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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度过一个有意义的暑假?我相信很多人心目中的理想是:三五好友结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远行。
远行令无数年轻人向往与痴迷,似乎远离总是联系着莫名的情结,远方也总是承载着诗意的光辉。相信很多人都会在心里有一个期许的地方,它美好而遥远着。
或许只是因为在某个瞬间,一抹阳光正好落在书页间、那幅正好明媚的图画上,于是就对着一个陌生而遥远的地方,兀自在心底生出一片繁盛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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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总能在旅游的照片里,看到那些定格住的绮丽景色,以及那幸福的笑颜,仿佛所有的远行,所有对于梦想之地的靠近,都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都会获得某种提升。
远行,也让你产生了自由的遐想:摆脱了现有的束缚和压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仿佛就可以重新开始。奔走于辽阔的天地之间,你可以不是你自己,不是别人眼中的自己,不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所谓的平衡,也不会对世界造成伤害。你只是像一株植物一样,在大自然施与的、美好的光和热里,迎着清风自由生长,不用过分努力,也不妄自菲薄。你好像是逃避到另一个世界里,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没有标准,没有定义,你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情,自己内心的变化,甚至于自己在阳光下闭上眼睛那一刻感受到的光的质量与温度。
于是你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你要去到那里,风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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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为名,一场远行是必不可少的诗和浪漫。但现实里没有自由的翅膀,对于学生党来说,路途总是危险比浪漫多,靠着满腔情怀也填不了温饱……每一个顾虑都可能是阻碍,在没有确定的未来面前,每个人都渺小而无能为力。所以,任何一个反对或嘲讽的声音都具有了摧毁的力量,能轻易扼杀启程的念头。
你无法潇洒地离开,但也不愿放弃,害怕在时光的潜移默化中,一腔热血会渐渐冰冷下来。
理性总会告诉你:你安逸地活着,没有什么损失,也不用承担任何可能的风险,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受苦受?但时间之痛又使你发现:往后,失去了所谓的青春,只为了生计,只为了安稳,那么再也没有了踏上旅途的理由。
你不禁要问:是否不适宜生存在现实世界里的,就应该在春天之前死去?
面对的前方,并不是一方风顺的。
心里的波澜,归于死寂。
4
再回望我到云南旅游的经历,才突然发现,随着时光散去而渐渐浮现的,一场较长时间的远行,对于我来说的,所有意义。
从前在虚拟的记忆里,我到过云南,那一定有着古色古香的城,烟雨天里渗着青青苔藓的石板路,涓涓溪流淌过大街小巷,散落着隔世的记忆;那一定有着壮丽的湖光山色,落英缤纷,草木欣欣;那是个纷飞着所有情怀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找到我心里渴求的东西。所以,云南,竟成为了我心安的一隅,收留了许多时刻的委屈和伤悲。
出发去云南的时候,三个女生,提着行囊,神采奕奕,眼神炯炯,笑容浅浅,怀揣着这样的希冀,就像在手心里握着明亮的光,掩盖了来时的疲惫,甚至忽略了旅途的不完美,原谅了远方的平凡。
但是,突如其来的身体不适,颠簸的车程,最终耗尽了所有的热情与力量,耗去眼底那丝与现实对抗的、倔强的光影。
在旅行的最后,似乎所有的叛逆和固执要付出代价,理性的谴责与内心的拷问都在逼近,我退成一个无法动弹的自己,无法回避,无法逃脱。夜里的硬座,对面是一个吵闹的孩子。劳累的旅途里,得不到安静的歇息。可是,在行驶的列车中,我却无能为力,既发不出喑哑的求助的声音,也无法抽身而去,就算试着将目光放向窗外,也只能触及,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黑暗。苦苦地寻觅几许灯火,去掀开一角微亮的世界的模样,却没能在目之所及处,汲取当初的力量,只剩此时涌上心头的东西,点燃一缕过夜的余香。
痛苦的时候,问自己:这都是为了什么?
滤去了彼时那些痛苦的感觉,慢慢在心底那些远行的经历的光芒都聚拢起来。我亲眼看见大自然多么宏伟的美丽,让人忘却自身,只是被眼前的风景所吸引着,震撼着,然后沉迷着,忘了思考,失去了抱怨的能力:
洱海碧蓝的水波一直延伸到天边,两种纯净的蓝交汇在一起,美得空灵而深邃,让人好像能远远地眺望着水天交际处就好了,就这样一直静静地伫立着,到海枯石烂,到沧海桑田,天天荒地老。
束河古镇,商业气息裹着旧时的皮囊,但却真的美丽让人可以不去计较。古文里的建筑,却没有住着那时候、有着单纯爱恋的人们,但浣衣的溪流就缓缓在脚边流过,见证过离别的柳垂下稀疏枝叶,好像真的能在兜兜转转处,不经意遇见某个旧时的片段。
远行中的伴侣,一起经历过悲喜;旅途中的陌生人,给予了善良和微笑;而远离的家人朋友,却在远离的时刻清晰起来,突然想要温柔起来,想要好好地珍惜和爱。
受过的苦,也在此时,变成了时光温柔的馈赠。
因为可能经历波折,所以如果选择安逸,或许就不应该把触角伸出外面。现有的壳已足够安全,梦想永远在心底不会背叛。但梦想,从来不是安于现状的东西,甚至向往着某种危险。如果一直在现实面前退却,那么总有一天,会散失所有行动的欲望。既然人生也没有必然会获得的幸福,那么痛苦与悲伤,本来就是生命中的一劫,无怪乎选择,从来没有对错,而只要沿着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走就好,即使受苦,也终将无怨无悔!
所以,如果心中有远方,就去追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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