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面的女生温婉大方,长发披肩,脸蛋微圆,亭亭玉立,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戏谑的笑意,一脸女神范。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旁边坐着的还有女方的父母和我爱管闲事的老妈。
不得不说这类型的女生是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理应是无数男人跑断腿的追求对象,我妈的眼光还算是不错。
“我儿子之前一直在深圳,这不,刚回来工作。”我妈还是照旧,同别人聊起我的事就变得眉飞色舞,尽全力把我的微小优点无限放大,搞得我好像很优秀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天底下的妈估计都这么个样子。
“是嘛,我闺女也是嘿,说不准他俩还见过呢,快给人打声招呼。”女方的父母也丝毫不甘示弱。
“你好,叫我安安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忧。
我抬起头看着她有些玩味的笑容及停在桌上的纤纤玉手时,心中苦笑了下,我俩何止是见过。
1
安安全名吴安芯,我俩很早前就认识。
几年前我读大学,在校园认识的第一个女生就是安安。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是我的初恋,我同她理应也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
而事实上我俩在一起的几年里一直处于一种波澜不惊的状态,情侣间不该做的事儿没做,该做的也没做,记忆里我俩的肢体接触也仅限于拉拉小手,甚至远不如和同寝的哥们来得亲密。
又或许我俩皆是寂寞之人,只是希望在这诺大的城市里,能有个来自同个小县城的老乡可以报团取暖,相互慰藉。
于是我和安安便抱着类似想法做了两年还是三年的恋人,这好似无关于情,更无关于爱。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正常的恋爱关系,我也很想改变现状,一味的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换来的也仅仅是淡淡的一句,“毕业再说吧,毕业在想以后的事情吧。”
好在这状态持续时间不算太久,临近毕业后她便和我彻底断了关系。
“咱们分手吧。”依旧是淡淡的,毫无情感的声音。
我嘴里嗦着粉,呛得我咳出了眼泪,之后我便怔怔地看着那个苗条利落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直在小声啜泣,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俩处在了这么一个尴尬的状态中。
“咋了,让人甩了?”上铺哥们探出头问我。
“他妈好像失恋了。”随即我放声大哭了出来。
“别哭了,正常人哪有像你俩那样谈恋爱的,嘴都没亲过吧?”室友一脸猥琐。
“滚。”
“哪天哥带你出去涨涨见识!”
后来我才通过他人口中得知,安安劈腿了,与她同系,家里挺有钱人长得也不赖,而且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没有太大的情绪,甚从心里萌生了一种类似于解脱般的感觉,也终于明白了我俩之间那个难以逾越的鸿沟究竟是什么。
我一直觉得上床这两个字眼理应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心里对男女间的美好憧憬也大多来源于此,所以对于安安来讲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始终保持着属于初恋间该有的美好情愫。
2
刚毕业那会儿,除了满腔热血和文艺的内心,什么都没有,工作找不到,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那是一段闲得蛋疼的日子,我和宿舍要带我涨见识的哥们合租了房子,类似于城中村的一个地方,肮脏不堪,楼里住着形形色色的“旅客”,或是短暂停留,或是迷茫无助,总之大家都在夹缝求生,没有谁的日子是好过的。
这座城市很大,但很难令一个刚入社会虎头虎脑的傻小子产生归属感,我也只能靠着零工及家里的救助苟活着。
我们抽着最便宜的香烟,喝着廉价啤酒,开始变得怨天尤人,又对美好生活充满了无限向往,这很矛盾,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又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段日子。
“你说我对象为啥就跟别人跑了呢?”一开始我仍会同哥们讨论些愚蠢的问题。
“还你对象呢,你想想看她叫啥,还不懂吗?”哥们一边抠着脚,一边在网上投着简历。
吴安芯,就是不安心的意思呗,这解释倒也说得通。
“你不是说带我涨见识吗?”我问他。
他看了看街对面一排排暧昧的小粉灯,眼里尽是些向往之色,“你有这个吗?”哥们搓了搓大拇指与食指,反问我。
确实,我俩穷得马上连泡面都吃不起了,这种地方断然是消费不起的。
聊着聊着,我就觉得对面的街道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这座城市的尽头,四周陈列的老旧家具急速向我扩大,而我俩则卑微的像是一粒尘土。
3
