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宗不慌不忙,施一招“白马非马”,又似防剑,又似防腿,竟然将干蕾华的剑招悉数接了下来。干蕾华轻喝一声,回身横削,剑尖不住颤动,化作五条剑痕,往秦守宗身上划去。秦守宗若有剑之时,只需使一招“一马平川”,长剑直立,便可挡住干蕾华的五剑,但他此时手中无剑,只好身形一晃,到了干蕾华右侧,伸出食、中二指,往干蕾华右手手腕点去,这招却是天龙剑法中的“群龙无首”了。干蕾华知道天龙剑法的厉害,当即纵身跳开,接着又蹂身而上,与秦守宗战作一团。
何凌云只见空地之中,剑光闪闪,秦守宗却在剑影中犹如闲庭信步,进退自如,不由暗叹道:“此二人,使剑的剑法高明,躲闪的游刃有余,若是我对战,早就投剑认输了。”何凌云却不知道秦、干二人,经常一起习武,秦守宗又对《天马诛邪剑法》十分熟悉,二人便如切磋武功一般,以快打快,是以皆十分迅捷。
二人又斗了百余招,仍旧不分胜负,但何凌云看出来,秦守宗是心存相让,若是他全力对战,干蕾华接不下三招。干蕾华将诛邪剑法使完,仍不能伤到秦守宗分毫,不由怒道:“哎呀,你现在有能耐了,竟然不把老娘当一回事了?”言语之中,又劈了几剑,继续又道:“你刚上天马上那会,连剑都不会使,还不是老娘教你的!你羞与不羞?”秦守宗知道这是干蕾华的激将之计,想将自己激得心浮气躁,再择机进招,当下笑道:“娘子,我原知你也舍不得杀自己的夫君,是以你的剑也故意使得慢些,只要你喜欢,我便陪你练下去。”
干蕾华闻言大怒,喝道:“我看你能陪我练到几时!”说毕不再使任何剑招,却如泼妇打架一般,持剑劈头盖脸乱打乱刺。俗话说“盲拳打死老师傅”,这无招无式的打法,逼得秦守宗手忙脚乱,却听“嗤”一下,秦守宗的上衣竟然被剑尖划破,胸口被划出了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鲜血淋漓。何凌云一阵迷茫,思道:“干蕾华使用上乘的剑招,却刺不中秦守宗分毫,乱打乱刺,却能伤了他。”忽又想道:“若是她乱打一气,我又能否防住?”当下便以自己所学,与干蕾华的招数进行验证。秦守宗被划伤后,大怒道:“你这泼妇,我一味相让,你却不识好歹!”说毕左右手连连点出,却听“铮”一声,一颗银珠打中干蕾华的手腕,她手中长剑拿捏不稳,掉到了地上。干蕾华哇一下哭了出来,掩面便往小房子跑去。
秦守宗却不追入房子里,而是转身面对着何凌云的方向,说道:“梁上的朋友,请现身吧!”何凌云大吃一惊,才知道原来已被秦守宗发现。他在梁上偷窥多时,看到干蕾华与秦守宗相斗,一时入神,忘记控制自己的呼吸,便被秦守宗发现了。何凌云无奈,只好轻身纵到地面来,拱手道:“秦兄弟。”
秦守宗见梁上之人竟是何凌云,冷哼道:“想不到堂堂的紫岳派掌门,竟也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何凌云闻言,笑了笑,轻声道:“有人做了鸡鸣狗盗这些下三滥之事,却来取笑别人!”秦守宗捡起干蕾华掉下的长剑,指着何凌云问道:“我们天马剑派三太上长老,是不是你杀的?”何凌云摇摇头,道:“他们三人追杀我,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秦守宗上了一步,身子一转,长剑脱手而出,直射何凌云,喝道:“我今天便要为三太上长老报仇!”何凌云见秦守宗说不到几句话便动手,又见长剑来势十分迅疾,挟着破空之声,侧身躲闪。不料他身子甫动,秦守宗便扣住弹子,向他上、中、下三路射来。何凌云经过危峰立长老的指点,知若远战,必无胜算,而且在夜间交手,若有不慎,便会落败,当下脚踏九天玄女幻步,快速向秦守宗逼近。
秦守宗不意何凌云来势奇快,犹如鬼魅一般,当下轻喝一声,身上鸿蒙混神气大涨,青色气息在周身缭绕,双手胡乱抓了两把银珠子,以“繁星满天”的手法向何凌云挥出。何凌云才往前踏了几步,见眼前银光闪动,又听得珠子破空之声大作,知秦守宗全力施为,当下不敢再往前去,只好身子扭转,往边上飞跃,堪堪躲过秦守宗的银珠。
秦守宗见逼得何凌云无法前行,信心倍增,当下气势大涨,运起三指神弹,“咻咻咻”六颗珠子连成一线,弹向何凌云的胸口。何凌云在梁上见识过秦守宗的厉害,知这六颗珠子专门打同一处,力道叠加,霸道非凡,只得双脚连点,不住躲闪。不料秦守宗六发珠子刚射出,又挟了六颗珠子来,追着何凌云弹射。何凌云知珠子力道极大,若是手持伏龙香杖硬挡,杖必被击飞,若是使用符咒,最多抵挡住三颗珠子,却无法抵挡六颗。他当下一边躲避,一边环顾院子,寻找脱身之处。
何凌云见院子东边房子的墙外,有一棵大树,不由喜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树枝叶繁密,只要我进了树冠里,秦守宗看不清我的去向,必定失去准头。”当下双脚连点,已到东边房子的墙下,秦守宗纵身追了上来,银珠了不断弹射,喝道:“哪里跑!”何凌云无暇思索,便往树上纵去。
不料身上半空,树上竟然飞下四人,张着网,便往何凌云罩来。何凌云人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眼睁睁看着大网将自己罩着严严实实。他突然头脑一震,不知被谁击了一掌,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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