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邻有竹

作者: 梅拾璎 | 来源:发表于2017-05-05 12:13 被阅读1153次

    文/梅拾璎

    小时侯,从我家往西隔两户,住着一家不同寻常的邻居,郭姓,是几个村镇里少有的大宅门,周围乡邻都叫那片宅子为“西大院”。

    这宅子不寻常处有二:一是地势高阔,屋舍俨然。二是这家人少与别家来往,多数时日大门紧闭。

    因为对西邻那户高房大院好奇,有次忍不住问我祖母,为啥那家不与别家往来,那家奶奶和伯伯为何看起来与别家不一样哦。祖母就说,奶奶告诉你根由,心里知道了,不要去乱说的。

    原来,那家解放前是这一带的大地主,有田数十顷,家里雇着九个长工。解放后家里男地主被镇压,后自己服毒而死,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了。祖母说起那位伯伯年轻时家里为他选新妇的事,忽然来了兴奋。说当时村镇有大庙会,买卖绵延数十里,连河北都有人来庙里朝拜。西邻那个伯伯当时十七八岁,面白鼻高,斯文俊朗,村镇里唯一读了县高中的。媒人踏破门槛,那家奶奶整个庙会看下来,都没相中半个姑娘。可是他家划了地主后,多丑的姑娘也不要进那家门了,如今剩那位伯伯孑然一身,与白发母亲清净度日。

    我听了祖母的话,又不禁对那户人同情十分,从他家门口过,偶尔见大门敞着 ,便故意逡巡几遭。有时看见那位奶奶坐在当院小凳上慢条斯理地梳头,脚前一盆清水,大约是她的镜子。有时站着摆弄花草,面容白净,并不往门外看,神态矜持而恬静,丝毫不像会劳作的样子。那位伯伯并不如他母亲淡然,对人和气有礼。有次天光将暮,还看他坐在院子里读书。

    80年代了,我也已入了镇上小学,这家伯伯做了镇中学的公办教师。

    有次出去拾柴,路过他家南墙外,蓦然看见他家茅厕旁摇曳着一丛竹子,我一时迷住了。

    当时年岁小,形容不出,大时才明白,是竹枝天然宜风宜雪、宜烟宜雨的韵致让我觉得它窈窕而 有节,清雅兼可喜,恍如相处了几世的一位闺中密友,今世猝然而遇,心里的惊诧与欢喜难以自持。以后多次路过,我都会立在那里呆看,就像痴了一般,努力寻找更小时父亲教过的有关竹子的诗词佳对。又好想进院子看看,立在竹枝旁感受那瑶池仙姝般的气息。

    迷得深了,就央求母亲把我家屋后的几棵庸俗的桑树砍掉,也买来竹子种上。我母亲笑我傻,并不理会。

    又过了一段日子,我家屋后一株桑树上的白桑葚萌出了米白色,望之让人流口水,我爬树摘了许多。祖母说西邻的那个地主奶奶病了好多天了,让我送一碗新鲜桑葚过去。我得令大喜,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那个神秘的院子。

    我替祖母问候了病弱的老奶奶,她好像很感动,连声道谢。伯伯送我出门,我一边走,一边不断地瞄那几杆竹子,真想跑去细看一番,可又讪讪然,不好意思。伯伯看我迟疑,就问:“妞儿可是喜欢那几杆竹子?”我点头称是。他笑了,说我性情跟我阿爹一样,都是读书种子,格调风雅的。遂问我可会背诵关于竹子的诗句,我笑说,这可难不住我,阿爹每每探亲回家,总会教我诗词。说着,我就大大方方地念出了一首郑板桥的《竹》: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伯伯拍手,问谁教你的,我说阿爹有本杂诗,那上面有。

    伯伯问我还会不会,我说当然还会,又随口念了郑板桥的另一首《题画》诗:

    一阵狂风倒卷来,竹枝翻回向天开;

    扫云扫雾真吾事,岂屑区区扫地埃。

    伯伯听完鼓掌。我更来了劲,眉头一挑,说阿爹最喜欢谢脁的《咏竹》,我也喜欢,念来您听:

    窗前一丛竹,清翠独言奇。

    南条交北叶,新笋杂故枝。

    月光疏已密,风声起复垂。

    青扈飞不碍,黄口独相窥。

    但恨从风箨,根株长相离。

    伯伯听完大喜,连声夸我,又走回屋里,抓了一大把糖果出来,塞到我手里,说等你阿爹回来,我要当着他好好夸奖你。

    看伯伯平易可亲,我又指着那几根竹子说,伯伯把那仙女一样的竹子种在茅厕旁,不怕臭了它吗?伯伯说不臭,还能长得旺些。

    真如那伯伯所言,那竹子可能因为地肥,或者风水适宜,大约三五年的光景,他家竹子就发了小半个院子,当初的几杆,已长成了一大丛,无论远看近看,那秀逸神韵,总令我神往不已。

