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头痛，醒不过来。
“HELLO！”
“艹！”
谁叫我，说着英文，或者应该说你好，尖尖的声音和电视剧里皇帝旁边的大太监没什么区别。
“你好，我叫小李。”
“小李子？”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挣脱了一会儿，意识开始清醒，我在开车，就记得这些，在意识清醒之前我做了些什么呢？喝酒开车，不对，开车之前是喝酒，逻辑没错，可是开车不喝酒，所以我把酒吐了出来在喝了酒之后。
太恶心人了，现在想想还是想吐，我琢磨着，想用食指扣自己的喉咙。感觉像胸前有沉闷的大石头一样，使不上力气，只想再躺一会儿，花花世界，我睁不开眼睛。
“你好，我叫小李。”
“他妈的，我听到了，小李子。”
“该上朝了！”
“没错，朕......”
不对啊，为什么我的眼睛睁不开，眼前还是黑的。
“可算醒了，你的身体没有了，只剩下这个意识，现在我是你的私人助手，简称小李，你可以叫我小李，或者李。”
“好吧，小李，辛苦你了。”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我丝毫没有惊讶的成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上面我已经讲过了，我喝酒而且开了车。
“好吧，小李子，朕接下来该怎么做。”按照思维的惯性，肯定不是上朝，上朝类似于工作。谁他妈用身体劳动了一辈子，这时候有点微不足道的精神，还要去工作，这跟榨干没啥区别，重要的是关系到法律规定的部分，法律肯定不允许这么做，等哪一天我重新拥有了身体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把这一条加入到法律条文里去，诸位记住了，劳动不能榨干我们的精神剩余，这是坚决不允许的。
“好吧，信息已经传送过来了，你可以看到。”
小李子尖尖的声音真的跟上朝没什么区别，我真服了，眼前有画面了，准确来说是我的意识投影。卧槽！这个牛逼啊，意识投影成画面，只在梦里见到过，胡思乱想都能成型，这他妈是意象啊，马上就能成为艺术。
“王国剩，男35岁，喝酒开车上高架......”
他妈的，全是无聊的事实，这是有逻辑的，现实是有逻辑可言的。总得有个缘由，也就是结果的另一端，原因，为什么。
“小李子，为什么我会喝酒开车，朕一向很自律。”我淡淡说道。
“大人，我是李，你断片了，所以！@#！￥，你就不记得了。”
草，他妈的，断片也形容得很形象啊，！@#！&，不对，有一个符号不对，重复形容的内容不能达到一致性，头疼。还是想不出来，怎么办呢，哪个二缺研究出来的系统，这么不智能。
“小李子，我问你这是谁做的系统，每个意识的投影都这样吗？”
“不是的，因人而异。”
我竟然没有一点点与众不同，这其实是我最在意的事情，如果探究事情的经过就必须到事情发生之前的地方去，可是我忘记了我在哪，我在哪里生活，我是什么地方的人，只剩下意识残留的那几个片段，拼凑不出昨天的回忆。
“主人不必太过担心，现存的几个意识残留是有用的，我们可以借此回到过去，1：1还原当时的场景，好让你想起来一些其他的东西。”
好家伙，故事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那还等什么，搞快点啊！”
这个小李子明显不靠谱，一开始说上朝，后来又是大人，现在是主人，已经差不多入戏了，朕现在可以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躺在一个不明物上面漂流，这个东西很奇妙的感觉，跟我接触到的其他感觉不一样，时而像面包，时而像棉花糖，反正都是柔软舒适的感觉。
“主人，需要说明的是，这个功能只能从前往后，或者从后往前，时间顺序或者倒叙都必须保持它的一致惯性。”
“逆时针，这样到最后我们可以顺下来。”
已接收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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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堆观念符号，卧槽，真他妈的疼啊，不对啊，我都没身体了，没得知觉，还这么痛，是精神上的痛苦，这个系统费神经啊，消耗精神，我的天，观众老爷们一定注意了，引以为戒。
睁开眼，我扶了扶额头上的头发，头发不能垂下来，它得支棱起来，一个人的精气神就体现在方方面面。
“主人，我们只有6分钟的时间。”
“我你妈，为什么不早说。”
“程序就是程序，你的意识受不了如此大的消耗，这也是为你好哦，亲。”
通篇到这儿，我被深深地恶心到，是那个“亲”字，亲你大爷，我这暴脾气！
现实总让人来不及思考，只有把意识的阀门搁置在一旁。
女人，没完没了的女人，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爱情故事，爱的世界里没什么对错，原来我们都是过客，在这里我用了广场舞的歌曲。黑色的裙子，黑色的蝴蝶结，没有红色的高跟鞋，都是黑色的。我想不通，不就是和我说个分手，至于这么有仪式感吗？不见得，肯定有其他的理由，她知道我喜欢绿色不是黑色，实际上我讨厌黑色，她知道的。我开车跟踪她，对，跟踪她。我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但这是我干过最傻的事，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差不多，人们如果早就习惯了陈词滥调的话，我们也许还会有一首歌的时间，把故事听到最后才说再见。好吧，这里用了几首歌的歌词，如果不介意的话。对的，我在车里。剩下的，只有他们的甜蜜。
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你是哭了吗？”
小李子喊我，我没有反应过来，人类一旦陷入爱情就会无事可做。爱情的疯狂到最后的曲中人散苦逼的人都是我，为什么，我得不到想要的爱情，为什么，她会离我而去，为什么我哭我闹，嘻嘻嘻，这些都没有，我他妈脑残一个人喝酒上了高架。还搭上了自己完美无缺的身体，我支离破碎了，我的身体再也不复存在了，它再也不属于我了！有时候在想，没有感情的我是不是一具行尸走肉，那现在对于我来讲，没有身体的支撑，我算什么呢，也许我得了一种病，精神上的，精神病。哲学了，艺术了，算了。
