轩没发现,远处一抹白色身影飘过。
翌日,丫鬟来传绍灵瑶,说是刘家大公子要见她,绍灵瑶不知是什么事,心中有些忐忑,等见到了人,不禁呆了三分。那刘大公子身着白色锦衣,翩翩然,那玉树临风的样子倒有几分似初见时的刘赢生,只不过刘赢生浑身的书生气息,而他却多了几分霸气,非常有气场。“进来了就坐吧,在我这不拘礼,我叫刘云卿,我知道你的故事,绍灵瑶,这样我们也算是认识了。”刘大公子放下正在书写的笔墨,对着绍灵瑶说:“你的刺绣很精致,我祖母非常喜欢,只是我母亲大人并不十分满意你给她绣的花草,不然你绣一对鸳鸯怎么样?”,绍灵瑶对上了他那双丹凤眼,心里咚的跳了一下,这个感觉真的十分像初见时的刘赢生,绍灵瑶心里十分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正在这时,刘云卿凑近了她,问了怎么了,这一下可把绍灵瑶吓到了,一屁股跌在地上。刘云卿将她扶起,笑着道:“我有那么可怕吗?”,绍灵瑶尴尬地回话:“没有,只是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那个,刺绣鸳鸯,我会尽快绣好的!”白衣少年望着绍灵瑶夺门而去的身影,嘴中道:像一个人?恐怕是意中人吧!
第四幕 公子有端倪
接下来的好几天刘云卿也不在家,不知是做什么要事去了,绍灵瑶早就绣好了那对鸳鸯,想着什么时候等他回来让丫鬟交上去。结果第二天刘云卿就回来了,一早就让她去见面。绍灵瑶心里想又有什么事,反正也就是刺绣的事情,应该没有别的。两人一见面,就像学生去见老师,绍灵瑶忐忑的很,生怕又出什么错事。“那日,薛家大少在我家院子里与你相会的情景我可都见到了。我知晓你们两小就订婚,可你既然选择了别人,也与薛家解除了婚约,何必再与他又有瓜葛。”。被刘云卿这么露骨地一说,绍灵瑶立马红了脸:“我与轩哥哥是青梅竹马,可我心中只拿他当哥哥,我们两人并没有男女私情,就如你也有姐妹一般,何来瓜葛不瓜葛一说。”。“哦?是吗?你也知我也有姐妹,你可知薛家轩已与我三妹有了婚约!”绍灵瑶一听傻了,虽然薛家轩说过此事,可她并不知道是这户人家的刘家三小姐。刘云卿看她愣在那里就缓缓了语气说:“我知晓你们一起长大的感情深,但既然各有归宿,就不该轩哥哥轩哥哥如此叫了。”绍灵瑶一听脸更红了,仿佛自己是第三者一般,“我只是称呼习惯了而已,以后我改改。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了。”正要逃时,又被刘云卿给叫住了“绣的鸳鸯还未给我呢”,“你这么逃也似的跑,到底是惧怕我还是自己心虚呢!”。绍灵瑶欲哭无泪,只将绣好的鸳鸯帕子递给他,张嘴说:“我有什么好心虚,我与轩哥哥一清二白,我如此称呼又如何!”正说着,刘云卿将那帕子用力一扯,绍灵瑶整个人倒在了他身上,而他的唇正好印在她的额头,绍灵瑶这下不敢动弹了,她感觉到了异样,男子的心跳声比女生的要强大许多,她抬眼望了望他,发现他那双丹凤眼正对着她,这种感觉特别熟悉,使她发了呆,使得那男子凑近的动作她也没发觉,直到他吻了她,她才猛地推开了他。这下可惨了,整个人摔在地上,痛的她尖叫了一声。刘云卿立马去扶她,那神情慌张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的他。绍灵瑶将他的手甩开,:“都说刘家大公子品行端庄,怎的如此下流!”刘云卿见她摔在地上起不来,就一把将她抱起,索性就说“你既然赐我下流二字,我当然要对得起你的赞许了!”,绍灵瑶气急了,说“我可是有夫之妇!你看看我我的打扮,你再看看我脸上的伤疤,你刘家大公子要哪家的小姐没有啊!何苦来寻我一个可怜人的开心!况且我早已与街边的刘赢生私定终生过,这个你不会不知吧!”,“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巴,不然等一下我干出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刘云卿怒了,不知道是因为哪一句又惹他不开心了,这个样子又变回了原来的绍灵瑶心目中刘云卿给的样子。绍灵瑶这才乖乖的,大气不敢出一声,任他将她抱到药房,然后吩咐完大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天晚上绍灵瑶怎么也睡不着,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明日一早提出走人的好,不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那刘云卿她根本琢磨不透,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刘赢生跟刘云卿某些时候给她的感觉有点像,难道她对刘赢生还有以往的感情?其实这个事绍灵瑶自己也不能真正确定。后来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干脆睡觉去了,心里暗暗发誓,在找到母亲前绝不谈儿女私情,自己家已经被自己连累成这样,重振家业才是最要紧的。
