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看见你的世界 (34)

作者: 十一里shiyili | 来源:发表于2018-03-15 11:41 被阅读0次

    重逢

    【都市】看见你的世界 (35)


    在飞机上,子诺给小茴递上自己准备给她的礼物,一块简练的女士手表,主动和小茴交谈。

    “你跟在祖哥哥身边多久了?他放心把我交到你的手中,想来,你一定深受他的信任。”子诺看着她,肯定地说。

    看着她探寻的目光,小茴想现在天辰已经落魄,而且由于上一辈的事,他们已经不太可能在一起,那么子诺应该会选择痕无吧!或许等她不愿意自己待在痕无身边的时候,就是自己必须离开的日子了,这一天还远吗?她想着,眼里尽是失落,缓慢说道:“晨雨小姐,老板救了我,从他救我开始,我就跟着他了,留在他身边,是为了报恩。”

    子诺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

    在内心犹豫千百遍后,她笑着点点头,“是的!”

    子诺抱过她,“谢谢你不远万里陪着我,还有,我知道,你爱祖哥哥,而我只把他当我哥哥,所以不用对我撒谎。”

    小茴轻轻推开她:“晨雨小姐,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痕无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小茴,我很感激祖哥哥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爱的人不是他。”

    “可是他爱的人是你,你怎么忍心让他失望难过?”

    “你爱的人是他,你看着他的眼神,义无反顾为他做的一切,是因为爱情啊!听我说:告诉他,你的想法吧,请你至少为自己活一次!”

    小茴看着她,看着她亲自为自己带上的手表,闭上眼睛。

    下机后,痕无接的机,把她带回家里,本来她想一下飞机,就去跟雅思碰面,结果痕无不由分说把她带回家,理由充分且正当,“旅途奔波,发生天大的事,都必须先回家休息。”

    回答自己家里,她给他递上一块手表,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块表和小茴手上的那块是情侣表,只是他并未在意。痕无高兴地抱起她问她想要什么礼物,他都会给她准备,因为她真正的生日快到了。子诺看着他,示意他放把自己放下来,“瞧你高兴地,是用你的卡刷的,我自己可没那么多钱!”

    “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你送的!”

    “礼物不需要,不过,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不过,得明天才能告诉你。”

    “好,那今晚,你先好好洗刷,跟我吃完饭后,就休息吧!”

    而天辰找到欧亚,告诉她,子诺回来了。欧亚吃着饭,听到这话被噎住了,喝了口白开水压压惊,“你怎么知道的?”

    “雅思告诉我的,今天的航班。”

    “这不是很好嘛!”

    “我该说些什么?”

    “道歉。如果,你还爱她,就死皮赖脸的追她。绝对不要轻易放手,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心机颇重,对她虎视眈眈的老狐狸。”

    “我已经不是威廉集团的少爷,只是普通人,只有几套房子,几辆车子,还有一家小婚纱店而已。她还会看得上我吗?”

    “拜托,你的这些而已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好吗?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至少你不用为生活发愁啊!还小婚纱店,那里以后就是你的战场啦!你以前不是不愿意继承公司吗?那么,那你就好好用心经营它,把它当成新的开始不就行了?还有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你,是不会用金钱去横量爱情的。一个女人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她觉得你不再爱她。她才会狠心放手,因为她知道,生活没有物质,可以去挣,如果没了爱,那么怎么做,最后都是错,聪明的女人知道还不如潇洒地离开。”

    “明天我去见她,我会把事情一件件告诉她,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第二天,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碰面,雅思握着她的手:“子诺姐,我想请你帮我藏起来一段时间,直到平安生下他为止,但我目前的能力不足以办到,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孩子会保不住的,他们会觉得这是有失颜面的事情,而且,我们家现在面临财务危机,我爸有意让我通过联婚来解决这场危机,所以,一定不可以让他们知道。”

    “雅思,我想把这件事告诉祖哥哥,也就是痕无,他会帮我的。”

    “子诺姐,其实……”雅思知道自己家中的危机直接或间接与痕无有关,却不知该怎么向子诺说明这件事,即使说了,她信吗?但不说,她以后会知道痕无是个怎么样的人吗?“你觉得痕无可靠吗?”

    “嗯嗯,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除去我父母以外,最值得依赖、信任的人。相信我一次,也相信他一次,可以吗?我绝不会让你的家人,伤害你和我的家人。”子诺蹲下,伸手摸着雅思的肚子,脸上泛起了微笑。

    就在他们讨论完如何保住孩子的计划后,天辰出现了,他表情紧促,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一时放在身后,一时放在身前,当两人四目相触的时候,子诺扶着雅思出来的脚步停了下来,雅思趁机溜走,看着迎面站立的男人,恍如隔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好吗?”“最近过的好吗?”这样的话合适吗?会显得亲近还是疏远?明显女士优先这话在某些场合显得不太合适,在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或许保持沉默才是最适合的吧,她想了想。

    此时,对方动了动嘴,许久,才听到:“你,过得好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还行吧,你呢?”