    又不久,西邻那奶奶故去,伯伯辗转娶了个四川眉山来的女子,说是不能生养,被公婆一家逐出来,娘家又没人做主,漂泊无依。这女子比郭伯伯小20岁,比我母亲当时还年轻,母亲也让我喊她大娘。不过,这位大娘身材娇小,行动款然有致,看起来与郭伯伯很相配啊。郭伯伯本来性情好,极有修养,在知天命之年得了妻子,从此饮食起居有人精心照看,那大娘又极得丈夫心意,备受疼惜,两人的精神就像院南面的竹子,滋生繁茂,落了个好归宿。

    这样又过些年,我上大学了,暑假回家,照例到郭伯伯家串门去,发现二老家里多了个小孙女,名唤小芳。眼睛又大又黑,性情活泼动人。后来知道,那是他们收养的一对年轻人的私生女,给了那家钱,孩子和那家断了一切关系。

    现在又有了孩子,大宅院里平添了好多生气。

    又三四年,我已经工作了,回乡看家里二老,也拎着点心去郭伯伯家,他老人家头发已斑白,大娘还是黑发如云,他们精神都健旺,伯伯更似越活越精神,小姑娘也已经八岁,一个人使劲地压着压水井,清冽的井水汩汩流出来,细细流向占到半个院子的竹林。

    郭伯伯吩咐小姑娘别干活了,去给姑姑拿小板凳,显然,他老人家已不把我当小孩子了。就是这样的午后,我们几个人坐在树荫里,聊着家常,听风偶尔吹过竹子,潇潇簌簌,间或惊动竹丛的不知什么鸟儿咭咭几声。有时大家无语,唯听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又五六年,我接连有了孩子,回乡时间更为短促,与父母家常,子侄绕膝攀脖,白天便不能到大西院区。郭伯伯一听见我回去,必从自留地里摘新鲜的瓜果送来,我只有晚间才抽空到他那里坐坐。

    那晚,等孩子睡熟了,我才想起说好的到西大垸坐坐去。出得屋来,看见月亮好大,离人奇近,光亮如银。我告了母亲,便信步向西大垸走去。轻轻扣了门才知道,伯伯和大娘正摇着蒲扇在当院乘凉等我呢。

    那样的晚上,月光之下,我抱膝坐在小时常坐的小矮凳上,听老人讲村前的马路修宽了,谁家后生现如今当了村支书,谁家孩子上大学了,幼时教过我的老师身体安否。听着听着,恍惚觉得,这一刻我好像这门内嫁出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妥帖安然。

    我们轻声细语着,不知光阴又过去了多久,四围虫声也不那么繁密了。忽听得伯伯家栖在大槐树上的芦花鸡咕咕两声,像是被月光惊醒了似的。大概那只鸡睁开眼看看,不是天亮,又闭上眼睡去了。月亮西斜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风穿过竹丛,活像飒飒急雨,我不禁打了个微颤,忙跟伯伯和大娘告辞。正好母亲来喊我回家休息,就挽起母亲胳膊,踏着一地月光回去了。

