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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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旗开得胜，却无大户的补助

三个多月的时间，这槽猪便全肥了，昨天，王茂杨不知从那儿勾来了一辆大车子。两家近五百头猪，一车子装走了。并且是现钱现货，扣去成本，一合计赢利一万五千多块钱，好家伙，刘晓天那个乐的。

一个人跑街上去，给谢红买了一件羽绒服，一双黑色说是皮质的马靴，他太感激自已的女人了，自从猪崽进圈后，她便没日没夜地操劳，不管自已在家没在家，她一个人拌饲料，一个人打扫猪圈，从无怨言。自己去猪圈喂猪，她必须跟着去，说是不放心。总之一切事情，她定事必躬亲。

她浑身像似有使不完的劲。自己做事拖拉，不敏捷。而她却正好相反，做事敏捷且干净利落，那件事要就不上手，一上手我要做过痛快彻底，绝又留须子。今天的事，不管怎样忙，也不管怎样晚，必须今天做了，绝不拖到第二天。她说她不累，他知道，那正宗是假活。自从养猪过后，她每天上床便沉沉睡去，没有了以前的俏皮。他知道，这完全是累的。

进他家门后，她从没给自己添加过一件新衣服。不象邻里文凤珍，大凡街上一有新款式的，她必买回家。只要一看到庄上哪个小媳好买新衣了，她也必须去买一件，非要跟人家比衬着。

她谢红从来不这样。刘晓天嘴上不说，心里却记得很请楚，这次猪一卖掉，他就瞒着她去自作主张了。

要下集时，他撞上了黑玫瑰丁秋芳:哟!刘晓天，给谁买衣服呢。

谢红，他美滋滋地回答说。

看不出来，还能给女人买衣服，比我那臭男人强多了，丁秋芳一点也不隐瞒自已对男人的厌恶。她讨厌圣荣光，那个三拳头高一点的家伙，赤红脸，酒糟鼻子。晚上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她一点情趣也没有。而且很恶心。什么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自己嫁给圣荣光，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

可是没办法，圣荣光家有的是钱，老的原是县煤炭公司总经理。虽然职务一般般，但是要害部门，肥缺单位。在县城也名噪一时，人送外号叫搬动天。

自己父亲就是看人家有钱有势，才去巴结人家。在圣家请人提媒时，一口应允。起先，她是不同意的，可经不住父母劝说:要人有什么用呢，人也不能当饭吃。

而她也确实害怕贫穷。不愿过穷日子。现在老爹退休了，己不复当年的不可一世，飞扬跋扈。回到老家，也就住在独子圣荣光家。人一失势，也便没了气焰。

他一家子也知道儿子配不上她，所以也便由着她的性子，圣荣光呢，为了晚上能得到她，对她在外干什么也不管又问。有时候，她觉奇怪，便问圣荣光。瞧那个孬种说什么，办、办去么，反正我办多。真他妈的，这叫什么话。从此，她也的确肆无忌惮。她发誓，这种男人和家庭也好，既有物质上满足，又有精神上的为所欲为了。

世上好象只有男人去猎艳。她发誓，自然自家男人愿戴绿帽子，那她也就顾牵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尝尝不同的男人都是什么味儿。这人一旦失了廉耻，可是什么疯狂的事情，她都敢想敢办的。自从刘晓天进入她的视野后，她一直在寻找机会。

别的臭男人一点就透，迫不及待地想干她，就眼前这个家伙，对她仿佛熟视无睹。这更激起她的占有欲。自己虽然年岁上大了点，可这又有什么，睡觉也没有大小的。她从来没想过无耻:回没回家呢?

正要回呢|

坐我车子吧，我也正要回去了。

不了，我有自行车，在老四家门口呢，你自先走吧!刘晓天笑着说道。

那好吧!丁秋芳走了两步，忽又象想起事来:唉!刘晓天，听说你家猪买了。刘晓天听了点点头。

我听说县多种经营局有精神，养猪大户家都有补贴钱，不知你家有没有?

没听说，刘晓天摇了摇头:你听谁说的，有没有条件要求，是自己申请呢，还是村里向上报告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呢，会计晓得，你可到王会什家去看看。

噢!谢谢，刘晓天踩着轻快的脚步，边走边要飞起来了，还能有这种好事么。

回到家里，谢红和儿子去槐树圩了，沈桂芳告诉他:小红叫你也去呢。

谢红的父亲过小生日，刘晓天还就忘记了，两手空空，好不尴尬。往年也没提过，今天怎么就提起来了呢。还来了好几位亲戚。

谢小巧的嘴可是利害的，向来如刀:姐夫，不知道你老岳父过生日是不是。

刘晓天耸耸肩，双手一摊:你大姐也没说。

现在晓得了，去，上集上去做盘蛋糕，现在刚刚十点钟，开饭还早呢。

那我去了，刘晓天要去拖车，那边岳母说话了:你还真去呢，听她瞎起哄，又不是整生日，就是你叔从新疆回来，碰巧了，就整两桌热闹热闹。不许听她鬼话。

谢红也在一旁傍腔:小巧没大没小的，你也拿她话当令箭。

喏!喽!诺!谢小巧不等她姐把话说完，便直啧嘴:没用，没用，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胳膀肘一律向自家拐了。是不是，今天你俩不去也行，谢小巧右手张开，伸向刘晓天:拿钱来，你怕跑腿，我去。

谢红还要说什么，刘晓天已把一百元钱递给了谢小巧。

老岳母一旁笑嗔道:这个死丫头，自己上街有事，非要杠你一杠。

而小巧呢，把小安子抱起来，往车上一放:走，二姨带你去买蛋糕。起先还有点不愿意，可一听讲要买蛋糕吃，马上变得高兴起来，谢红怎么哄，他也不下车子了。

三叔他们一家，在谢中治的陪伴下，去庄上看看几位近房老长辈，刘晓天无人可聊，谢红叫他道:帮忙剖鱼理菜呢。

刘晓天捋一捋袖子，岳母欲阻止，谢红说:什么大官大位的，来，忙起来。

没事，刘晓天示意岳母不要担心，然后，他抓起一条刀鱼，去鳞:告诉你一条好哨息。

能有什么好消息，还神秘兮兮卖关子，快点道来。

我听丁秋芳说:养猪大户，上头还有补贴呢!

补贴我们?
谢红闻言，脸上便露出不屑的神色:你在那做梦吧!这些好事，这辈子也挨不上我们。你个书呆脑子，朝中无人，还想做官，上边设有关系，还想有这些好处挨到你，你开开窍吧!

人家说必须是一大户，王清杨和我们的规模，全乡也找不到呢。刘晓天还在天真。

那是表面文章，呆子，谢红用手指点点刘晓天的脑袋瓜子:我真服你了。永远不相信现实的家伙。

事实上，也正如谢红所言，傍晚回家，路上撞到王茂扬。才知道，这个名额被胡文奎拿去了。他还不解呢，胡文奎猪圈才盖起来时间不长，猪崽还没抓进去呢，怎么就得到补贴呢。

让他刘晓天不解的事情，其实还多着呢!

(未完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