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子奶奶的良苦用心,又白折腾了。嗨,回去咋面对她老人家,说我什么呢?烂泥上不了墙。
这时候,建国的心情糟透了,连死的心都有。眼眶里,噙着泪水,晃来晃去,差一点哭出来。
猛然间,他仰起头,鼓足了全身勇气,面对黑漆漆的大门,举起右手去敲。拳头快挨着门扇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停住了。又刷地举起手,停在空中,再一次落下,来来去去三四回,拳头始终没敲响大门。
紧接着,在门口走过来返回去,来回踱着步,头脑一片空白也没有想出折子。他摇了摇头,别无选择不情愿地离开了,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停,直到黑乎乎一团,没了念想才向村东口走去。
在大街上,建国一门心思往家赶,脚下像生了风一般嗖嗖地。这条街哪里经得住他的腿脚,大约喝一杯茶的工夫,这不到跨进自家的院里。
屋里可热闹了。咯咯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传到院里。屋里坐着一家人,中间围着梆子奶奶,说着提亲的事情。
“喜真俩口子绝对同意,她妮子找嘛现家,比咱现家好有吗?立荣家掰开手指头数数,十里八乡估摸没有。这事准诚。”梆子老太太敲着炕沿,高声说道。
“婶子那道好了。俺小国有福气啦。”立荣家开心地笑着,接着话茬。
“婶子你可多跑腿,多操心。这事有劳你啦。”坐在椅子上,立荣抽着大前门,也说着。
“可别这么说,娶不到炕上,谁也不能说百分之百。也不知道尚香这孩子咋想的。”秃子老太太,泼了一盆凉水,降低了温度,说道。
“她咋想的,不同意呗。”建国冲进屋里,哭丧着脸,接着奶奶的话茬来了一句。
“孩子咋个不同意法,你赶紧说说嘛?”梆子老太太,从炕沿上溜下来,一下子拽住建国的手,着急地问。
“她们亲口说不同意啦。”坐着的立荣家,嚯地一下子也站起来,紧张地问道。
“别着急嘛,叫孩子慢慢地从头说。”秃子老太太,仍然坐着,镇定地说道。
“别着急慢慢地说。”村主任立荣,掐灭烟卷,瞪起眼珠照样坐着说。
奶奶叫我送她回家去,我们俩一前一后,保持着半米距离向西走,谁也不说话,摸着黑一直走着。
到了村西头她家门前,开了大门进去,再关上大门,也没有搭理我,好像没我这个人似的。我寻思着,敲门进去,这样有点太冒失。这不,我就跑回来了。
“连手这没牵,没说一句话,孩子你也太老实了。”梆子老太太,摇了摇头,瞧了村主任一眼,失望地说着。
屋里没了笑声,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村主任的优越感这时也飞出屋中,不知去向。噢,也许飞到村西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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