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
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喜欢仁德的人,也没有见过讨厌不仁的人。喜欢仁德的人,没有什么能再超越他;讨厌不仁的人,在实施仁德的时候,不让不仁德的人凌越自己。有能够一整天把自己的力量用在实行仁德上的人吗?我还没有见过力量不够行仁德之事的人。大概有这种人吧,但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孔子讲得这段如果直接冲上去理解,怎么都是艰涩、拗口,最关键的是思维上理不顺。
不妨换个视角。
孔子授课的对象都是孔子大学的MPA班的学生。
接前面的授课。
能称之为君子的就是仁已经成为其自身的属性,即不仁而仁者为君子。
也就是说,已经具备仁的君子是不用在每天每时每刻想着仁而总是能处于仁的状态。
用孔子教学生绘画的思维就是“绘事后素”,绘画就是先打好白色底子再画,画就好看了。
仁者不求好看,但仁就是君子做人的底色,无论何时起心动念都是仁心,只是在灰度中有变通,不能死仁,不然就没命了。
仁者不山而水,水无常形,不器,而又能处于下,但不失水性,在人就是不失仁。
孔子讲这段课,可说是为政之前的岗前培训。
就是孔门学生,领了毕业证毕业了,已经是君子了,为政已经入局了。
既然已经选择入局,就是前面已经甄选、判断还是别人推荐,这局中的国君还是权臣至少表面上像是君子或是好仁之人。
但这需要入局之后继续判断。
孔子给学生讲这段就相当于岗前培训的情景教学片段。
在孔子的情景教学中描绘了四类人:
仁者A--有仁心有仁力;
不仁者B--真好仁者--朝着仁的境界努力修己的人--修心长力;
不仁者C--假好仁者--仁只是面具,姑且之为,实为真不仁;
不仁者D--庸人,不修仁。
入局之后作为君子要能观人识人。
仁者A是没说的不变的,仁者安仁。
对局中之人把仁者甄别出来,剩下都是不仁的。
在不仁者里面分为三类人,如上。
在不仁者中,B、D容易甄别的,但C具有迷惑性。
C是真不仁者,“不能长处于约,不能长处于乐”。
A、B都好,D不可怕,怕的是C。
孔子给弟子们讲什么呢?
就是以孔子的人生阅历和经验,在一个具体的为政的局中,有四类人,孔子以第一人称进行讲述:
一类是仁者,是君子,是不用担心的。
在另外三类中,真好仁之人是不会讨厌其他人的,即便是对于不仁者。
真好仁之人,也是不用担心的,他们说真心修身向仁努力的,而且会坚持不懈,直到达到仁者。
要注意了,不是真心修仁的人,似乎比仁者还仁,动辄嘴上脸上表现出讨厌不仁的人,很有迷惑性,看似仁,实非仁,这要看清楚。这类人是不会把不仁之人的行为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但只是行为,至于内心如何,不可知。
一个真心修仁的人,一个真心爱仁的人,每时每刻都有这个念头的,不用标榜自己每天如何去修仁的,真修仁的,是修心于无行,修身于无痕,用不着天天表现有多仁,更用不着天天去嘲弄别人以显示自己有多仁。
这样去修仁,只要想做,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不需要费力,除非不想做。如果每天都在修仁,还不能做到的,或许有,但我还没有见过。
至于对于那些不修仁的庸人,孔子没说,但是按照君子的应有之为应该是引导、帮助、提携那些人,使他们也能走向仁。
孔子的课讲完了。
只是那C位那人是谁,之后该怎么办,孔子在真正的课堂上应该讲了,但在木板上的文字没有继续说。
C位那人可能是国君,可能是权臣,可能是同僚,可能是上司,可能是下属。
按照孔子给弟子的为政入局的秘钥,如果那人是国君或权臣,自己还要坚守仁者之君子,必须走,走了不一定成为范蠡但可活,不走则会如文种,有风光,但死相也难堪。
至于C位之人是同僚,或上司,或下属,则当具体对待了。
孔子这段岗前培训,就是教给弟子如何在入局之后甄别出那人,那C位之人,之后再怎么做就没让弟子们刻在木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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