第二天一早,刘云卿知道她要来似的,书房的们早就敞在那里。她一进来就把来意给说明了,刘云卿只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早日找到你母亲就趁早离开。”,‘我早已知道你的目的,来刘家一是为了安身立命,二是为了找寻生母。如此,我刘家既然要你来做绣娘,绝不会亏待与你,我早已命人去寻你娘亲,你就在此等待消息即可。”绍灵瑶听到这里心里十分感激,遂道:“我定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劳,既然公子已经派人寻我娘亲,月钱我也可以不要,只要有口饭吃即可。”。刘云卿听她这样说,丹凤眼有了笑意:“我堂堂刘家怎会亏待绣娘,这些月钱是你劳动所得,你拿着,改日见了你母亲你也好换身衣服首饰,好好打扮打扮,将你那唬人的妇人装改了。”听他如此说,绍灵瑶又是一阵脸红,她心想:难不成那日与轩哥哥见面说的话也被他给听了!如此她也不敢多问,也再不说离开的话了。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绍灵瑶看女婢们都看她眼光怪异,见到她便窃窃私语不断,她想询问缘故,不料都跑了。她因此闷闷不乐回到房间,看到平日里来拿绣花的丫鬟,问她是何缘故,丫鬟死活不肯说。绍灵瑶出生在大户,懂得以礼用人,她遂将自己戴着一根碧玉簪给了丫鬟,说:“住了这么些日子亏得你的照应,这点是我的心意。你是个好姑娘,就可怜可怜我孤身一人来这府无亲无靠的。”丫鬟收下之后,遂拉着绍灵瑶进了房间,关上门以后才说:“我家公子早年间不知为何,屡屡拒绝家里为他安排的婚约,说是有意中之人,爱慕公子的小姐不少,可他从未另眼相待。自从您进府以后,他对您上心的很,连夫人都不让来打扰你刺绣。这房间原本是公子的卧房,这都让给你了,说是让您住的舒心一点。我猜想公子是喜欢您才将您接进府的!外面那些女婢顾忌您妇人的身份,又见公子对你特别对待,这才窃窃私语。”本来也没什么,绍灵瑶听完丫鬟的话纠结了,“夫人您请休息,我家公子待您如此,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丫鬟说完便退出了房。
绍灵瑶觉得特别奇怪,刘云卿跟她素未谋面,怎的就喜欢她了?如果是图绍家的钱财,那些做官的有几个看的上商户的女儿呢?况且她现在身无分文。刘家跟她家从未有过瓜葛,就算有点关系那也是跟薛家有点关系,薛家长辈与刘家交好,况且薛家长辈中也有当朝做官的,也难怪刘家会将女儿许配给他,但是跟绍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绍家世代经商,虽然财富累累,可与官家不怎么往来。绍灵瑶想了好多好多,还是想不到刘云卿的想法,累得饭也没吃睡着了。醒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桌子饭菜,估计是饿醒的,然后又看到了刘云卿,正看着她呢,她立马支起身子,“这是怎么了,今日公子空闲啊?”,刘云卿淡淡道:“看你饿晕在房里,幸得我今日空闲,不然估计你饿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看她吃了两碗饭,刘云卿这才起身走,走的时候不忘说一句,“我过会再来,带你去个地方”
绍灵瑶虽然一肚子疑惑,可也没空去想了,索性等会问个清楚。
第五幕 愿得一人心
原来是去逛花灯,这是多久没逛过了,以前除了爹妈还有薛家轩每年去逛,还没跟刘赢生逛过一次吧。三年没逛过了。绍灵瑶不知是开心还是惆怅,内心有许多滋味。看着这热闹非凡的街景,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街中心,绍灵瑶看着这街边,第一次见到刘赢生就在此处,绍灵瑶苦涩一笑,这一笑倒是给刘云卿察觉了:“我想你是睹物思人,我说对吧?”不想绍灵瑶却问:“你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记忆中可不认识你。”,这下轮到刘云卿苦涩一笑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就是那日我第一次从家中溜出来闲逛看到你了,也就是在这里,那日绵绵的细雨,你当时一身男装,甚是俊俏,你望着他的时候我正望着你!”刘云卿忽然紧紧盯着绍灵瑶,那个神情将绍灵瑶吓了一跳,有那么一些忧伤又有那么一些哀怨。绍灵瑶心软了,心里的某一根弦被触动,竟然主动去抱了他,安慰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真是个祸害!”等她自己有所察觉的时候又慌的一把推开了他,刘云卿立刻将她抱紧,不让她有丝毫的挣脱“,既然让你知道了我这三年多的秘密,你就逃不掉了!”绍灵瑶就在这繁花似锦的大街上被他抱着,心中慢慢地由恐惧转为温暖,把不久前立的誓言抛诸脑后。
