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何凌云醒来见天马剑派三太上围着自己,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何凌云大惊,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左右琵琶骨被短剑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头上、身上鲜血直流,跟血人似的。也许三太上觉得挑断了手筋、脚筋也没用,这次他的手筋、脚筋倒没被挑断。
羊太上慢慢走过来,咬牙切齿道:“臭小子,识相的便交出你的武功秘笈,若慢得片刻,我们三人便将你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看你能撑到几时。你便先说说怎样修骨续筋吧。”何凌云咬咬牙,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寡,这是你们天马剑派的作风吗?”羊太上蹲了下来,一巴掌扇在何凌云脸上,道:“嘿嘿,杀了你,还有甚么人知道!”
何凌云想起雨淋的惨死,对三太上说道:“三位太上,现在江湖上风波乍起,不久石长生等人便要杀了江湖上的所有修仙之人,还要吃他们的上元丹,你们还是回去告诉秦掌门,让他们去通知天下群雄吧。”三太上相视而笑,羊太上道:“小子,实不相瞒,这石长生便不会杀我们天马剑派的人,你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吧、自谋多福吧!”
何凌云又道:“三位若放了我,和我上紫岳派去,我必定将本派最好的武功、丹药、符咒赠予各位。”羊太上还待说话,鹿太上摆了摆手,道:“我们莫要和他说了,这小子是有一搭没有搭瞎扯,看来是在谋求脱身之策。”羊太上闻言,又再次连点何凌云周身上穴,连哑穴都点了,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我再封他的穴位,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何凌云睁大眼睛,无法动弹。突然,只见二条人影轻飘飘来道三太上身后,三太上尽管修为高深,竟是丝毫没有发现。何凌云看得清楚,苦于无法说出口,浑身又动弹不得,只好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待二人走近了些,何凌云骇然发现,来者竟然是石长生与弥天道人。
石长生与弥天道人走得近了,其时正好太阳向西,影子拉得有近一丈长。三太上看得地上影子,大吃一惊,皆转身回首。虽说三老修为已达炼神期橙色阶,但比起石长生一只脚踏入渡劫边缘,修为仍相去甚远,石长生右手食指一指,一道白色鸿蒙神气便戳进了鹿太上的鸿蒙气海,鹿太上还没叫出声来,石长生跟上一掌拍在鹿太上的百会穴上,只见一颗大小如蚕豆的橙色上元丹,从前额食指戳破的小洞里飞了出来。石长生轻轻用左手食指、拇指捏住,放进嘴里,不住赞道:“橙色阶修为的上元丹,还是第一次吃哩。”石长生说完话,鹿太上已如一堆烂泥般倒下,气绝身亡。
羊太上与阡太上见眨眼之间,二人皆惊骇,向后滚动,顺便拔了插在何凌云琵琶骨上的短剑,二人退了几步,并肩站在一起。何凌云苦于头无法转动,只见石长生与弥天道人从身边走过,羊太上怒喝:“什么人!”又听一人哈哈大笑道:“我便是石长生。”接着又听羊太上道:“我二人是天马剑派的太上长老,你跟我们天马剑派……”话未说完,便听石长生笑道:“我就算跟姓秦的小子有合作,也要先杀了你们,取你们的上元丹。”再听得几声交手,羊太上与阡太上便没了声音,想来已为石长生所杀。
蓦地里听得石长生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我连吃三颗橙色阶的上元丹,修为又长进了些许,这样修炼倒是很快。”何凌云见天马剑派太上三老在片刻间便被杀,心中惴惴。弥天道人嗡声嗡气道:“我们上紫岳山吧,杀光紫岳山修为高的弟子,再取他们的上元丹。”石长生又道:“那这个人怎么办?”弥天道人接着道:“这人只是炼意期,现在如同废人一般,与蝼蚁又有何区别?”原来,何凌云换了店小二给的衣服,又血流满面,故石长生与弥天道人都没有认出是他。二魔哈哈大笑,竟不理会何凌云,一同往山上走去。
何凌云听得二魔要上紫岳山,内心又惊又喜,天天念兹在兹,终于要灭掉紫岳派了。他心道:“只要二魔能除去紫岳派修为高的掌门或长老,余下修为低的弟子,我也能杀掉。”突然何凌云又想到:“我闯荡江湖一年来,江湖上皆难觅紫岳派的踪影,莫非之前伤害何田田的人,真的不是紫岳派的弟子?”心念及此,便挣扎了一下,想尽快上紫岳派看个究竟。
何凌云动了动,觉得在九天玄女残符的加持下,身子已经慢慢恢复了,便按凤嫦曦所授的运气方法,将绛宫精气散至四肢百骸,顿觉得浑身通泰,十分舒服。不多时,被三老封住的穴位已解,何凌云抬了抬手,伸了伸脚,一骨碌爬起来。
何凌云见三老横死于紫岳山下,不禁心生怜悯,道:“你们三位也是因我师父石长生而殒命,唉,不多说,便将你们三位葬了吧。”何凌云葬完三位太上长老,仰天长啸,施展九天玄女幻步,登时身轻如燕,如轻烟一般向山飞去。
进了山门,只见紫岳山的弟子或伤或死,倒了一大片,受伤的弟子或互相包扎,或打座疗伤,竟然没有丝毫慌乱,显得训练有素。紫岳山是北方的小山,最高峰高不足百米,山上树木却很高大,流水潺潺。到了半山腰,一条宽约两丈的平整石阶绕山一圈,宛如给紫岳山戴上了一条银项链一般。何凌云见此气风景秀丽,暗道:“若能在此处住下来,倒也不错。”石阶环绕的紫岳主峰,建了亭台楼阁,此便是紫岳派上下居住、修炼的地方了。紫岳山虽不高,却宽广,是以弟子多达三百余人。
何凌云继续往山上走去,紫岳派的第一大殿为清心殿,是掌门与弟子打座的地方。何凌云才至门口,便听道里面有人喊道:“你们便是杀关了紫岳派上下,我们也不会退缩的!”何凌云轻轻进了门,见紫岳派弟子皆围站在四周,将石长生、弥天道人二魔围在中心。清心殿上弟子约有一百余人,倒在地上的有近百人。还有一些女弟子也站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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