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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魂炼英雄传说 第三章 天籁盲乐 (3)

【武侠】魂炼英雄传说 第三章 天籁盲乐 (3)

作者: 溟游 | 来源:发表于2017-12-24 17:56 被阅读31次

    高长恭等人走出郡丞府。高长恭说道:“看来兰陵确实有江渚翁这么个人,不但连百姓这么说,官员也对他有所耳闻。”

    阳士深道:“江渚翁很可能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奇人,但肯定不是什么仙人。老百姓见他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心里感激他,所以将他神化了。”

    此时尉相贵眉头紧皱,说道:“王爷!您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朝廷派您来查访江渚翁,会不会是怕这个江渚翁仗着医术高明,妖言惑众,图谋不轨?”

    高长恭暗自思虑:“他说得很有道理。的确有些人心怀异志,造谣生事,搞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蛊惑人心,煽动百姓造反。这样的例子自古就有……”

    尉相愿道:“没这个可能吧!装神弄鬼的到处都有,可未必都是妖言惑众。况且皇上派王爷来寻仙人是听了和士开的主意。那和士开才是妖言惑众,图谋不轨。”

    高长恭道:“不管怎么说,江渚翁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官府现在也在加派人手寻找,咱们这几日先等候消息。如果实在找不到,咱们再另想办法,大不了本王亲自去。”说罢上马驰往王府,三人也上马跟随。

    高长恭行至一路口处,见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料想是集市。说道:“好久不回承城了,现在反正也没有事情,正好逛一逛。”言罢拐向这条街。三人也跟随其后。

    只见大街上有卖绫罗绸缎的,有卖珠宝首饰的,有卖杂货小吃的,有卖古董瓷器的……高长恭在一间乐器铺前停了下来,望着店内一架琴,沉默不语。

    高长恭心想自己在出门前为妻子许诺过给她买一架琴,不买显得自己没承诺,但方才他在官员们那里听闻了民间百姓生活惨状,又觉得自己身为郡王,不能以身作则,奢侈花费,这样如何对得起自己教训官员的那些话。

    三人见郡王在乐器铺前呆立良久,不知是何原因,面面相觑。

    阳士深道:“难道郡王想要买乐器?”

    高长恭道:“不错!”于是下马进了乐器铺,问道:“老板,这琴怎么卖?”……

    高长恭一行人出了集市后,高长恭表示要回王府,让属下们先回郡尉营,有事再联系,然后和属下分别。高长恭便背着用布包裹的新琴驰往郡王府了,一路上高长恭不断想象着妻子弹琴的情形。

    高长恭回府后,将马交给下人,抱着琴径直走向卧室,一打开卧室的房门,只见郑妃坐在椅子上做刺绣。郑妃见郡王回来,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活,起身行礼道:“妾身拜见郡王。”

    高长恭笑道:“爱妃免礼,看本王给你买了什么。”说罢将包布除去,露出那架琴。

    郑妃见到此后十分欣喜,用手抚摸着此琴,道:“多谢王爷!”

    高长恭道:“只要爱妃喜欢就好。”说罢将琴放到桌子上,顺手将那断了弦的琴置于地上。然后转身说道:“爱妃要不要试试此琴效果如何?”

    郑妃高兴地坐下,闭目凝神地弹奏了起来。只听琴声如泊泊流水,沁人心脾,高长恭听着听着不由得痴了。

    高长恭的思绪回到了以前,自己和妻子的一幕一幕恩爱场景从眼前浮现。望着眼前的妻子,听着悠扬的琴音,回忆着悠久的往事,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就在高长恭沉浸在这种幸福感中的时候,琴声一变,变得急促起来。弹指之间,似有雄兵百万;抚琴之际,似有刀枪剑戟。只见妻子目光坚毅,颇费心神,仿佛换了个人,但看到丈夫用异样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时候,又微微一笑,便继续弹奏。

    高长恭适应了琴声,又陷入到回忆之中。他先是想起了在军营中和将士们在一起的日子,又想到了自己在战场上驰骋的英姿,还有战斗的激烈,军情的紧急,战死的伤痛,胜利的喜悦……

    回忆着,回忆着,兰陵王的思绪又回到了他十六岁那年——那一年,他还没有从军……

    他回忆起了那个隆冬季节,老人、少年、长枪、寒风……还有……激烈的琴声……

    ……

    “喝……呦……喝……”

    十六岁的高长恭和老人各自手持一柄单刀对招,只见二人招数精奇。高长恭出每一招都奋力拼搏,十分吃力;而老人出每一招都轻松自如,游刃有余。老人边和高长恭对招,嘴里边发出“好、好”的赞赏声。

    那个少年坐在一旁抚琴,每见二人斗到要紧处,琴声便转向激烈。

    一时间,风的呼啸声,比武的吆喝声,兵刃相交声,激烈的琴声……种种声音相互交织,构造成了一场天地之音。

    琴声达到了高潮,高长恭一步未稳,让老者抓住破绽,一脚攻高长恭下盘,高长恭惊呼一声倒地,没有等到翻身,老者的一刀已经当头劈来,刀刃离自己头顶一寸有余。琴声戛然而止。

    只见少年起身,拍手说道:“师父,长恭哥哥又有很大的进步。”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今天累了,就练到这里吧!”于是将刀扔回兵器架,单手将高长恭拉起来。

    少年道:“师父,长恭哥哥。茶已经煮好了,进屋来喝口热茶吧!”