“喂。”
新闻@#播报，G@#高速路上......
“你好，老张啊，你那边很吵，是在放什么广播吗？”
“没有，晚间新闻。”
......车祸原因是酒驾所致。在这里@#提醒您：开车@喝酒，喝酒#开车......
“哦，我听清楚了，开车喝酒，喝酒开车。”
“嗯嗯，我这边还是老规矩，接完这一单就下班了，一会儿见。”
说完，小李子挂了电话。
“我还在这呢，关注一下我行不行，有一点人文关怀行不行。开车喝酒说的是我吗？”
“不是，是另一个二货，我看你在思考一些没有的哲学问题，就没打扰你。”小李子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声音怪怪的，很欠打，不是欠打就是欠抽。
“你打电话的是同事吗？你不是系统吗？”
“是，我们是一个系统的，我负责内部，他负责外围，维持整个世界的秩序，循环往复。”
我立马听懂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一般情况下，这一段是要划重点的。
休息一会儿，思路清晰多了，来不及太多的思考，思考总是思考一些没有的东西，那些东西只会增加精神的负担，爱不是原罪，错爱才是，始终是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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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我首先看到的是阳光，这样的阳光总让我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傍晚。傍晚最迷人的不是风景，而是你，这样的台词我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除此之外我还说了很多的情话，傻傻地摸不着任何的情绪。
“王国剩！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想我躺在阳台上晒太阳，女人走过来，她洗好衣服来到这里晾晒，从夹克上衣拿出了我买的彩票，湿漉漉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彩票叠起来应该有厚厚的一堆。原先爱上我的时候她听了很多的情话，又倾慕于我的文采，我总说因为你，我学会了爱，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何为爱。这些话我知道听起来会鸡皮疙瘩，但事实就是这样。至于导致结果的过程，现在会冷淡，让人与人之间变冷淡的不是生活，是岁月，岁月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她饶有风情，而我却不知好歹，反正这两个成语总是驴唇不对马嘴。我俩可能也是，可能一开始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这里仔细想想，细节不对，哪有一开始就错的，我们都是奔赴于美好，充满希望，并且毫不犹豫地相信爱情。
这让我想起了本应该放在开头的三句义：
“如来说你们是夫妻，
既非夫妻，
所以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啊，可那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只是爱一个抽象的不具体的人。我们不爱具体的人啊，还有什么可说的，活该这样，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一点点耗费精神，而这样的痛苦却总是印象深刻的。回到过去，印象深刻的总是这些事情，以前我总会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错误，哄哄她，现在想想有什么用呢，还是改变不了这结局。
“李，我问你，结局可以改变吗？”
“从头到尾，你有没有爱过她？”
小李难得认真，我也是，我回答不上来，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真正地爱过她，我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失去全世界又如何呢。在这里请不要在意我又仿照了歌词，现在又是这样。总是寂寞，无法言说的孤独，我以前总这样说。现在想来，两个人都是这样吧。
“主人，你还有3次机会。”
“小李子！！！”
看不见摸不着他，真的烦人，我们在与其他人交往的过程中是浑然不觉的，没有人告诉我们该何去何从，现在这个小李子也是，不老实，或者说系统就是这样，它冷酷无情，而我总不能对着一个冰冷的系统机器无理取闹，你说这种事情找谁说理去，各位看官。
“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早就应该挑一些重点去寻找啊，愚人节的笑话也只是个笑话，其本质是笑话，并不是时间，愚人节。我们要找到问题的重点，关键点，去第一次发生的地方。
“主人，时间够吗？”
“6分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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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剪一个成熟点的发型。”
我对汤尼老师这样说，这也不是第一次啊，什么是第一次，我想小李子这样的机器没有很好的理解。确实我第一次剪头发为了一个女人，他说希望我成熟一点，我方方正正的脸，加点胡子需要配上一个成熟点的发型，我这样说了，似乎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汤尼老师并不理睬我，成熟，是一个人的气质，他对我说，然后把腰带上的剪子拿出来，看样子随便操作了几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我是傻X一样。不，似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对的，他肯定是这样想的，为爱痴狂，他们都笑我傻。