    前年回乡,又准备去郭伯伯家看望,我父亲说,西大垸小芳已出嫁,你郭大爷嫌老两口住那个院子太大,搬到村前小院去了,离小芳还近些。

    我颇觉失望,心里可惜了那一院竹子。不由像往日般,移步到伯伯门前。油漆剥落的木门上,只一把生锈的小铁锁,风吹过,两扇门晃晃荡荡。侧耳谛听,只闻虫声密如细雨,从门缝里望望,竹子已发满了院子,蓬蓬勃勃,有的已漫过他家厢房中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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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吻尘:以伯伯一家的兴衰为明线,以院内的竹廖廖一从到长势欣然为暗线,淡淡的娓娓道来,竹的风骨,顽强犹如起伏的人生!
        上锁的院门,掉漆的木门,心中有些失落,唯有竹让心中得以宽慰!
      • 铁妩:这文让我陶醉,娓娓道来中,带我们走过了一个时代。
        铁妩:@梅拾璎 在班车上看,很温暖。
        梅拾璎:@铁妩 姐姐,您今天不忙呀,大早晨看这些旧文:smile:
      • 木垛垛:到处充满功利的文字里,忽然发现这么一篇文章。温情,细腻,好似一股清泉,在这炎热的天气顿觉心旷神怡
        梅拾璎:谢谢垛垛的盛赞,我们一起加油:clap:
      • 斗笠公子:不得不佩服梅姑娘的文笔,俨然有大家风范,行文用词不落俗套,果断关注,并且打赏!希望你坚持写更好的文章。
        梅拾璎:@斗笠公子 大公子过誉了。我非常喜欢汪曾祺文字里那份朴素、清淡之美。近来忙,抽空一定拜读文章。
        斗笠公子:@梅拾璎 说真的,中国许多散文大家的作品也读了不少,但看到你的还是眼前一亮,我觉得跟汪曾祺的水平相当,甚至更好。
        梅拾璎:@斗笠公子 啊,太感动了,谢谢。打赏免了:smile:
      • 风雨等故人:喜欢
        梅拾璎:@风雨等故人 谢谢
      • 99ce738afe6f:文字美,情更美。
        梅拾璎:@贪睡的懒猫咪 谢谢:smile:
      • 摇曳幸福:好美的文章,好细腻的文字。
        梅拾璎:@摇曳幸福 谢谢您,祝您一切都好
      • 八里山人程远河:再读,愈觉涵咏。为文如此,应该是切到了文思之脉。真心学习梅老师.。
      • 芙蓉女儿:“……宜风宜雪,宜烟宜雨……”,竹的风骨都被姐姐描得淋漓尽致了。品了这文数遍,掰开揉碎的品,那感觉太妙不可言。
      • 我是慕一:文字灵动飞转,犹如一瀑白练,跃然入怀。
        梅拾璎:@云淡风轻518 还没有妹妹这留言美呢
      • 梅开如雪:珠儿的童年真是精彩:+1::+1::+1:
      • 梅凉:刚好 老家院子前后是一大片竹林 生长了十几年 想起的时候 都是绿油油春风一片
        记得一场大雨后 断了些枝丫 野雀在窝里呼喊了好久 我都不敢靠近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懦弱至此
      • 古月青:很美很精准的文字,看了却有酸酸的感觉,被文章里的人物感动,被世事沧桑触动,赞赏文字的功力,赞赏文学的魅力🌹🍲🍎👍
        梅拾璎:@古月青 谢谢。没有您说的那么好:smile:
      • 梅话三弄:梅姐姐是有气节的女子
        梅拾璎:@梅话三弄 我只不过喜欢它的姿态:smile:
      • 0f371fb9c048:小时候我家后院大人们也种了一片竹子,但我没背过竹子的诗😀对竹子也没太多的感想
      • 陶薰读书:梅小时候,就不同凡响。
      • 暖香阁主:诗情画意好文章!这种情怀一定会传给下一代的
      • 蓝小巫:清雅质朴,一字一句里皆是生活的温度。
      • 曼妙茶双子心董彣悦:最喜欢看姐姐写文的意境了,不论什么类型、什么风格的文章,在姐姐的笔下都曼妙唯美、意境深幽。我自己是没有这种功力,一直很膜拜……
      • 月儿上山了:前面悬念迭起,后面温情蕴意。
      • 月儿上山了:很温暖的文字,温暖的人和事,正如姐姐的性情。
      • 凤歌温心:美
        凤歌温心: @梅拾璎 梅老师,一切皆好,谢谢您惦念。喜欢这篇文字,好像唤起童年许多回忆…我该向您好好学习,停笔太久😌😌
        梅拾璎:@凤歌笑孔丘 亲,好久不见,倍感亲切。一切都好吗?:hibiscus:
      • 大漠无言:那随岁月过去了的,不单单是那一丛竹子。
        梅拾璎:@大漠无言 那当然啦:smile:
      • 木棉之秋:在我们这里,除了公园,竹子是很少见的。
      • 肆舞秋风:说实话,一直在情景里,却不知道如何点评。只想,好文美文,不在点击率的肯定,而是在入了几颗人心。这篇就是如此美文。
