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耀林更是逮住机会就要跟她套近乎,且还往王耀猛家跑了好几次,缠着王明远让给他做媒。王明远自然满口答应,但是叫他不要急,至少得等郭刘氏的七七过了,他才好开这个口。
银花跟耀猛处得比较隐秘,在人面前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二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但是背地里他们是将所有能利用的机会全部利用了,石门沟所有能想得到的避静地方全部都去过了,但是一直以来,竟无人察觉他们的事情。
但是今晚上偏偏就叫人看见了。……今晚银花和耀猛本已说好把她送到三岔路口就分手的,可是走到三岔路口时,二人竟又难舍难分了,便去了路边的包谷地里。
正在兴头上时,忽听得远远的有人喊:“看那是啥?是不是猪獾子?”
接着就是一道手电光从北边坡上打过来。他们这一惊非同小可,慌里慌张的分开,各自提了裤子,分头就跑。
“站住!还想跑!……站住……”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紧紧的在后面追着银花,且越来越近了,手电的光斑时而打在她的前面,时而又落在她的身后。
银花心中暗暗叫苦,正寻思被汪耀林追上了该如何应对时,忽听得扯草坪方向传来了敲锣声,接着就听见一片吱哇乱喊叫声,说是有人偷麦子。这边喊声一起,很快的王家堡子方向就亮起了一柱柱火把,紧跟着也就响起了吵杂杂的叫喊声。
与此同时,银花身后的那个声音似乎被淹在了那一阵又一阵的声浪中,又似乎彻底消失了。她偷偷回头一看,发现先前还在追她的那束手电光竟又晃晃荡荡的向北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一道烟跑了回来。
这一夜,银花一直没能睡老实,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往往刚一合眼就被什么响动或者恶梦惊醒。天刚麻麻亮,她便再也躺不住了,便一骨碌坐起身来。
她提着镰刀来到扯草坪时,地里还没有一个人。她便走到一块已经割了一半的麦田里,将草帽摘下,扣在田边的石坎上,背对坎下在草帽檐上坐了。由于夜里没有睡好觉,她现在竟有些头昏脑胀了,便微闭了眼睛想迷瞪一会儿。可是眼睛刚一合上,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王耀猛,心里就又不安起来。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得一声叫:“银花姐,你来得可真早。”
银花张开眼来,只见张红樱穿了一身旧衣裳,戴着草帽,握着镰刀,款款的朝她这边走了来。
银花淡笑一下说:“你咋还来做啥?队长不是说你不用割麦吗?”
“我命贱,闲不住。再说了,才当上民办老师就不干活了,像话吗?”红缨说着,已来到她身边,也将草帽在石坎上扣了,挨着她一沟子坐在帽檐上,又回头看她一眼说:“银花姐,你眼窝仁子咋是红的?熬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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