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海清清
艳遇我是个盲人,18岁那年的一次意外事故,我几乎看不见了,只有光感,但医生对此束手无策,我父母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为我治病,但是走遍了整个中国,没有人能治好我。
你能想象我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瞎子,一个残疾人的痛苦。
我很多次想到了死。
那时候我还在高中读书,马上考大学,有一个喜欢我的女孩,长得很像日本的山口百惠,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文静,我到现在都依然清晰的记得她,可是就在我出事后,她的家人断绝了我们的来往,他们不可能让女儿跟一个盲人过一辈子。
我们全家搬到了北京,住在地下室里,房子也卖了,父亲打起零工,母亲边照顾我,边接一些能在家里完成的活。
所以,我没有死,因为我不能死,我的父母都在为我而拼命,我怎么能抛下他们。他们老了,没有钱,没有房,再没有儿子,他们还能有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还学了一门手艺,盲人按摩,这样也不用父母为我的生计操心。
我们经历了6年的苦难,辗转又回到了我小时候的城市里。
在那里,我开了一间盲人按摩诊所,父亲负责接送我和上班,母亲负责照顾我和接客户。
一天晚上,母亲出去送顾客了,诊所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那时候24岁,正是年轻人血气冲动的时候,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女人说过话了,除了我母亲之外,那个像山口百惠的女孩在我心里依然是6年前的模样。
也可能她已经变了,说不定更漂亮,而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曾经我也是那么阳光,那么帅气,可现在,我只能娶一位残疾姑娘做老婆,我再也没了最初的选择。
我躺在内间的按摩床上,边暗暗想着,边流着泪。
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母亲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我已经熟悉了诊所的路线,很轻松就摸到了门口,把她让了进来。
她声音轻柔,略略有点哑。
我收了收自己之前的情绪,很礼貌地问她:您是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太舒服,你帮我按一下吧。她说。
我们去了内间的房子里,她躺了下去,我于是弯腰站在了她的旁边,我听到了好像是她在脱衣服的声音,她竟然让我帮她解开内衣的扣子,你知道,对于一个20来岁的,从来没有碰过女人的小伙子来说,那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啊。
可是我不敢,我是个盲人,我自卑,我的自尊心和职业道德也告诉我不可以。她声音娇柔地请求我,说自己胳膊疼地够不着后面,我没有办法,反正我也看不见,我就摸索着顺着她指点的地方,然后笨拙地解着,费了好大劲啊,我头上几乎都冒汗了,我想,自己当时脸一定很红。
解开了扣子,我就打算从她的背部开始。
当我接触到她的皮肤,她的皮肤光滑地就像绸子一样,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那双手软绵绵的,很瘦,冰凉凉的,她把我的手贴在了她的肚皮上,她的身体很瘦,她慢慢一点点地滑动着,甚至滑动到了胸衣边上,我赶忙收回了手,转身朝外走去,她却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我。
我能感觉到我和她的心跳是那样强烈,她柔软的身体让我的体内的男性荷尔蒙不断地涌动。我猛地转过头,气喘吁吁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但仅仅限于此,我感觉到她身体也有了异样后,便仓皇地逃了出去。
母亲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没事人似地跟母亲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我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母亲问我:刚才那个女孩身体啥问题?
我胡乱地说了句:颈椎不好。
母亲哦了一声,感叹了一句:现在小姑娘这么漂亮,这么年轻,却都是瘦成这样,身体还不好。后来,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情绪,便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象中我就是和那个山口百惠一样的女孩纠缠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子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晚上刚入夜,她又来了,我母亲还在,她甜甜地跟我母亲闲聊着,时不时提到我。我坐在內间给别人按摩,虽然眼睛瞎了,但是耳朵却相当灵敏。我母亲说起了我以前的事情,她也说自己以前就认识我,而且在很多年前我曾经帮过她。
我记不起来我帮过她,也可能我帮过太多人,我听到她说我帮她打过架,我还是记不起来,可能我帮很多人打过架。
又要面对她的时候,我的心情跟昨晚上一样紧张,我怕自己再一次克制不住,而且母亲还在外间,我们中间只隔了一道厚厚的门帘。
她像昨晚上一样,开始脱衣服,但是我不知道她脱了几件,当我的手抚上她的皮肤,她缓缓把我的手指放到了腰上,又顺着大腿一路滑下去,然后再从另一边滑上来,但是我知道她绕过了最重要的部分。
我急急地低声说:快别这样,我母亲在外面,她随时都可能进来。
你可以让她去外面帮你买些东西。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照做了,我的耳根子发热,脸也火辣辣的。
她吐着气到我耳边,然后轻柔地问我:喜欢我吗?
我喉咙里迷糊不清地发着声响:嗯。
她把身体贴到我的胸膛上,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
她突然说:你知道吗,12年前,一个瘦弱文静的小男孩被你救了,从此就迷上你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12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刚上初中啊。我说。
是的,我也上初中。她说。
哦,我应了一声。
我的继父只知道打我,我母亲死了,他还有个儿子,他把我当猪一样对待,如果不是奶奶给我钱,我也没法读书,我太穷了,可是那群坏学生还问我要钱!她情绪激动的说着。
我突然记起来,我当时的确为一个小男生打过架,记忆里他的模样那么瘦,那样模糊,好像已经快要抹去了。
你打了他们,救了我,那时候你就是我心里的英雄,我喜欢你。她柔柔地说道。
我一下子撇开她的身体,挣扎着冲到了门帘后: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啊!她说。
可我不喜欢男的。我声音颤抖地说。
你后来转学了,我到处打听你,我终于知道了你的消息,可是那时候,你喜欢了你们班的一个女孩,她很漂亮,长得像山口百惠。她幽幽地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惊恐地说。
我问了那个女孩啊,我本来就喜欢女装,我向她打听你,她告诉我了。是她把你抛弃了。她忿忿地说。
那是应该的。我无力地回答。
不应该,爱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她辩驳道。
我不配爱她。我委屈地说。
你配爱任何人,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着你,她哭着说。
不,不可以,你应该选择别的生活。我劝慰着她。
这些年,我为了找你,去了很多地方,你知道,我只喜欢你。我得知你失明了,我有多心痛,我恨不得失明的那个人就是我。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但是,你们不可以。我母亲从外间突然走了进来,厉声说道:快把衣服穿上。我宁肯我儿子这辈子没有婚姻,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你出去,以后不要来了。
她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听说她死了,割腕自杀的。
我真的没有再听人提起过他。
我想,我应该更好的活着。
我们每个人不可能为别人而活,这个世界虽然不会对你温柔以待,但一定要记得,活着,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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