天一黑,街对面就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平日里嘈杂的住所反而安静了。
不时传出一声声“靓仔”、“帅哥”,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皆是一些被欲望冲昏头脑,急不可耐的男人。
网图“等我有钱了一定带你去光顾一下!”哥们抽着五块钱一包的红梅,大言不惭地对我说。
“你可拉倒吧。”
直到我们被现实蹂躏得体无完肤,才意识到不能再这么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了,不然连泡面都没得吃。
于是他以光速找了个并不对口的工作,并在报道那天搬了出去,留下了我一个人。
“等哥回来带你吃香喝辣啊。”
“等你二大爷,快滚。”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替他感到高兴的,不管是不是跪着把钱挣了,毕竟不用再如蝼蚁般活着了。
他走后我的日子仍不见起色,简历石沉大海,我也变得愈发焦虑与挫败,但又不甘于现状,认为自己不该这么渺小,于是日复一日,投简历,面试,我好像被封印在了这么一个轮回里,压得我喘不过气。
而至于安安,好似已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又或者是如今的生活令我难以有心思想些别的事情。
我俩的出租屋在二楼,对面住着一个“不太正经”的女人,我只同她打过几次招呼,算不上认识。
干净利落的头发,曼妙的身材,还算出众的容貌,五官颇似剪了短发饰演《暮光之城》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
那天夜里我下楼闲逛,恰好碰到了上楼回家的她,我俩打了个照面,正想同她问候一声。
她的眉眼逐渐从平静变得扭曲,捂着嘴,扶着楼梯把手干呕,一身酒气。
“没事吧,我给你接杯水。”我转身回了屋子,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她声音很轻,操着很好听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你叫什么啊?”此话一出,我立马觉得自己像个没头脑的二愣子。
果然女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叫我萱萱吧。”
她似乎醉得更厉害了,扶着楼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我立马扶住了她。
不仅有酒气,萱萱身上还有股淡淡的柑橘或是柠檬的香气,令我意乱如麻,赶忙扶着她进了她家的门。
她的职业并不难猜,我并没有因此对她感到厌烦,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扶她进屋后我便走了出来。
烟盒里的烟只剩最后一根,晃起来空荡荡的,我躺在床上,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4
故事本该划上句号,我俩并无过多交集,在以后的生活里也不太可能会有,当晚我也只是扶了她一把,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而已。
第二天中午她便找上了门,手里拎着两份楼下买的葱油拌面。
开门的瞬间我才仔细打量起了萱萱。
要我说这些女孩子,都各有各的一番姿色。
有的眉清目冷,像是将一整座冰川融入了眸子里,难以靠近,比如安安。
有的天生绵软,你朝她望去,便觉那好似一团天上柔软的祥云,比如萱萱。
“怎么,不欢迎我吗?”萱萱穿着短裙,上面是紧身纯白T恤,完美的身材被勾勒的一览无余。
我看着一脸笑意的她这才缓过神来,“怎么会呢,快请进,屋里乱别嫌弃哈。”
“跟昨晚不一样了呢。”我说。
“那可是,昨晚不是喝多了嘛。”萱萱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屋,“你这屋怎么跟猪窝一样,我帮你收拾收拾。”
说实话我也挺爱干净,屋里虽说杂乱,但并无过多灰尘。
说罢萱萱就放下了手里的午饭,帮忙整理起了屋子。
我一时有些愣住,“哪能让客人干活,我来我来。”
萱萱大我两岁,性格大大咧咧,像是进了自家房子,“嗐,我刚搬来也这样,屋里乱得要死,你看这一收拾不就亮堂多了嘛。”
在我愣神期间她已经利索地将屋子拾倒完毕,随即看向呆立在原地的我,“愣着干啥,吃饭吃饭。”
萱萱就这样不可思议般地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不知道是因深夜酒醉后的那杯温水,还是因为别的。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日子还得过,我仍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里,投着简历,不断找着心仪的工作,只是比起以往的无趣单一,萱萱的出现仿佛一颗流星划过,照亮了我黯然失色的一切。
而我好像也就这么欣然接受了萱萱进入了我的生活,她带给我的是一种校园女生难以拥有的风尘与成熟感,我深深为此着迷。
5
认真回忆起来,这大学几年也不是玩过来的,但也没有学得太精,课没少逃,但成绩也都合格。
条件不如我的都找了个务实的工作埋头苦干,条件比我好的又都被家里早早安排好了去处,好像只剩下了我,眼高手低,不上不下。
唯一让我感到欣喜的,就是萱萱。
虽然生活枯燥,但她总能给我带来些许惊喜,比如凌晨的宵夜,清晨的热粥,还有我不怎么舍得去买的大大小小的各种水果。
我不喜欢欠人情,总是会想方设法的还她一些。
“我做了午饭,一起来吃点?”
