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南一滴水,曾牵挂城市旧区连片改造影响了原居民的肺,希望秋雨能早点从空中降下来,洗刷沙尘,还大地一片洁白,但自己也明白,这个人人都能想到的思想火苗一经出现,估计立即就会被一心想赶进度的承包商掐灭。
在难得的秋天晴日,承包商只管工程的进度。第一第二工期内使用什么样的建筑材料,这些砖块、水泥、砂石又该交到哪个工匠手里才能万无一失,他心里绝对有谱,但材料的品质高低与使用过程中是否产生浪费和污染等诸如此类现象,他无心去留意,也无时间去检查和纠正。别说“收工后细沙堆放处需喷淋一次”的提醒了,就是道路旁那书面承诺“生态改造”的牌子,满脸蒙尘,孤苦伶仃地站立在围栏中,他也不会在意,只能让给检查者巡回检查时依稀阅读了。
我是江南一棵草,曾念想今年内蒙的莜麦、山西的燕麦收成如何?产生这样一个念头,估计人类还是从自身需求出发,譬如兰溪人到街头吃早餐,多多少少与麦子与面粉有关联。五号区早餐馆也不例外,不是出产大饼油条就是煎萝卜馃、豇豆馃,肉包子、菜包子更是家常便饭。当然,内蒙、山西人不种植大麦和小麦,而喜欢种植莜麦、燕麦,也与当地的土壤性质、大规模养殖的牛羊马这些吃草的动物有关。
劳动最光荣说点实在的,南方人种植水稻也好北方人种植麦子也罢,有时候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考虑收成如何?在今天,外出打工者一年收入比单纯种植粮食的要多得多。在生长环节被食草动物糟蹋,会直接影响稻田和麦田的实际产量,自然也减少农户的收入。但你还是有贡献的啊,牛壮马肥了啊,最终它们还是要走到我们餐桌上的呀。换句话说,折本是个别农户的费用损失,总体上,人们还是收支平衡的。
只是有一天,如果真成了北方大漠中的一粒沙,是否还能记起自己在江南一粒水一棵草的日子。我想自己一定能记起的,记起自己一次次被洪水掩埋的情景,一次次被高大的荆棘赶走的经历。而昨天,酝酿已久的那朵积雨的云,不仅城市旧区改造十分需要,北方的大漠更加需要。满地荆棘呢,也应该是如此吧。
陈水河整理于2021.10.8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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