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沸沸扬扬”,是八路军和新四军“交火”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战史上不留笔墨,可以理解。但何以祥和魏学诚都有简略的记述,虽然这事多说是九旅(一说五旅)先开的火,八师分辨不清,也予以了还击。可见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据记述有三十几人的伤亡。
误击造成伤亡,令人痛心。但在战场上完全杜绝,怕也很难,信息化战争中也时有所闻。说起界河双方误会的原因,只怕十人九不中。
我前头引言里就说过,父亲连里只有连长一人穿黄军装,他们都着灰军装。何故?因为周连长是刚从山里来得老八路,他们运河支队则刚从淮北军区归建鲁南军区。
今天在影视剧中,无论是八路军还是新四军,清一色灰军装。其实,不完全是那么回事,至少山东八路军和新四军服装的颜色是不一样,简单的说,八路军的军装颜色和日伪军相近,黄色;新四军军装的颜色与国民党军颜色相近,灰色。
八路军运河支队原本就是鲁南的部队,因形势变化,曾隶属淮北军区,穿过两年灰军服。对他们来说,军装的顔色不是问题。但当年不知者大有人在,即便打过招呼,战场上,枪声一响,子弹嗖嗖飞过来,谁知是伪军还是顽军?
这样,九旅二十六团将八师二十二团(一说二十四团)当作伪军开了火,二十二团把二十六团当作顽军进行了还击,你狠,我比你还狠。于是一方说,抗战八年没见过这么凶的二鬼子,另一方也说,抗战八年也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国民党。
军服颜色引起误会,不要说普通官兵,就是高级将领,也有不知晓的。在津浦路战役的最后阶段,华中六纵王必成部也赶来参战。八师派人给王必成送信,王必成一看来了个穿黄衣裳的,眼睛都瞪圆了,围着送信人转了足足一圈,可见也是少见多怪。
当然,对今天的人们来说,穿什么顔色的军装不是问题了,尤其舞台文艺,追求历史真实就足够了。
是役,八师斩获颇丰,光俘虏就有1100多。界河之战首开山东战场我军在运动中大量歼敌之先河。不过半日,4000余人悉数被歼。
胜利了就要乘胜追击,界河伏击后的第二天,罗炳辉又指挥了对南界河的拔点战斗。五旅十三团在4门山炮的支援下,全歼吴化文部一个团,加上土顽约1300余人。
捷报频传,陈老总情绪高昂,据八师副师长何以祥回忆:“在界河东面的城头村小树林里,陈毅军长亲自主持召开了由参战部队团以上干部参加的会议,总结经验,准备再战……讲到激昂处,陈军长高声念道:山是老子开,树是老子栽,谁敢来摘果,叫他把枪放下来!小树林里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和欢乐的笑声。”
吴化文落荒而走,但国民党第十九集团军继续沿着津浦路北上,很快占领临城,临城是十九集团军的前进基地。为此,津浦前线指挥部首长又有新布局,令八师沿津浦路西南下,进逼临城,针锋相对,要给来犯之敌还以颜色。
11月11日战斗打响,八师二十三团攻下临城西北的柏山。
滕县东香镇津浦前线指挥部里,陈毅接来报,默然良久,心潮激荡,破天荒地提议为牺牲的一位战士默哀6分钟。
一曲英雄赞歌在鲁南大地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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