    老者笑道:“走吧!王子殿下,喝杯茶歇歇。”

    高长恭点了点头,默默地随老者走了进去。

    三人一进茅屋内,便感到一阵温暖,屋内生有炉火取暖。高长恭和老者坐在一方桌周围对坐,少年将茶壶提过来,为二人斟茶之后也坐在一侧。

    品着香浓的、热腾腾的茶水,高长恭感慨万分。这一老一少来到这里十几天了,老人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指点他武功。

    老人抿了口茶后,说道:“这段日子,老夫将平生外家功夫的要领尽数教给了殿下,殿下这段时间进步也很快,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人啊!”

    高长恭道:“这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老人笑了笑,说道:“殿下不必称呼老夫师父,老夫不过是传了殿下一些皮毛武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构不成师徒关系。”

    高长恭道:“师父武艺精湛,在下从未见过。不如改日我奏请圣上,封师父为太保或太傅,那样在下就能常侍师父左右,求教武艺。”

    老人听了这话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少年道:“是啊!师父。长恭哥哥的主意不错,这样师父就能指导长恭哥哥上阵杀敌,让他成为一代名将。长恭哥哥将来出了名,师父也会跟着沾光啊!”

    老人道:“这次老夫前来,本是看望故友,但遇上了王子殿下,见王子殿下骨骼惊奇,不由得指点了殿下几日。不但打扰多日,还耽搁了正事,老夫怎么再敢多求回报呢?明日老夫和小徒就要离开此地。也希望殿下前程似锦,不负老夫多日所授。”

    高长恭听闻后大惊,问道:“难道师父要离在下而去吗?”

    老人道:“今日我师徒二人和殿下相遇乃是缘分,但缘起缘灭乃世间常理,望殿下不要过多在意。”

    “师父……”高长恭继续教道。

    “好了,殿下!不要再叫我师父。”老者打断了高长恭,柔和的语气似乎带有几分坚决,“继续喝茶吧!”说罢品茶。

    高长恭见老者神态严肃,便不敢再说,低头不语。

    第二日,老者传了高长恭最后一套剑法,便和少年离去。

    天涯古道上,高长恭为二人送行。

    少年道:“长恭哥哥保重。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我也要像长恭哥哥一样,做一个英雄。”

    高长恭道:“那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前辈。”

    老者说道:“殿下您天生神力,资质极佳。日后您若从军,必定会发展为一代名将。关于行军打仗,老夫临行前有一言相赠。”

    高长恭道:“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说道:“天下纷乱不止,人间民不聊生。望殿下在日后的戎马之余不要忘却民力之艰辛,行仁义之师,不要纵容士卒抢掠。若殿下能做到这点,也不枉和老夫相识一场。”

    高长恭沉思良久后,拱手说道:“前辈教诲,长恭谨记。”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那么老夫告辞了!”说罢便拉着少年的手离开。

    高长恭叫道:“前辈且慢!”老者停住。

    高长恭道:“和前辈相识数日,还不知道前辈尊姓大名,往后在下建功立业之后,必要亲自登门拜谢前辈的授艺之恩。”

    老者笑道:“山野之鄙人,不足为外人道。”说罢继续前行。

    高长恭跑了过去,喊道:“不知前辈家住何处?”

    “兰陵……”只听老者清晰而悠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高长恭感受到了一股劲风,回过神来见老者和少年已在古道尽头。自己无论如何都追不到了。

    望着两个逐渐消逝的背影,高长恭感慨万分。他心里感到一阵失落,又感到一股温暖。吹到脸上的风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刺骨。

    高长恭喃喃地说着:“兰陵……”……

    三年后,高长恭战功卓著。皇帝问他要哪块封地,高长恭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地方。……

    “郡王,郡王……”

    高长恭被一阵温柔的呼唤给唤醒了,他揉了揉蒙眬的双眼,看着郑妃朝自己微笑。

    此时郑妃已经停止了弹奏。方才听着郑妃美妙的琴声,高长恭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了好多事情。

    郑妃笑道:“王爷怎么睡着了,难道妾身弹得不好吗?”

    高长恭笑道:“怎么会,爱妃技艺高超,让为夫陶醉了。”二人相视一笑。

    高长恭暗自心想,自己方才真的睡着了么?

    郑妃起身道:“王爷的琴材质精良,甚合妾身心意。为了报答郡王,今天中午妾身要亲自下厨。”

    高长恭眼前一亮,道:“太好了!好久没尝到爱妃的手艺了。”

    郑妃道:“那么妾身告退了!”言毕出了房门。

    高长恭取下配剑,走到院子中,开始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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