    天辰眼睛通红,摇摇头,如果可以,他此刻多想把她抱进怀里,只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子诺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想把他抱紧,想伸手,却发现没有勇气,呆呆地看着他,留下一声叹息,转身准备离去。

    他看着她慢慢走远,飞一般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子诺,我有话要跟你说,听我说完好吗?很快,半个小时,如果,你觉得长了,20分钟,15分钟也行。他拉着她坐下,把国内发生的一切,从过去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一件件告诉了她。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受委屈的人不仅仅是她,全世界的人都带着伤痕,只是每个人都掩藏着伤痕,继续勇敢地生活在阳光下。她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桌子,桌子闪着光芒,既然错误已经被纠正了,那么,她选择原谅。

    “天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要回家了。”她要回家拥抱那个受尽人间冷暖,还张开双臂把她保护的妥妥当当的亲人,告诉他,此生,他还有她。

    剩下天辰一人沉浸在让它过去吧这句话里无限循环,甚至到她离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忘记了追赶,傻傻笑着去找欧亚报喜。

    她打电话告诉痕无,她要回家陪他吃晚饭,每天都会陪他一起吃晚饭。他高兴极了,准备了一桌子饭菜,拿出准备已久的求婚戒指,放在上衣口袋。

    他出门来到路边,等待她回来,而小茴比子诺先出现在她面前,小茴看着他的表情从惊喜一瞬间变成失落,但很快表现出愉悦。她看着他手腕带着跟她同款的手表,尴尬地用袖口掩盖住了手表。她一步步走向他,她觉得用尽了全身力气,回想着自己和子诺在飞机上的谈话,觉得表白就像一场笑话,这样做,自己只能离他越来越远,就这样待在他身边吧,直到心想离开为止。

    此时,一辆车疾驰过来,方向对着痕无,向离玄的箭。小茴惊觉后,立即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把他推走,小茴当场被撞得飞出几米远,在他眼前,形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而车子见一次没有撞到目标任务,倒退,准备再来一次撞向他,痕无眼疾手快,捡起花圃里松散下来的砖块砸向挡风玻璃,司机一下子打偏了方向盘,撞上了电线杆,晕了过去。

    痕无看着躺在地上的小茴,地上一片源源不断的血迹,他慌忙跑了过去,看着刚刚还笑着向他走来的人,现在脸色苍白如纸,他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惊慌地抱起她,颤抖的手紧紧捂着伤口。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看着他慌乱的神情,笑了,终于,你也为我流露出担心的表情。他不准她笑,不准她闭眼,而她感觉生命在不可挽回地流逝,或许,终于可以表白,而不用担心被他赶走了,她故意伸出带着情侣表的手,终于有勇气去触摸他的脸颊,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痕无,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他看着她坚决的眼神,明白她眼里的视死如归,“看在这么多年,我们共事那么久的份上,可以回应我句谎言吗?就一句:我喜欢你。”

    他看着她,回忆着她为自己做的一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她看着他,失望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鲜血染红了那个手表,时间凝固在她不复存在的那一刻,他用鲜血染红的手掏出戒指,把戒指戴进她的无名指,脱下她的手表放进自己怀里,说了一句:“对不起。”对着蓝天白云疯似得大喊大叫。

    警察介入调查这起意外伤人事件,带走了痕无,也带走了那个刚醒的肇事司机。而子诺回到家,发现路边有一摊血,路灯被撞歪了,她急忙拨打了痕无电话,可是电话不通,她跑回家,发现一桌子食物,可是,怎么叫喊,无人应答。她慌了,一直拨打他的电话,直到有人提醒痕无,他才接了电话,“祖哥哥,你在哪里?没事吧?”

    他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了,“我没事,你先吃饭吧!”然后挂断电话。第一次,他觉得接到她的电话,不是喜悦而是害怕。

    对,是害怕,害怕她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害怕自己要再一次描述刚刚那件事,害怕,她的责备,当他看到那只手表时,就知道,子诺知道小茴喜欢自己,而自己一直选择无视她的感情,直到她死,都没有说出那句自己一直想对子诺说出的话。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也就死在了心里,再也不会说了。他没有跟她说的那句话,哪怕是谎言,现在也不会再跟别人说了,这话是留在心里的一根刺,还没到口中,已经把咽喉刺痛、流血,发不出声音了。

    这边,子诺知道小茴去世的消息,看着失魂的痕无,把他领回了家中,帮他洗了脸,洗了手,给他放了洗澡水,让他好好洗洗,郝姨接到子诺的电话,来到她的家里,两人望着对方,摇摇头,房间里回荡着两声轻轻的、悠悠的、长长的叹息。

    痕无再出来时,眼里的彷徨无助,孤立无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冷静,沉着的往日里的那个痕无,只是眼神里多了冷冽,多了距离。