“妈的，小李子，你靠谱一点，是第一次。”
“这也是不错的回忆嘛，主人，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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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门禁打开门，进入了酒店的情趣套房。为什么下午我们会在酒店，Shit！小李子太不靠谱了，第一次是在这种地方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假装不记得，这种地方其实还蛮有情趣的。这是下午茶时间，大好的时间都用来挥霍浪费了，写点文章不好吗，读书不好吗，培养点高尚的情操不好吗，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高尚，龌龊我倒是有一些，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也不是色情，好吧，这里只是指故事中的王国剩本人，肯定与作者这个大坏蛋无关。
她洗完澡又上了厕所，小便，小桥流水，能听到声音。总是产生联想，我想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会害羞，会满脸通红地把我推出门外，这时候，我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等她上好厕所开门，我再进去，进去后她对着床头放着的明码标价的套套调侃我，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后来，我们两个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力量。你可能会说这是一回事儿，不是一回事儿，从开头到现在都只在讲述一件事情，精力是精神，力量是肉体。
在两个肉体之间存在着高低起伏的契合，曾经我们是那么的合拍，对的，用这个词语形容是准确的。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我的精力和她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节奏感。我们的感觉是对的，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致的。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本来我想骂小李，真的回忆美好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庸俗或者沉迷其中，这短暂的快乐属于我吗？还是说我们在寻找快乐的过程中不自觉的投入其中，只要快乐就好。我的大脑短暂高潮了，不是我的身体，是不是可以这样讲，终究是不堪入耳。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去哪？”
等回过神来，小李淡淡地说。
我清楚应该去哪。一开始我没有尝试意识操纵我的身体，这是不是一种规则，在这种规则下我们只能按部就班地去做该做的事，只能去感受经历的一切，但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呢？
“为什么你在里面不和我说话？”我向小李询问，旁敲侧击。
“先生，你必须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小李回答得中规中矩，我明白它说的意思，在现实中，我指的真正的现实中，我们两个人的经历难道不是全身心地投入吗？最起码我是投入了，我甚至展现了全部的自我，可问题就在这里，有可能我们展现全部的自我就是太过自我。对别人来讲是显而易见的，但我们自己总是后知后觉而已。
“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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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出来的时候，我喜欢早晨，早晨的太阳充满希望，中午的时候可以晒太阳了，到了下午，太阳没什么起色，只充当它的角色。比起这些我更喜欢月色的晚上，其次是傍晚。
这个时间，以往的时候，在回家乘公交车的车站的站牌下有一个人，我是说很大一个人，很难不注意到她。她头戴着可爱的耳朵帽，手上戴着手套，你望向她，她会礼貌地微笑。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我知道我用了最高级的词汇，我也用了美，这是一种安静祥和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我打破了这份安静，祈求得到这份希望，故事开始了。很难想象我再一次站在她的身边该怎么做。如果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做，那这份安静与美好将一直存在，我们会彼此安好，不会有一个伤心的人，丢了魂。对不起，我始终是个自私的人。
车到站了，我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话。车向东走，我挥手告别，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特别有仪式感，或者是给下面的出租车司机一个出现的契机。
看到我招手，出租车停下，我鬼使神差上了车，司机发动车子，一路向西，道路在视野中越来越窄，好像车子一头扎进了时光里，那些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日子，也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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