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灵与肉
上章提到丁秋芳拿的什么东西,原来是一大毛毯子,她早有预谋,事先就放在那稻草里了。这种行为让人看上去,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这是那一出戏呢,可是她丁秋芳就能想出来与干出来。
刘晓天也看得出,那是毛毯子一类东西。我的天啦,这个女人要干什么,莫非发疯了么。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他骇然道:丁主任。丁秋芳比他大五岁,他每逢对面,一直这样称呼她。如果不是那一晚的放荡形骸,说不定他还很敬重她,按两个庄子里老上亲关系,他应该叫她姐或嫂子。就是那天晚上,当然他自已也觉不应该去搂她。反正印象有了瑕疵。他便丁主任丁主任地叫开了。
这时的丁主任不理他了,又象那天晚上一样,比那天晚上还暴露,幸亏这时节天还不那么冷。刘晓天不用看也能明白。有了上次经验教训,丁秋芳干脆裸了体,免得他又趁机逃走。而刘晓天呢,他脑子一嗡,周身发烫,但他闭起了眼晴,就象那天晚上,他与谢红去槐柳村,在坟地边的大路上,突然看见坟头上的人一样,使他头皮发麻。
那天晚,他默念着这世没有鬼的话,赶走那瞬间而至的恐惧。今天晚,他也闭着眼晴,嘴里默念着谢红。他强压住那一遇合适土壤便要滋生蔓长的不堪入目的东西,双手拃着她的膀子,迫使自已请醒,并向理智。他不能做这种事,谢红曾对他讲过,她不想与外人共享他。想想这句话的潜台词,他便心生不安。
人是很复杂的,你努力镇定,使用强迫,有时候行动上便能得到及时控制。这是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体验。尽管原始冲动还在春意盎然。行动上没有呼应,也是一种态度。它会象水一样泼在正燃烧的火上,使火瞬时熄灭。丁秋芳就是这样,她不待刘晓天再去用劲,精神便松垮了。
刘晓天,你什么意思,她有些诧异地问: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已,我已感觉到了你的冲动。你为什么不让它爆发,是我在你心目中提不上手吗。你也不是阳痿,我已感觉到了,可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刘晓天紧咬着自已的嘴唇:你把衣服穿起来,刚才你鬼喊,会有人听见的。
听见,听见罢,我怕他那个。
她恨恨地说:老娘想怎样,就怎样,关外人什么屁事。顿了顿,她又问:你说请楚,刘晓天,我对你已下贱到了这种地步,可你为什么还无动于衷,你告诉我。
我不能这样做,会对不起荣哥的,刘晓天一时也找不出好理由,便把荣光拖过来搪塞。
哈哈,她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你装什么蒜,全村人,谁不知道我丁秋芳给了他一摞子绿帽,你不知道啊,你还装蒜啦,又何在乎你再给他一顶呢!
我也对不住谢红,刘晓天仿佛抓住了定海神针,他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
你们这些臭男人,秀色可餐时,还考虑自家女人啦,那一个不是恬不知耻地在外边炫耀,家里旗杆不倒,外边红旗飘飘呢。就许你们以此为荣,就不许我这样做呢。我比你们这些臭男人还更有资本。有人自家老婆配他都屈死了,他还在外边鬼吹大话。我呢,我男人三拳头高,大脑袋,眯缝眼,酒糟鼻,全身没有一处按比例来的,我一个自认为高高大大,富态性感的女人不应该去外边,匹配我内心的男人么。
丁秋芳振振有词,她的话也仿佛是一种压抑与不甘的呐喊。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刘晓天大概是抓住了她说话的漏洞了,迅速地发问丁秋芳。
他爸有权有势有钱啦,我爸巴结他啊,说这话时,她便有了委曲,但这从不掩饰自已内心的女人,委曲是暂时的,她马上便又理直气壮起来:我不想过穷日子,进他家,我就不苦,也吃不愁,穿不忧,还要拈好的挑。自已心里想要什么,还从来没有达不到目的的。穷曰子能这样洒脱吗,能这样自由吗。
那你就应该安份啦,刘晓天步步紧逼,仿佛道理全在他这一边了。
我不能安份,我进圣家,是心甘情愿嫁给钱的,而不是实心实意跟圣荣光的。就让你看,我和他适寸么。还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啊。我见圣荣光赤身裸体趴我身上就恶心。我每次眼都瞎着,随他去。我的灵魂里没有他。我和他做爱时,头脑想的是别人。自打你进入我的圈子后,头脑里就全是你。我想与心目中的男人在灵魂上共鸣,这有错吗。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刘晓天被她的邪门歪道给弄的云里雾中,除了用毫无助力的人伦道德,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有力的武器去回击她。而人伦道德对于已不再把他们当回事的丁秋芳来讲,说也等于白说,甚而至于遭到嘲弄、挖苦与讽刺。因此,刘晓天也不与她争论,只有用一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去劝喻他。
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我丁秋芳却非要破了这个规矩不可,给所有象我一样的女人做个榜样,我们这种人的描述是,嫁给有钱的丑八怪男人,去偷没有钱的帅哥壮男。这样不就鱼和熊掌兼得了么。她顿了顿:或许你在心里骂我,但这个世界里谁又不是这样企望的呢,只不过我敢说敢想敢做罢了。
还是要有点道德约束的好,如果全照你这样,任由私欲泛滥,整个社会还不乱了套,人类文明还不又退到原始社会。
刘晓天,不要跟我谈这些大道理,我懂的也不见得比你少,你是高中华业,我也是。不错,人伦道德就象交警,使人受到秩序的管理。但是口口声声道德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君子呢,从古到今,凤毛麟角。现实是私下里没有一个人按道德去做的,尽管在光明场所是满口仁义道德讲个不停。就如人的义利观念一样。
社会有义利之辩,正人君子之流睡味星满天飞,但真正的情况是,对于利只做不说,而对于义,是既做且说。
丁秋芳黑色中还见得刘晓天的脸,她把衣服穿起来:你刘晓天还是想做的,但你最终设有做,只能说明你控制能力好,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要对这个社会有情怀,实心实意而不去虚与委蛇,那么你将很惨。我总觉得你不适宜在村里混。
你想去竟选村长,我想你很有把握,圣大伯、陈自封、还有村民议事会到处宣传你,你在桃源这两年干的也不错。不过,我觉得你不适合。就今晚这事,就证明你不成熟。算了,我再也不去强求你了。
丁秋芳情绪稳定了些,她幽幽地说:今晚你对不起我这苦心,我内心是恨你的,但又佩服你的自制力,来,抱我一下。
她走向刘晓天:来呀!
刘晓天犹豫地走过去,似乎还觉不妥。丁秋芳也顾不了许多,上去就是一个紧紧的搂抱,她贴着他的耳朵说: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会帮助你的。说完,她夹着毛毯子向堆边而去。她最后这话什么意思呢,且看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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