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君开车把丹桂送回她的住处,立即回家,给冯亚雄打去电话:“冯总,你交办的事办妥了。”电话那头问:“她怎么说?”“她能怎么说?人家毕竟是个有丈夫的,有些话哪好说出口。这一天一夜,我口水都说干了,总算是把她说动了。我能做到的我都做到了,后头就看你的能耐啦!”“谢谢啦!”文君笑了:“就这两个字打发我啦?”那头电话里也传来笑声:“要不我当面来谢谢你?”“好哇,正好我今天有空。”“杜科长?……”“他出差去了。”“好,那就晚上见。”
再说丹桂,回到住处后,就给冯亚雄打电话,说文君把钱收下了。冯亚雄说收到就好,他正在开会,改天过来谢成她。丹桂放下电话,心想,不就是帮他送个东西,真正的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成的?她哪里会想到,这是冯亚雄和屈文君合编合演的一出戏哩?所谓划拨地皮缺杜科长一个章的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因为丹桂几次三番地拒绝了他的财物,他才想到了屈文君,他才想到了这个点子。他要让丹桂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财物,打开了这个口子,后面的事才好办。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冯亚雄第二次走进了丹桂的住处。闲聊了几句后,冯亚雄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存折,放到桌上,说:“这是十万元,你把它收好。”丹桂把存折往前一推:“这什么意思?”冯亚雄说:“看来,我又得给你上一课了。首先声明,这笔钱不是我个人给你的,这是公司的钱,是你应该得到的。现在做生意,是讲规矩的,公司的员工给公司创造了效益,就应该得到奖励,谈成了一笔生意,就有一笔回扣;卖出了一幢房子,就有一笔提成。这样,员工才有工作的积极性,公司的效益才有提升。你这次帮公司办成了一件大事,将来的收益不少于500万,这十万只是先期预付给你的。”丹桂也接触过一些商人,多少知道一些提成、回扣之类的事,但万万没想到送东西也有钱拿,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这么多钱,而且冯总说这只是先期预付,后面还有的拿。她心里好一阵呯呯地跳。又想到文君说的不要轻易拒绝的话,便没再说什么。当然,她是不会想到,她己经成为冯总和文君合演的这出戏中的不明真相的演员了。
冯亚雄见丹桂没说话,知道她不会拒绝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很辛苦?”丹桂苦笑了一下:“没办法,生就的苦命哪!”“你看,你现在的生活完全是个颠倒颠,白天睡,晚上工作,完全违背了大自然中人的生存规律。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很体面很轻松,收入颇丰的位子,还可以时不时地出一趟国。”丹桂说:“对于你们这个行业,我什么也不懂,能行么?”“你没干,怎么就知道行不行哩?我不是说过,你是个有才华的人吗?由不懂到不懂,由不行到行,也只是一个过程罢了。”“那你说,我能干什么?”冯亚雄装作思考的样子,试探着说:“先当我的秘书,等你熟悉了业务之后,我可以把一个分公司交给你。”丹桂当然知道给老总当女秘书意味着什么,但一想到自己的梦想,一想到文君的开导,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她说:“那我就试试吧!”她又补了一句,“话先说好哦,干不好我还是回来唱我的歌。”
冯亚雄没想到文君有那么大的能耐,才一天一夜的开导,就让丹桂服服帖帖了。他站起来,把他进门拎进来的那一袋上一次被拒收的时装放到沙发上,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后天我带你去总部。”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张表,“这张表你先填好。我们是正规的公司,正常程序还是要走的。”丹桂说:“我和歌厅签有合同的,那怎么办?”冯亚雄说:“这事你不用管,我会派人去和猴子协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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