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声辞旧岁,喜气洋洋迎新年。春节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是一个盛大热闹的节日,儿时对于过年很是期待,也许是期待能穿新衣,也许是期待能有许多好吃的,也许是期待能和父母亲人团聚,也许是期待又长大了一岁,也许是期待可以收到压岁钱…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日渐觉得过年再也没有了儿时的年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年还是那个年,人却早已不是当初的心态,舌头也不是曾经的舌头,曾经的舌头只尝过父母亲人的菜肴,如今的舌头已经尝过百味,眼睛看过千态,鼻子闻过万味,心也早已历经各种情愫的磨砺,自然是再也品不出儿时的年味。
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可记忆仍在,正视历史,才能把握现在和将来。
儿时准备过年,从寒冬腊月便开始了。冬月里开始杀猪,记得那个时候杀猪宴上的菜肴真的很好吃。新杀的猪肉炒来香喷喷,猪血汤,猪肝汤,心肺汤,真的很棒,如今是再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杀完猪就该腌腊肉和腊肠了,那个时候没有冰箱保存这些大量的肉类,就必须靠盐来腌制,虽说腌制食物不健康,可历史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办法,更何况腌制的肉肠确实美味。除了腊肉和肠,还有腌鱼腌鸡,做法都是撒上盐,挂于太阳底下暴晒。
到了腊月二十四五的时候,便开始炸各种圆子,一般有豆腐圆子,豆子圆子,肉圆子,还有炸豆腐块,圆子们在油锅里滋啦滋啦的翻滚着,一番欢快的景象。炸好放冷用针线穿成一串串的挂在墙上,过年的时候可以用来煮肉吃,香喷喷的美味。

还有油炸翻饺,就是把面擀成薄片,用刀切成长方形,并在中间画两条线,然后翻转放入油锅里炸,可做零食吃。(下图为正在炸的翻饺和切好的翻饺)

到了腊月二十七八,打糍粑,就是把糯米蒸熟,倒入木盆,两个人拿着木棍先上下捣,把米捣的粘稠以后便旋转木棍,二人围着木盆走,反反复复,直到捣的特别粘稠的粘在棍子上扯都扯不动,这需要很大的力气,一般人根本就打不动。小孩子喜欢围着看,打好了等大人盛一碗拌糖吃,我自小不爱吃甜,所以从来都不拌糖就能吃一碗。打好以后会在桌子上撒上面粉,把糍粑按成圆饼状,放入簸箕晾冷再泡到水缸中,可以煮面吃,也可以先煎成两面金黄再加糖水煮着吃,还可以于火中烤着吃,也可以切成小块,油炸着吃,不管怎么做都很好吃。
还有包三鲜和炸三鲜,就是把猪肉剁碎,加入葱姜等调味料,铺一张豆油,把馅儿涂上合适的厚度,再铺上一层豆油,放入油锅炸。可以切成小块儿炒青菜,或者蒸,或者煮肉吃,都是美味佳肴。

还有一种美味就是卷煎,同样是用到了豆油,不过馅儿是荠菜豆腐,那时候的荠菜都是到山坡上去挑的野荠菜,炒出来香气四溢,用豆油把馅儿包在其中,切成方块,煎成两面金黄,香喷喷。
下图为我和家人去山坡地里挑的野荠菜

下图为卷煎成品

印象很深的美味,回忆的差不多了。年三十的早上,一般大人会挑着猪头肉到附近的庙里去烧香,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便会贴上对联,说是贴了对联,别人就不会到家里来要账了。夜幕降临就是除夕了,除夕夜里家里所有的灯都要亮一晚上,堂屋的神柜上还会摆上大红蜡烛与香炉,一家人坐在一起烤火,火盆中放一个很大的柏树根部燃烧,还会砍来柏树枝,说是炸虱子,树根桩要烧一夜的,寓意是来年红红火火。一家人烤火看着春晚,嗑瓜子吃花生,其乐融融。到了12点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有钱的就会放大烟花,小孩子会在院子里放擦炮,真的很热闹,有着浓浓的仪式感,作为留守儿童的我,从小是很期待这样的时候,父母家人不用奔波在外,不用忙忙碌碌,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幸福。(下图为在厨房忙碌的奶奶)

大年初一,清晨一大早起床,穿上新衣和父母一起到村里的亲戚家拜年,一般是自己同姓氏的共太爷或者老太爷的会互相拜年问好,平日关系好的也会去拜访一下。

初二一般是去外婆和舅舅家,我的外婆离我们不远,走路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那个时候没有车,都是走路去拜年,有些远点的亲戚是要走很久的,但路途中不会觉得累,因为和家人一起边走边聊感觉真的很棒,如今想来那都是一些回不去的记忆,真的回不去了。我家亲戚多,每年都要走到15之前,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一过,年就真的完了,每到那个时候其实有一种失落感,只能期盼下一个年的到来。

春节是中国人最盛大的一个仪式感,生活真的需要仪式感,仪式感会让人对生活更有期待,哪怕平时再多的不如意,到了春节大家都会抛开所有的不开心,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举国欢庆的节日之中。儿时的年味是回不去了,但它会永远深深的留在心里,每每想起都能触动心底的柔软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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