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左,我遇见你时,是那样美
第一节
在八年前,她遇到了他。
在八年后,他转身了。她向前了。
只能如此。
那个夏天,他低头走进教室。走进她的生命。比天空更加深蓝的T恤,她从此爱上这个颜色,所以在夜晚开始喜欢仰望夜空,因为天空有那样的蓝。看到了他纤长的手指还有长长的指甲,从此她的指甲就一直留的长长的。刘清左这个名字不再离开回忆的旅程。
那时她15岁,他也十五岁。那个年龄,其实什么都不懂。
但是那个年龄带给了她最唯美的回忆。
人的一生,与一些人相遇了,却又忘记了。与些人擦肩了,却再也忘不了那个侧影。
情深缘浅,谁能走出遥远生命深处的桎梏。被放弃多了的那一个,必先转过身往反方向走。
是否转身后没有恨就证明之前没有真爱。对着这一行字发了很久的呆,不知所措。思索:爱的对立面是什么?恨还是遗忘?真的只有恨才能证明曾经的真挚?值得思考的命题。
美好年华,遇到美好的人。写下些美好的故事,或者仅供回忆或者连回忆都没有。但是确实存在过,无法否认。相遇的,转身即忘却;擦肩的,却注定会被回眸。关于永恒的话题,总是太难说清。
他瞬间抬头,看到她炙热的目光。视线相触一瞬。在彼此心中已确认彼此的身份。
他在她的后面坐下,沉默。她在前面内心汹涌,不言语。彼此缄默。
他看她只需抬头,她看他只需回首。
他安静,她好动。但是对于彼此,他们是另一种状态。心照不宣。她递给他一颗纸折的单心,因为她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他。他递给她一枚纸折的戒指,他的诺言只有一份,给了她。依然没有言语。他懂她的,她懂他的。
记得第一次指尖相碰,感受到彼此的柔软。砰然心动。记得眼神交融时的彼此瞬间低首,目光炙热如火。那时,以为永远就是如此。
他们就这么缄默地进入16岁。生活平常无异。每天上课,看书,吃饭,睡觉。日复循环。
第二节
盆点,祖国最南边的一个小镇。偏远孤寂,遗世独存。地势犹如碗状,一圈青山充作了碗壁。包裹着整个小镇。青山绿水,草长莺飞。小镇的集市街道就是这个碗的中心,向外蔓延出各个村庄的脉络。村庄恬静安宁,散落在群山的各个角落。黑夜散发出的灯光星星点点,点缀着这一处浓密的黑暗,像深邃的星夜天空。宁静,纯粹,与世无争。
它的美,与俗世无关。天然淳朴,独自沉醉。山上长的多为天然的松树,高大挺拔,尽显英姿。松树下一层长着各种各样的灌木丛,在各个季节开出不同的艳丽。灌木丛底下还长着不同不知名的杂草。贴近大地的层面长了一层苔藓蕨类。在这里,每个角落不管光明或者黑暗都洋溢着生命的气息。
她,好动,又安静,自相矛盾。她可以和玩伴玩到至兴至极,又可以安静到整天不发一言,只倾听心跳的声音。自幼喜欢山岭田野。可以一个人热闹也可以在很多人中寂寥。野性涌动,笑容灿烂。
自上初中,她逐日与幼年时的玩伴脱离。不是故意的远离,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散开。没有矛盾没有争执。各自向着自己的方向行走。
她是一个招致目光的女孩。自然,单纯,坚定,自有她的吸引力。异性对于这种吸引力像是着了魔似的着迷。却又不敢轻易的接近。她的自然坚定也许跟她自幼在山岭田野中长大,接受自然的熏陶和感召有着莫大的关系。
父母总不让她在下午放学和周末的时间像别地孩子一样在家里看动画片或者是玩耍,而是跟着他们一起到山上收松针,或者是到田野里去除草。她顺从,从不哭闹。山岭或者是田野也有她的一片乐园。这也让她与身边的孩子有了莫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随着年龄的增长日渐凸显。
13岁的她已经是一个会自己思考的女子。在不同的时间空间下获取能量,塑造自身。身材瘦翘,头发浓黑密直,长及腰际。心思淡薄,眼神清朗。
这个破落的初中,自然存在各种形态的少年。有勤奋刻苦的,有安静内敛的,当然也有落拓拖沓的。小镇风气日渐败落,年少都免不了跟风学潮。少年总是更具践行冒险行为的勇气。在价值观还没有形成的时期,他们的可塑性是最强的,也是最危险的。
林子肇是一个拖沓的少年。野性,出格。他十五岁开始抽烟赌博,不羁世俗。夜间翻墙出逃,打架斗殴。经常带着一群少年穿梭在校园里。叛逆,不服规则。蔑视应试教育的遏制人性。没有人敢靠近他,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他是被厌恶的孩子,却同时也被一些人爱戴着。这种爱戴在成人和循规蹈矩的孩子的世界是无法被理解的。但它的存在也必定具备相应的合理性。
她是一个不理会世俗评论的人,只相信自我内心的评定。这些个性的养成与她的年龄是不相符的,若坚持走在前方,就必将缺少伴侣。倘若没有足够强悍的内心,在这么脆弱的年龄是很难接受和理解这份前卫的。她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在自然当中汲取能量,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他和她,是必定要相遇的。这是命运既定的规则。不管以怎样的方式,在那个时间点上,命运进行到这情节,人就只能依序上演。
那天她值日,中午午休前去教室关锁门窗。转身在一楼的走廊,遇到带着一群兄弟的他。四目相对,彼此目光凌烈,直视,毫不退让。时间相对漫长,擦肩而过。她平静的回寝室,他依旧晃荡他的青春。
不久一个陌生的男孩郑重送来一封信。内容简单直接:做我女朋友。署名林子肇。文字铿锵有力,充满霸气。她平静看完,随手放置。不致以任何回应。她依旧是形单影只,生活自如。生活只多了随时会送来的信笺。内容也是一贯的简单直接明了,偶尔也会露出些许的悲伤。她从不回信。偶尔经过一些教室里面会有人喊大嫂,一直起哄到她消失在视野范围。
她永远站在远方,是他不可触及的风景。任他怎样努力地靠近,她依旧是那么遥远。在这样的年华,遇到她,就注定是受挫的。有时他会亲自来找她,送来一些华丽的礼物或者一些她喜欢的书本。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感谢的话语。他也不会对她笑,表情冷漠。但是能明显感受到那股力量随时在她的左右,希望能给予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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