        梅拾璎:@肆舞秋风 说得好。说实话,这篇我自己也觉得不错。:smile:
      • 夏虫的晚风疏:浅浅的惆怅
      • 步绾:我一见倾心的便说不出话了!
        江南多竹,多笋,我却背不出几句好诗。
        梅拾璎:@步绾 其实,这些诗目前只记得前两句,写的时候,百度了一下全诗。
      • 李晓欣:梅姐姐啊,我愿捧给你整颗心:heart:
        梅拾璎:@晓欣要改名字了 姐姐心领了,晓欣:heart:
      • 离影疏落:写得太雅致,我不敢评价了:smile:
        梅拾璎:@离影疏落 还是评了:smile:
      • 欣口一笑:听着听着,恍惚觉得,这一刻我好像这门内嫁出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妥帖安然。
        人生真善美:clap::clap::clap:中国好邻居:+1::+1::+1:
        梅拾璎:@欣口一笑 一笑兄看法真是别具一格:clap:
      • 冷月关山:那伯伯的精神也犹如竹子
        梅拾璎:@渡晨 :hibiscus:
      • 扁舟孑:读这样的文章真是一种享受。好文章,好才女。
        梅拾璎:@扁舟孑 在回复前,特意拜读了您的文章。读后,我觉得,能博得您的夸奖,实在是荣幸。说实话,没您写得好!
      • 无色生香:窗前一丛竹,清翠独言奇。
        南条交北叶,新笋杂故枝。
        前几年我家窗外移了一根竹,如今也成一小簇了。为了不让他长的满地都是,每年春天我都费老劲了😂😂😂
        无色生香: @梅拾璎 宜居,过来吧!👏👏👏
        梅拾璎:@无色生香 姐姐,江南多竹,我喜欢江南。
      • 老草:清幽雅致的好文🌹🌹🌹
        梅拾璎:@老草 谢谢妹妹
      • 杜木土: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是这样说的吧:grin:
        梅拾璎:@叁拾柒度 是的
      • 云淡风清ydfq:大家风范,文笔真好!😊
        梅拾璎:哈哈,过奖啊:smile:
      • 李晓欣:姐姐啊姐姐
      • 苏长亭:拾璎姐姐的笔一定沾了彩虹。少时便是诗词的好手,写文亦仙亦俗。
        梅拾璎:姐姐也就背诵在行好吗?:smile:
      • 八里山人程远河:倒数第三段如写仙界。结构安排还可商榷。前半部神秘揭开得好,如京剧文官的出场,气氛和味道都摆得足足的
      • 雪莉诗话:那些流失的时光
        与时光里的人
        命运之手
        如竹影
        若疏若密
        若隐若现😀👍👍👍👍👍👍
        梅拾璎:@徐丽明 :smile: 哈哈,我爱听
        雪莉诗话: @梅拾璎
        请原谅我爱你到欲罢不能……😄❤👍👍👍👍👍
        梅拾璎:@徐丽明 不打赏好吗?丽明。你怎么老能出口成章,姐姐我嫉妒。
      • 云儿飘过:唯听凤尾森森,龙吟细细🌹🌹👏🌙🌙多么有意境的童话故事呵🌹🌹🌻🌻
      • 添一抹岚:平和的心境,幽清的景致,怎一个好字能评
        添一抹岚:@梅拾璎 因为读着读着,随你的文字,很安静:blush:
        梅拾璎:@添一抹岚 平和的心境,这点妹妹说得真准。要是心情正浮躁时,真的写不出来这样的文。
      • 风的衣裳:西邻有竹,喜欢小院里的竹子,也喜欢小院里的人,还有当年坐在竹下咏竹的小姑娘!🌹🌹🌹
        梅拾璎:@风的衣裳 谢谢妹妹:smile:
      • 梅庐_黄碧琴:文章富有诗情画意,人情味重,可见作者是个有爱心的人。喜欢!
        梅庐_黄碧琴: @梅拾璎
        梅庐_黄碧琴: @梅拾璎 谢谢你的称赞,其实其貌不扬。
        梅拾璎:@梅庐_黄碧琴 谢谢,看见了您的头像,感觉温馨亲切:hibiscus:
      • 竹影飘摇:竹子也是我最爱,但断写不出你这样的好😊首先题目就美,正文更不用说了,好情怀!学习👍
        梅拾璎:@竹影飘摇 太谦虚了,亲爱的。你写的诗,我才写不出呢,真喜欢。
      • 芭蕉绿了:妹妹底蕴丰厚,文笔清嘉,姗姗可爱。
      • ljy爱生活的女子:期待梅老师写一篇“梅"的文章,岁寒三友都凑齐了更好!🌹🌹🌹
      • jiangming888:认认真真读了两遍,清雅脱俗,有景有人。以后就多这这样的文章啊,定能成为散文家。
        梅拾璎:@jiangming888 遵命,姐姐!此处敬礼:smile:
