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光解读《嫌疑人X的献身》

即使一夜的沉淀，我也无法将思绪沉静下来，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释怀的压迫感，逼着我用文字记录下来我此时的感触。

石神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咆哮里夹杂了混乱与绝望的哀号，他嘶吼着，仿佛正在呕出灵魂。

那咆哮，听者无不为之动容。纵然我没有听到，可是透过文字，却深深感受到了石神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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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石神。

我要保护她们，我这样的人，今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和她们如此近距离接触，现在，我必须运用所有智慧与力量，阻止悲剧降临在她们身上。

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就已孕育出一个计划，一个拯救靖子母女，将她们完全排除在外的计划。

警察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独老同学汤川学和工藤邦明的出现是个意外。

我敬重汤川学，我嫉妒工藤邦明。

汤川学是我的大学同学，整个学校我唯一敬重的存在，和他的相遇，我难掩欢喜，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快感。

可是工藤邦明呢？他凭什么可以得到靖子的爱？当我看到靖子从他的车上下来，脸上褪去了岁月带来的沧桑，露出属于面对心爱的男人才有的女人的活力，我是嫉妒的，工藤邦明英俊的外表，绅士的风度，对比我衰老的面庞，陈旧的着装，或许，任是谁也不会爱上这样的我，这一刻，我承认，我自卑了。

便当店的再次相遇，我再也忍不住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妒火，之后的跟踪，便笺早已超出了我的掌控。

或许在便当店的时候，天才如汤川就已经发现了吧，或许就在那一刻，我的计划就已经开始慢慢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所以才有之后“齿轮”的谈话，我的决定。

我自首了，这是我的最后一步棋，此后，靖子母女该是幸福无忧，再也不用担心东窗事发了吧。我不喜欢工藤，但我不得不承认，嫁给工藤会带给靖子幸福。

我不在乎在世人眼中的我是什么形象，杀人犯也好，跟踪狂也罢，都无所谓，靖子母女出现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数学，从未被任何美丽的东西吸引感动过，也不了解艺术的意义，然而遇见她之后，我发觉这和求解数学的美感在本质上乃是殊途同归，我早已忘记怎么和她们打招呼的，但两人凝视我的明眸如何流转，至今仍清晰烙印在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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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汤川学。

像石神这样的数学天才，我一直以为他会待在某个大学实验室研究某个疑惑数学家多年的命题，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成为一名高中数学老师，从草薤那里得到石神的消息后，我很快就去见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和从前一样热爱数学，沉迷数学，屋子里装满了数学界的各种最新资料，可媲美大学图书馆。我带来了教授的研究，当我躺在沙发上沉睡时他还在演算，直至第二日，他还是那样天才，仅仅几个小时就做出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可以解出的问题。那时，我满腔欢喜，期待着他可以取得更好的成就。

可是，为什么严谨如他会参与到命案当中？他的一生还是奉献给他热爱的数学，而不该毁于此。

当他对着镜子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表，当他在便当店用嫉妒的眼神盯着一个客人，我就怀疑了，我就知道，命案一定与石神有关。

石神不愧为石神，他才是真正的天才，只有他严谨的大脑才可以设计出这样一个计划，掌控了所有人的思想行动，他用盲点把警察带入一个圆圈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合情合理，然而却是伪命题。

我开始躲避草薤，不愿告诉他真相，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多年未见的老友为什么这么傻，赔上自己的一生，他所热爱的数学，他已经不在乎了吗？

“这个世上没有无用的齿轮，只有齿轮自身才能决定自己的用途，这就是我想说的。”我这么对他说，他明白我的意思，他也做出了对我的答复，他自首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步棋，我知道。

所有人都把他当成杀人犯，跟踪狂，背负骂名，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我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是对石神最好的祝福。可是，我不愿意。

我告诉了草薤，把他当作朋友，倾诉这一切，同时，我也告诉了靖子，石神深爱的女人，我想知道，她会如何做出选择？是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还是说出一切……

靖子说出了真相，监狱中石神痛苦地嘶吼，仿佛是要呕出灵魂，我从身后把手搭在他的双肩上，给他无声的安慰。

我做的对吗？我开始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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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旁观者。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却被迷惑着。

石神天才的大脑，汤川罕见的侦探能力，构成了这本书的关键。我不想去评判对错，若论对错，很简单，石神和靖子杀人，自然该付出余生的代价去赔罪，不管他杀的是谁，而汤川和草薤对案件的调查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东野圭吾想说的真的是这吗？

我记得汤川学曾这么对靖子谈论石神，“我是说，石神这个人很单纯，他寻求的解答，向来很简单，他绝不会同时追求好几样东西，而他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很简单，他从不会迟疑，也不会为一点小事轻易动摇，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不擅长生存之道，不是赢得全部就是满盘皆输，他的人生随时伴随着这种危险。”

不得不说，汤川真的很了解石神，但也正因为了解才会透过细节去发现案件的核心，查出真相。

看到最后，当汤川揭出真正的真相，我整个人都是震惊的，究竟是多么疯狂的人才会这样把握全局，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斩断自己的所有退路，他和《白夜行》中的桐原亮司一样，单纯地守护一个人，没有是非善恶，也不在乎是非善恶。

东野圭吾擅长从极不合理中写出极合理的故事，他的功力之深令世人骇然，从《白夜行》到《嫌疑人X的献身》，我无数次敬佩于他的脑洞之大，思维之严谨。

有人说他写的是人性，我也知道他写的是人性，但是，阅历的不丰富让我不得不承认，我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东野圭吾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或许，将来的某天，经历了什么事情，在那么一瞬间我会想起深夜里读过的这本书，进而理解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喜欢东野圭吾的书，但是这段时间我大概是不会再看了，是时候该换换口味了，读一些温暖的故事，如《解忧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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