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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新写的旧歌》:爸,我也活到你这个岁数了

李宗盛《新写的旧歌》:爸,我也活到你这个岁数了

作者: 笔下长青 | 来源:发表于2018-06-17 13:21 被阅读80次

    李宗盛很少在公开场合提到父亲。

    不过早在2014年,他透露正在写一首歌,是关于已经去世的父亲。“我经常回想起父亲56岁的样子。我会对着天空说:‘爸,我也活到你这个岁数了。”

    前不久,我们听到了这首《新写的旧歌》。

    李宗盛用他一贯的说唱方式,压低了音调,没有明显的高潮与低谷,声音缓慢而低沉,像是在念着一封长长的、没好意思说出口的信。

    是诉说着一些遗憾,也像是感慨着一些怀念,更像是进行着一种和解。

    李宗盛小时候,家里是开瓦斯店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送煤气。他在后来的歌曲《阿宗三件事》里这样描述那时候的生活:

    “我是一个瓦斯行老板之子,在还没证实我有独立赚钱的本事以前。我的父亲要我在家里帮忙送瓦斯,我必须利用生意清淡的午后,在新社区的电线杆上绑上电话的牌子。我必须扛着瓦斯,穿过臭水四溢的夜市······”

    那时候,在瓦斯行的楼上,他的父亲总是悠闲地踱步,几乎不跟李宗盛说什么话。

    小时候的李宗盛成绩也非常差劲。门门挂科、中考失利,上不了重点高中,只好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工专去电机。

    即使如此,别人五年就毕业的知识,他整整用了七年的时间。

    另一方面,他的长相并不出众,满脸的痘痘,无论是学习和生活里,都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念了几年书之后,他最终还是辍学了,在学校参加的合唱团也解散了。此时21岁的李宗盛没什么谋生技能,只好回老家继续帮着父亲卖煤气罐。

    对于这样的李宗盛,父亲是很不满意,甚至是失望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通过读书上学变得“有出息”呢。

    而青春期的敏感和骨子里的叛逆,让李宗盛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硬。

    从小时候觉得父亲对自己的“不喜欢”,到现在带着内心隐隐约约对父亲的“怨念”,让他更想拼命的证明自己来得到父亲的认可。

    这样纠结的情感伴随了李宗盛十几年。好在李宗盛还保留着自己从14岁就自我发现的一项爱好:弹吉他。

    于是,他重新拿了起来,白天送煤气罐,晚上去餐厅唱欧美流行金曲。

    当然,无论是14岁的他,还是20几岁的他,都不会想到,十年后他将凭着这把吉他,点亮半个华语乐坛。

    人生很多事急不得,你得等它自己熟。

    可事实上,对于当时李宗盛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这一点也不乐观。

    而这样的情况,直到1982年,他为郑怡写出了《小雨来得正是时候》才第一次发生改变。

    此后,他一点点地从一个迷茫的年轻人,成长到足以改变乐坛的领军人物。在这期间,他也欣喜地察觉到,那时候的父亲,也在为自己感到骄傲吧。

    我知道,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肯定在偷偷得意。

    和林忆莲离婚后,他们的女儿由林忆莲一个人抚养。林忆莲为了给女儿的未来多攒些钱,先后在港、台两地举行多场演唱会。

    对此,李宗盛曾经在红馆开演唱会的时候,流泪愧言“自己是个差劲的父亲”。

    随着他逐渐地退出歌坛,也把重心放到了3个女儿身上。他“现在回到家,我还是先开女儿们的房间,去闻属于她们的味道,能这样做就很开心!”。

    他还鼓励自己的女儿遇到男人“喜欢就上”,不要担心被男人“欺负”;

    他告诉女儿长大了就是独立的个体,要自己做决定,而“做爸爸的只能爱她,有天若她们想私奔就去吧!”

    虽然是不同的妈生的,但3个女儿相处还算融洽。如今已经60岁的李宗盛,想必也早已体会到了当年和父亲一样的心情:

    身为一个若无其事的、刻意拘谨的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子女长大,也是非常欣慰的一件事。

    无非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而可悲的是,我们大多数的父子关系,都成为了这残忍的后者。就像《新写的旧歌》里那样所说:“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比如陈奕迅《单车》的作词人黄伟文,就对中国式的父子关系感念颇深。

    即使写出了那首深情的《单车》,唱出了“任世间再冷酷,想起这单车,还有幸福可言”的他,也一再强调,这首歌的本质是投诉,而不是歌颂。

    我们不得不承认,对大多数人来说,不理解,才是父亲的真相。

    毕竟很少有人能像李宗盛那样,在花甲之年主动地“反省父子关系,去回答自己这个敷衍了半生的命题”,甚至去写一封长长的信,去作一首新写的旧歌,来和这份多年的父亲情感,做一次淡淡的和解。

    也许,只有当时间慢慢的走过,曾经任性的少年也做了父亲有了自己的儿女,才能放下曾经的各自的坚持和相信,而专注于理解对方这个“人”本身。

    这让我想起来台湾作家龙应台书中的一段话:

    “在台湾、香港、新、马和美国,流传最广的,是《目送》。而在大陆,点击率和流传率最高的,是另一篇《(不)相信》”。

    “是不是因为,对于台湾和海外的人,“相信”或者“不相信”已经不是切肤的问题,反倒个人生命中最私密、最深埋、最不可言喻的“伤逝”和“舍”,才是最刻骨铭心的痛?

    是不是因为,在大陆的集体心灵旅程里,一路走来,人们现在面对的最大关卡,是“相信”与“不相信”之间的困惑、犹豫,和艰难地重新寻找?

    很难说。每个人,来到“花”前,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都得到不一样的“明白”。

    对于行路的我而言,曾经相信,曾经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但是面对时间,你会发现,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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