“过来一块看电影不?我刚找的美国大片。”
我能带给萱萱的似乎也只是一些简单的生活日常,而她却对此感到无比欣喜,“哎呀,那么麻烦,那我不客气啦。”或者是,“我早就想看这部电影了,来来来,两个人看才有意思嘛。”
萱萱还是会在很晚回来,我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高跟鞋的声音,便能分辨出哪个是她。
“怎么又喝那么多?”我看着倒在床上的她,有些不悦。
“没办法啦,为了生活嘛。”萱萱轻描淡写地说,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就没人心疼你吗?”我鬼使神差地问她。
“没有,就你。”
看着萱萱迷离缥缈的眼神,我忽然感觉身体里的某一个点被触动了,脑子也变得聒噪起来,血液沸腾地在体内乱窜,眼里都是萱萱的音容样貌,配合上屋内幽暗的灯光,像一出戏剧,在我的人生中拉开了的帷幕。
街道外一阵阵销魂诱惑的声音映入耳帘,“帅哥,进来玩呀。”
萱萱没有说话,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染了些红晕,发丝凌乱的散落在脸上。
我感受着她眼里的笑意及身上淡淡的香味,在此刻竟像是一种鼓励一般。
终于,我低下头,笨拙地用唇贴上她的,交缠在一起。
萱萱的衣服,也被我笨拙地剥下,我像个稚嫩的孩子,时而卡在这,时而卡在那。
我说过的,萱萱天生绵软,朝她挨过去,像碰着了一团云彩般舒适。
我口干舌燥,张了张嘴,萱萱的唇又压了下来,我俩紧紧抱在一起,在这片朦胧的黑暗中不断上升,仿佛来到了世界的另一头。
6
然后的日子里仿佛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我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搬到了环境稍好的地方,和萱萱一起,近乎同居状态。
就像恋人一般,用心照顾彼此。
生怕一不小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萱萱带给我的感觉是从安安身上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同样的,我知道自己也不是安安心里的那道白月光。
“我就说嘛,你有学历,不怕找不到工作。”
萱萱似乎对读书人有种莫名的崇拜感,这或许也与她的身世有关。
纵然我多次向她解释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她也只会嗤之以鼻,“哼,那也比我强。”
“那可不比你强吗,哈哈。”
“今天上班累吗,工作任务多吗,客户有没有刁难你,领导好相处吗?”
对于就业这件事,萱萱表现得比我还要兴奋,整天上蹿下跳的像个孩子一样。
“喝两杯庆祝庆祝?”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对她说。
“好啊好啊,不过我酒量很好哦,你喝不过我的。”提到这,我又一次想到了萱萱的职业,眼里突然有些失望。
萱萱好似能看穿我的心思一般,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把玩着手指。
其实在大学期间对这行业早就有所耳闻,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脏。
但和萱萱在一起后,我却没这么觉得,我反而觉得她比世俗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干净,不仅是肉体,更是心灵上的。
我们也默契的闭口不提她的工作。
我总以为她会顺从地靠过来,满面桃花地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然后我就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冲破世俗的枷锁,笑着对她说,“好啊,我们在一起吧!”
可她没有,我也没有,她只是转身从厨房端出了准备好的饭菜,淡淡地说,“饿了不,尝尝我今天的手艺。”
看着一桌精致的饭菜,我也一扫阴霾,“吃饭!饿死我了!”
饭后我从兜里拿出攒了许久的钱给她买得一条项链,“眼闭上,给你个惊喜。”
“什么东西呀,我看看。”萱萱的眼睛一眨一眨,模样甚是可爱。
“听话,眼闭上。”我故作深沉。
“嘁,闭上就闭上。”做了个鬼脸,老实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感受着她如雪般的肌肤。
“痒死了!”
“快看看,好看不?”我扶着她肩膀把她推进了镜子前。
“这......送我的?”萱萱瞪大了眼睛,一脸欣喜,“好看好看,不过,这是不是有点贵啊。”
真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孩。
“这不发工资了嘛,偶尔奢侈一下。”我逗她笑道。
“也就是我天生丽质,戴什么都漂亮!”