    他招呼小茴和郝姨一起坐下吃饭,淡淡说了句:“郝姨,以后不用过来帮忙了,每个月我会给你一笔养老费,不要那么辛苦了。”

    “没关系,我都做惯了,停下来还不习惯,而且,没人照顾你两,我不放心。”

    “我会找新的家政,没关系的。”

    “我不放心把你两交给别人照顾。”

    餐桌上一阵沉默,子诺喝了口粥,“以后,请新的家政,但还是让郝姨过来监工,顺便教一下新人怎么做事,这样,郝姨不累,大家也都放心。”

    痕无看了一眼子诺,不说话,点点头。郝姨松了口气。

    吃完饭,子诺知道此时提小茴的事不是时候,不提,却也薄情寡义。痕无看着欲言又止的人,看着她什么事都藏不住的脸,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紧紧抱住了她,“她的事,你不要过问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向任何人再描述一次当时的场景了。子诺,答应我,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顾着自己就好了,不要管任何人死活,包括我。我只要你活着,哪怕,我死。听明白了吗?”子诺抱着他颤动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恐惧,害怕,和慌张。只好“嗯嗯。”地回答。

    案件还在进行,肇事者承认罪行,并且检测出酒精成分,于是法官认为属于醉驾,且认错态度良好,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

    痕无不认为有那么简单,他请了有名律师,要求上诉。他了解到对方是亡命天涯,欠下巨款的赌徒,但最近债务已被还了一大半,家里人终于不用过着鼠居一样的生活,生活还得到了改善。痕无握着手表,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对着小茴说话:“用你的命,换来的幸福,我决不允许。”

    并且在监狱里要求会见吴威廉,吴威廉看到痕无还坐在他面前,笑了,“果然,贱人的孩子,命大。不过,是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那就不一定。”

    痕无看着他,没有说话,用笔敲着桌子,冷静地跟过去一样,“看来,是你唆使的。”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在监狱能做什么?”吴威廉不以为然。

    痕无把笔从他眼前晃动,他很快就被催眠了,痕无压低声音,告诉他:“当夜幕降临开始,停止你一切伤害任何人的指令,并且用你自己的办法,通知你外面的人:肇事司机,任务没完成,剩下的债务是不会帮他还的。从今晚开始,你每天都被噩梦折磨,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会在晚上找你索命。从今晚开始,每分每秒,你都生活在痛苦、自责、忏悔、无助的地狱里。从今晚开始,你再也没有办法不知羞耻、心安理得地存活于世。”

    当他再次用钢笔敲着桌子时,会话结束,吴威廉被带回牢内,日暮下,微弱的光线透过小孔照射进来,只是这一次,那棵小绿苗已经开始枯萎,慢慢没了生机。

    肇事司机得知金主不再愿意帮他还赌债,反口就说这起案件是有人教唆,并非意外。只是找不到主谋,还帐是通过海外账号转过来的,而且利用了防定位系统,只是靠着片面之词,很难找到主谋。而痕无这边找准时间,对着翻供的犯人进行一系列控诉,要求法院加大刑法,最后,被判20年有期徒刑。而在外,他的家人因无法及时还款,不得不再次过上鼠居生活。

    痕无来到多年前父亲和伯父常来的小馆子,向着地恭敬地倒下两杯好酒,然后悠悠地喝下了人生中第一次没有防备,没有顾忌的酒,刚好碰上了在这里喝着小酒的刘警官,刘警官自顾自地坐在了他的正对面,痕无看着他笑了。

    刘警官看着他,喃喃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三翻四次给我电话的神秘男人。看你喝酒的样子,就像完成了人生中的最重要的大事一样。”

    痕无没有回答他,反而向着他的酒杯倒满酒,也把自己酒杯斟满,碰了下他的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刘警官也放松地像多年的老友跟他碰了酒杯,喝了起来。

    “你利用合法的手段,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不错!”

    痕无看着他,眼神满是迷惘:“都不错,都不错。”

    “你知道吗?自从我亲手办了我老爸,我在局子里的日子,虽然没有以前顺当,但我活得真真轻松自在。以后办案,怕是没有需要什么顾忌的了!”

    “嗯嗯,连自己亲生父亲都可以大义灭亲,的确不容易。十九说得对,你是值得信任的人,你没辜负她。”

    “十九到底是何方神圣,感觉她拥有未仆先知的能力。”

    “不要打扰她,我只想她平平安安、舒心地过小日子。”

    “好!”两人伴着月色醉了一夜。

    我们的一生可能会走过很多城市,也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有些,我们连对方都未曾看清,而大多数就如在公交上或地铁拥挤才会与我们擦肩而过,此生或许不会再有交集,有些人永远不会再见,有些缘分不会延续。

    告诉我永远有多远,永远的期限是我再也无法呼吸新鲜的空气,再也无法感受和煦的春风,再也无法触摸温暖的阳光,再也睁不开我的双眼,死在阳光灿烂的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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