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棣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穿着西服的外国人朝着他举了下手,见白夜棣落座,拿着饮品单的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过去问他要喝些什么。
没有任何前奏,那个外国人直接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白夜棣,操着一口不太利索的中文,“最近还有人调查过她。”
白夜棣一边打开一边问道,“谁?”
“顾氏集团总裁,顾南风。”
白夜棣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有点不安起来,连顾南风都调查她?
“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他指了指白夜棣手中的文件袋。
“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看看会比较好。”
白夜棣脑中满是奚若的一颦一笑,还有第一次见她时那青涩的模样,还有穿白裙时像极了另一个人的感觉,他想过不好的结果,但总是对它一笑而过,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狗血的巧合,可偏偏就像中彩票一样,中了。
奚若的父亲是何启光没错,不是同名,是害死他最爱的人的那个何启光,这对白夜棣来说无疑是一把利剑,如同晴天霹雳,奚若明明姓奚,可她为什么会是何启光的女儿,那个他最恨的人的女儿,甚至……
甚至自己竟然对她还萌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太可笑了,这个坎,在他心中可能永远都过不去。其实,或许他自己也无法分得清是否因为过于思念从奚若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她是否成了她的替代品,还是自己的心真的在渐渐放下了。
“你确定这个资料没错吗?”
“我非常确定。”
老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那起车祸真的很奇怪,我查到那辆车是套牌车,每当我往下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暗中阻拦,什么都查不到。”
“你是说有人有意不让你往下查?”
“是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那起车祸似乎还和世纪新程的项目有关。”
世纪新程是国有资金投资的工程建设项目,那时掀起过一阵浪潮,当时很多家大公司都在蠢蠢欲动,包括白家和顾氏,只不过这个项目最后落到了白家手里。
“世纪新程?一直都是我们白家在负责,工程也快结束了。”
“这件事情要往下查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今天信息量真的太多了,主要还是因为奚若的事,白夜棣的心情似乎难以平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老外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口咖啡,也起身离开了。
家里沉甸甸的,奚若一声不吭,不吵也不闹,让顾南风极为不适应,却只能安安静静的陪着她沉默,他知道,此时她需要的只是自己的空间。
吃完晚饭,奚若枕着顾南风的腿窝在沙发上,像极了襁褓中的婴孩,听说总是喜欢以婴儿的姿势睡觉的人,是因为太缺乏安全感,顾南风不由地抱紧了她。
顾南风拿了个毯子睡在沙发上,半夜,床头柜的手机被奚若碰落在地,听到声响赶紧起身冲了进去,奚若正弯着腰捡地上的手机。
顾南风修长的手指先她一步接起,才凌晨两点多,抱紧她的肩想让她继续入睡,才感觉到她身上的滚烫,摸了摸她的额,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出去拿了体温计。等顾南风泡好药进去,奚若睡得有点迷糊,只知道靠在他怀里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然后顾南风躺下把她捞进怀里。两个人的被窝就已足够温暖,加上发热的她,更加暖和。
上午醒来,顾南风出了一身的汗,探了探奚若的额头,已经去了昨夜的滚烫,才安心起身去浴室洗澡。
安迪已经很久没看见顾南风准时上班了,每天只在公司待一会儿又不见了踪影,反而是顾南轩管的比总裁还多,这都是因为顾南风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做奚若的女子。
顾南风离开的时候是中午,吩咐黄妈给奚若熬了小米粥,下午再测一下体温,自己可能没那么早回去。
顾南风一到办公室,安迪两眼冒着光,大boss终于出现了,跟着顾南风身后汇报了一堆工作安排,听得顾南风头疼。
“说重点,能推的都推掉。”
“还推?这几天您已经推掉很多安排了,下午有两个会议,傍晚风尚的黄总约了您一起吃饭。”
“傍晚?”
“对。”
“知道什么事吗?”
“好像他们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说我今晚有事。”
“风尚已经约了您两次了,再推掉恐怕……”
“那就跟他约过一个时间,今天不行。”
“好的,这是这几天的文件,您先忙,我出去了。”
奚若醒来一直魂不守舍,大姨走了,自己还莫名成了白夜棣的仇人,他接近她,难道真的像大姨说的那样,是为了给他未婚妻报仇吗?
可是为什么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温暖?为什么他要向自己吐露心声?为什么他们还能心平静和的坐在一起?为什么他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还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为了给她报仇,让她从天堂掉落地狱吗?
白夜棣,我该怎样去面对你?我该怎样再次出现在你的身边?我该怎么做……
黄妈端着小米粥进去,奚若赶紧抹干脸上的泪,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黄妈。”
“哎呦,你要保重身体,先喝小米粥暖暖胃。”
奚若接过黄妈手里的碗,“南风呢?”
“他去公司了,没那么早回来。”
“哦。”
“吃完了好好休息,你这烧刚退,不能再着凉了。”
“嗯嗯,谢谢黄妈。”
待黄妈出去,奚若拿着手机发呆,她想打给白夜棣,说,我们谈谈吧,可是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谈及她,她不能,也不敢。
一场车祸,他葬送了他的爱人,她葬送了她的父母,对谁的伤害都是一样大,这不该是谁的错。
窗外的树,叶子都掉光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刮风,不知道外面冷不冷。
浓厚的云就像那捧花一样的棉花糖,一碰就化了,很软,很软。云层在慢慢的飘移,是风,风把云层吹动了,就这样看着窗外的云,心中的杂念一点一点被它带走,很落空。
顾南风从会议室出来,顾南轩跟在他身后,“哥,你要累死我吗?我这几天管的比你还多,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
“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停工一天了。”
“停工?”
“对啊,谁让世纪新程那个项目有大佬罩着,昨天附近四十多家混泥土搅拌站全供他们使用,我们供应根本不足,只能停工。”
“他们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I don't know,浇筑面积很大,泵送高度达到了两百多米。”
“那就等他们结束吧。”
“哎,哥,我还没说完呢,那损失……。”
“有空再说。”
“你又要去干嘛?”
“我是有家室的人。”
又回家?真是家有娇妻哪都待不住啊,这碗狗粮,他顾南轩吃了。
感觉味道还很不错,狗粮还是自家的好吃。
看着走远的顾南风,他拉住安迪问道,“安迪姐,他真的是我哥吗?”
“可能不是,顾总最近的缺勤都赶上这一年的总和了。”
“爱情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安迪笑笑,朝顾南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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