自从那次赏花灯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有那么一点像热恋中的璧人了,刘云卿朝堂无事就来找她,到她院子里看书,为她抚琴,而她呢,就做点刺绣,鸳鸯绣的也越发的好了。刘云卿也经常带她闲逛,有一次还碰到了刘赢生,刘赢生见到她,就问她是否心中已经没有了自己,绍灵瑶只说了句:“往日之情已不复!”望着刘赢生颓然而去的身影,绍灵瑶心中十分难过,她想要不是她以前任性,不会让大家都变得如此,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伤人的事情。身旁的刘云卿看到她难过的表情,心中醋意要爆发一般,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可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我绝不允许他来抢你!”绍灵瑶望着他:“你这是怎么了,你也知我与他感情不复以往,在一起绝无可能,我只是为眼前的物是人非难过而已”,“那你为何还着妇人装,屋内还有你们当年定情的玉笛”,绍灵瑶见他醋意大发,不想与他一般见识,扭头便准备回去,结果刘云卿以为她又要跑走,遂将她横抱起,不顾她的打骂直接扛回了家,从大门走的,家中老小皆见。
绍灵瑶为这件事情羞愧难当,以至于不敢出门见人,整日待在房中,外面却甚是奇怪,安静地很,三日后刘云卿推开门,直说:“快准备准备,你母亲已经到咸阳了!”绍灵瑶万分惊喜,赶紧去梳洗打扮,她换回了女儿装,十七了,还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将脸上画着的疤痕洗去,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刘云卿见了,不禁呆了呆,“我只见过你男装,不知你女装更俊”说罢便温润如玉的笑了。
母女相见,就在那城中最负盛名的客栈,来宾楼。三年不见,母亲两一阵抱头痛哭,彼此诉说着各自的遭遇。原来绍母在外地一直得不到女儿的消息,决定返回家中,一路上寻找积劳成疾,幸得刘老伯的照顾,刘老伯是个闯荡江湖的,其实他是刘赢生的养父,刘赢生成人以后他就将家当传给刘赢生,继续去闯荡江湖了。不想这把年纪了还在外面碰到了喜欢他的女人,听了绍母的遭遇决定护送她一起回去,绍母一路上得他照顾,自然而然喜欢上了他。后来在对方口中知,刘老伯的养子就是当年绍灵瑶一心喜欢的人。而刘老伯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绍母知,刘云卿也知道了,只是绍灵瑶不知。
一行人叙旧以后打算回绍家老宅,老宅早已被刘云卿派人清理干净,不料在这路上冲出来一个疯婆子,拿着刀直冲绍灵瑶,旁边还跟着一个男子,是来阻止她的,刘云卿见势立马挡在绍灵瑶前面,叫其他人赶快先走!绍母不肯走,刘老伯也只好留下看着她。原来那疯婆子是刚被保释出来的潘蜜儿,她恨极了绍灵瑶,知道她在回府路上,拿刀便来砍,而旁边跟着的男子是刘赢生,两个男子阻挡一个女子不成问题,只是那潘蜜儿见伤绍灵瑶不成就跑去砍她母亲,绍灵瑶拼命跑去,刘云卿赶紧过去护着绍灵瑶,而那潘蜜儿发了疯似的,见人就砍,旁边是刘老伯她也砍去,眼看着刘老伯被砍,那刘赢生使出吃奶的力气挡在了他前头,一刀下去,已经没得救治,潘蜜儿当场疯掉,奔街而走,绍灵瑶吓傻了,跑过去抱住刘赢生:“你何苦如此!你并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自己任性!是我的不好!为何你要替我承担!”,此时刘赢生整个人清瘦的很,书生气还是很浓重,只是问:“如果没有你爹的死,你是否还愿意接受我”,绍灵瑶潸然泪下,不想这世间最了解她的竟然还是他,“当然,我与你,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回不去了”,“来世你做我妻子可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好,我答应你,来世还你一辈子!”说完这些,刘赢生示意刘云卿过来,他拉着刘云卿的手,将绍灵瑶的手放在上面,道:“瑶瑶就拜托给你了,就给你这辈子,下辈子可是我的。你要好好对她,她是个又善良又纠结的女孩,兄弟!”,“你我本就是兄弟,你是我的哥哥,知道吗!你是我们父亲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因为一次旅途中强盗的截杀而失散,他找了你好久,一直找不到你,直到灵瑶说我们很像,我才开始调查你的身世。哥哥!”,刘赢生艰难地笑了笑“如此,我也可安心去了,这辈子总知道是哪里的出处了,不冤!”
刘赢生走了,绍家也重振家业,虽然没有以往的光辉,但是也算是一个大户人家了。刘赢生走后一年,刘云卿亲自上绍家提了亲,两人于一月后完婚,此时,灵瑶正当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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