“你可拉倒吧。”说罢我抱着娇小柔软的萱萱,又是一番云雨。
荷尔蒙的气味伴随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慢慢扩散,消失在了空气里。
“你说这爱德华能和女主在一起吗?”萱萱穿着很短的裙子,露着大片白花花的玉腿,窝在沙发里,看着一些经典电影。
“或许吧,往下看看。”我轻轻地说。
可我们都知道的,电影结局并不会很美好。
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太多无奈,有的人为工作整日忙碌奔波,有的人背上行囊远离家乡。
可我们的生活却始终望不见天涯海角,我和萱萱都在社会底层挣扎,尝试着将惆怅的生活过得有意义些。
7
期间安安找过我一次,大意是被渣男骗了,想和我一同回老家发展。
我看着坐在对面泪眼婆娑,眼神已不再冷若冰霜的安安,心中虽泛起一丝涟漪,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回绝了她。
“你能抱抱我吗?”安安突然说道。
我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解。
她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
太阳不会突然下山,手机不会突然没电,一个人的热情终会被慢慢吞噬殆尽,这么简单的道理安安好像永远不会明白。
每个人都有故事,可谁又在乎你是谁的白月光,又是谁的朱砂痣呢。
市井长巷,人间烟火,我们每个人都走在人群里,只是你走得离我远了些。
8
爱这个东西,掩饰不了,也解释不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一个人爱不爱你,从很多小事上就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家里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压根不需要我再操心任何琐事。
之前由于上学期间不规律饮食落下的胃病也已然痊愈。
“早饭在桌上,记得吃”,“少喝点啤酒饮料,对胃不好。”看着萱萱恨铁不成钢模样,我点头哈腰,“好嘞大人,都听您老人家的。”滑稽模样每次都会惹得萱萱一阵娇笑。
笑完她便用手捏捏我的脸,然后又恶心地往我身上抹抹油,“又不用我给你买的洗面奶。”
“大男人谁用那玩意,洗完脸干干的,不得劲。”我不置可否。
“不注意卫生以后可别上我的床!”她恶狠狠地对我说。
“家里就这一张床,不上也得上啊。”我讪讪地笑。
我在萱萱那里是永远体会不到坏情绪的,又或者是她能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感,这一点安安就与她有着天壤地别。
“你以后会把我忘了吗?”萱萱依偎在我怀里,语气不安地问道。
“怎么会。”夜晚很黑,窗子里照进来的月光在今夜也突然消失,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脸,只得把他往怀里紧了紧,“别瞎想。”
我知道我和萱萱并非属于同一世界,我俩更像是两个互相慰藉灵魂一样,我需要萱萱,她也同样需要我。
我是习惯于用乐观的心态去看待一切事物的,她就仿佛一颗朱砂痣般烙在了我的心里。
所以萱萱的离开并非是我意料之中,我很难想象突然有一天失去她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网图萱萱走的那天我一反常态,没有哭,也学着她把所有坏情绪都装进了肚子里。
时间证明不了什么,三年五年八年,任何人在任何时候突然分道扬镳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比我有学问,你知道的,船是永远开不到沙漠里的。”
我始终记得萱萱临走前对我说的话以及那天的场景。
“看了几天书了不起了哦?”我调侃道,心里却满是苦涩。
凌晨,嘈杂喧嚣的火车站里,一对小情侣抱在一起告别,女的哭着说,“你要想我啊。”
萱萱轻轻地倚在我肩上,微闭着眼睛,手始终在我胸前抚摸着,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我很想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或者是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跟我回去吧。”
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萱萱还是能一眼洞穿我的心思,小声呢喃道,“你要记住我哦,不管以后我们在哪,你都不能把我忘了。”
我点点头,“一定会的”。
相比于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爱而不得或许才是常态。
过了很久,我才渐渐领悟到萱萱之所以让我别忘掉她的原因,她当然知道,知道我俩彼此的记忆迟早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然后再爱上别人,结婚生子,又或者不爱别人,也结婚生子。
失去萱萱的每个夜晚都不太好过,当然不只是夜晚。
在某个晴朗的早晨,我看着那条静静躺在桌上的项链,璀璨绚丽,让我有些眼晕。
我恍然发现那段短暂的时光,飘渺的就像没存在过一样。
9
“你好,叫我安安吧。”我定了定神,看着安安向我伸出的纤纤玉手,以及她温婉涌动的眼眸。
我突然好像放下了所有人情世故,咧着嘴放声笑了出来。
我也伸出手,轻轻地同她握了握。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王响。”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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