      • 陌上红裙:细水长流的日子。一个时代的变迁,一个家庭的兴衰,一个女孩的成长,一丛竹子从当初的几杆长成一大丛……
        西邻奶奶、伯伯,那四川眉山来的大娘,还有他们收养的小孙女……
        精美的文字,暖暖又有些伤感,轻轻的,从妹妹的笔端流出……
        喜欢读!🌺🌺🌺!
        梅拾璎:@陌上红裙 反正我不傻,知道这文没姐姐说的好。嘻嘻,我不傻吧:scream:
        陌上红裙: @梅拾璎 读妹妹这篇美文,我仿佛在看一部电视剧,有情有景,有静有动,有血有肉。剧中的人物形象都好生动,连那些日常的小物件,都被你写活了。
        妹妹这文字,怎么得了哦🤗,岂不是要把人美醉了?👏👏👏
        梅拾璎:@陌上红裙 姐姐的话也很有诗意,一连我看了好几遍:hibiscus: :balloon: :clap:
      • lucy大人:西邻有竹,引人入胜。
        简书有梅,众人有福。
        梅拾璎:@lucy大人 说真的,姐姐从认识你那天,也就喜欢你喽:smile:
        lucy大人:@梅拾璎 我对姐姐,不适合用高看二字~
        只能是敬仰和佩服,并以为榜样,为之努力。
        梅姐姐一个,清风一个,太荣幸了,也太喜欢了。
        梅拾璎:@lucy大人 哈哈,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姑娘。又高看姐姐了:smile:
      • 字落心欢:自古文人多喜竹,梅姐也不例外,清新脱俗的文字,让人赏心悦目!:+1:
        梅拾璎:@字落心欢 说实话,妹妹,这样的文字确实很令人安静。
      • 绛洞花王:梅姐姐的这篇文我最喜欢
        绛洞花王: @梅拾璎 哈哈😄欢迎梅姐姐有空光临
        梅拾璎:@绛洞花王 ,哦,绛洞花王,这名字很让人着迷。姐姐得空会细读你的文章,看能不能找出你喜欢这篇文章的缘由。
      • 滋小然:青韵雅致的文,读来舒服
        梅拾璎:@滋小然 :hibiscus:
      • 盆小猪:梅与竹,都是岁寒三友,想来天生亲切~
        郑板桥的竹子就像他的孩儿体的字,一笔一划返璞归真,于是灵动在张力中展开了~~
        盆小猪: @梅拾璎 🐿🐿🐿🎋🎋🎋😀😀😀
        梅拾璎:@盆小猪 是的,实在太对了,就是喜欢那种返璞归真里的灵动
      • 盆小猪:竹子茂盛了,可还是第一眼爱上的竹子。
        人不能常见,那份情还在。读着好温暖,快哭了。。。
      • fed33e9c204d:文章收尾真好!竹子已发满了院子,蓬蓬勃勃,喑喻美好。总有那么一大群人从曾经沧桑的岁月中走来,他们平静平凡的生活,看似平淡,孰知他们经过怎样的苦难与悲痛,他们品格如竹,有理有节,好在那个荒唐时代已经过去,愿文中的老伯安好!
        梅拾璎:@姚建国 谢谢姚兄。文中那位老伯如今快90岁了,只是有点儿耳背,他一听说我回去,就会到我家去看看,说说话。这几天要回家探亲了,家乡的人和事不时萦怀,尤其是梦见西邻万竿竹,就写了此文。
      • 問問:西邻有竹,西邻有故事。
      • 我是铁人:语言平实,娓娓道来,感情细腻,描写精致,画面感很强。仿佛城南旧事。可以拍电影。
        我是铁人: @我是铁人 春风上课去了,我先替她赞
        我是铁人: @梅拾璎 班门弄斧
        梅拾璎:@我是铁人 真不值得打赏呀,老弟。不过,你倒是挺会评的:smile: 画面感我承认的
      • 书谱:太有诗意了。一定要多读几遍才过瘾。
        书谱: @梅拾璎 感觉文学性很强,可以当小说来读。
        梅拾璎:@书谱 谢谢姐姐。说实话,我自己比较欢喜这类文。
      • 薇言大义:漫漫时光,引领我们回到最初,一切已不复旧时模样。
        梅拾璎:啊,你换头像了,这是个又美又艺术范儿的女子。:cherries:
        薇言大义: @梅拾璎 感觉出来了,对逝去的一切,怎能轻易割舍。
        梅拾璎:是啊,不知怎么回事,写着这样的文字,心中有缕淡淡的忧伤。
      • 半盏bz:仿佛看到月下竹影摇曳,仿佛身在安详的夏日荫凉,缓慢的,从容的,温暖的,美好的。
        平实却渐入的文字,喜欢。
        梅拾璎:哦,您的留言也是在是美:hibiscus: 谢谢
      • 傲雪风骨梅:你好,我学习来了。你文章写的很好。你姓梅?
        梅拾璎:@傲雪风骨梅 谢谢梅拾璎是我的 笔名,真名里有个“梅”字:hibiscus:

      本文标题:西邻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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