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之美德,儿之遗产

作者: 白玛拉姆 | 来源:发表于2016-10-15 20:56 被阅读611次
珠穆朗玛峰毒舌拍摄


作为男人的一生,是儿子也是父亲。前半生儿子是父亲的影子,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影子。                                     贾平凹《关于父子》

        周五下班后在公司加班至晚上8点多,匆忙去赶地铁,站上地铁不久后,从远处传来响亮的歌声“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的歌声。

       当时我听到歌声时第一反映是打开包准备拿零钱,这个歌声常乘地铁的人想必并不陌生,这是乞讨人惯用的音乐。

       等人走近这节车厢时,我看了一眼这个乞讨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卑微的眼神,透露着哀求,饱经风霜的脸面无表情,胸前挂一个音响,背上两根花背带,背了个一两岁大的孩子。背上的孩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打量着周围的人,像对这个未知的世界感到好奇,脏兮兮的手指头含在嘴里吮吸,口水流了一嘴角,不时的自己乐一会儿,惹人疼爱的样子。

        男人可以说是一路跪着走过来的,每走到一个人面前就跪着鞠一躬,如果遇到人家施舍钱财,就说一声“谢谢”。

       这对乞讨的父子(暂且认定是父子)还有两米左右就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想抻手把准备好的一元硬币直接递给他,因为我害怕别人跪在我面前,这样的画面我从心眼儿里不想看到,不忍心看到,会觉得心里特别难过。

   “站起来,做人要有骨气,这是你做为人的准则,你的孩子在看着你........”

      我还没有抻出去的手,被这一声呵斥停在了半空中,我不禁回头搜寻说这句话的人,应该说前后几个车箱的人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那是一个头发银白的老爷子,脸上沟壑纵横,但一双眼睛因为怒意,看起来还是炯炯有神。 就在大家注视这个以近耄耋之年的老爷子时,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又是一声更响亮的呵斥,“我叫你站起来,一个男人要有骨气,你的孩子在看着你”。说完还用拐杖用力的敲了两下地面,看的出老爷子是真动怒了。

       这一刻,车箱里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只有男人的音响里流动出“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男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因为跪久了,腿脚也许不听使唤了,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背上的孩子,也许被吓坏了,也停止了吮吸手指,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呵斥自己父亲的爷爷。

      而老爷子,看见背上的孩子竟然伸出满是摺皱斑点,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抚过孩子稚嫩的面颊,笑了!

       孩子在老爷子的手,抚上面颊后,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口水流到了老爷子的手背上。

        看到这一幕,我竟然笑着流出了眼泪。

       地铁到站了,老爷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微驼着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下去.......

        男人也在这一站,缓缓的走下了车.......

        父之美德,儿之遗产
                             字严

        父爱如山,这或许是我们曾经对父亲之爱最常见的描述。

        父亲就像大山一样在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稳重,厚实的肩膀........

        父爱是严肃、刚强的、博大精深的。

       父亲从男性的角度,教会了我坚强,自立,自信,宽容。

       记得中学那会儿,面临着升学,课业繁重。夏天时,晚自习后还是薄暮未昏,而到了冬天,晚自习后那就是妥妥贴贴的夜了。

       北方的小城,冬天可真冷啊,冷的抻不出手来。每次下了晚自习,走出校门口,我都会看到父亲在一旁昏黄的路灯下,等我回家。

        我会在同学嬉笑声中快步走向父亲,一脸埋怨的嫌弃他来接我,他总是隔着厚厚的帽子摸摸我的头,笑着接过我沉重的书包背在身上,一路上问我学了什么,物理化学能不能听的懂,我会抱怨,化学元素表怎么那么烦,那么拗口,一点儿也不好记。

         父亲会笑着跟我背他上学时的口诀:“一价钾钠氢银氯,二价氧钙钡镁锌,三铝四硅五价磷,二三铁 二四碳,二四六硫都齐全......... 十几年过去了,物理,化学我早就还给老师了,但这个口诀长在了我的脑子里,刻在了我的心上。

        那个时候不懂事,我总是找各种借口让他别来了,后来父亲在母亲那里知道,我是怕同学笑话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而那以后父亲在也没有出现在校门口,而是在我回家必经的一条路头等我,那条路直通小区的后门,平时人就少,到了晚上,路灯又昏暗,还比旁的路要少几盏,更是不见人影了,每当我走到那个路头,看见父亲的身影,我都会觉得特别踏实温暖。

         后来读书离家远,每当遇到什么挫折,父亲都会告诉我,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在坚持一下,冲破浓雾,就见光明。

         在后来,大学毕业,我留在了上海,初入职场,工作的不顺利,感情也弄的一团糟,真是觉得人生灰暗,特别的崩溃,打电话回家,得到妈妈温言细语的安慰,爸爸抢过妈妈手里的电话,告诉我“我的宝贝儿是最棒的,配的上任何人,在外面不行就回家,爸爸养了你二十几年,回来还可以养的起你。”

        那是第一次,父亲那么直白的表达对我的爱意,也是给我最好的褒奖,给了我自信,让我学会了坚强。

      前半生,我躲在父亲的影子下,快快长大。

     后半生,我想让父亲在我的影子下,慢慢变老。

作为男人的一生,是儿子也是父亲。前半生儿子是父亲的影子,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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