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啊青白,凭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不把这些伤放眼里,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会受伤吧。白月洋洋得意地想着。
青白持续睁大双眼,企图用他那圆溜溜的眼睛恐吓到白月什么,青白见白月笑容满面,才气定神闲地转移话题说:
“我现在要走了,去找假面。”
然后拍拍白月的肩膀。
“可以啊。”
白月学着青白微笑的样子同样以诡异地微笑回敬他,随后道: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你之前去假面婆婆到底做了什么!还有就是你那‘小伤口’是怎么来的,全部给我说清楚!”
假面婆婆,没有那些飞檐走壁的神力,更不是什么神鸟神兽。
她或许是一个人,有生老病死,却无喜怒哀乐,但也只是或许。
她在死林的一个小木屋里居住了很久,寸步不离此地,却知晓死林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善于配置药物,总有神兽为了做一些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而求助于假面婆婆。
因为假面婆婆所配置的药物,其药效妙不可言。假面婆婆也总能有求必应,且她把来者之愿尽自己最大之力去帮忙达成。
“好,清楚,我说了。”青白邪魅一笑,那丹凤眼眯成一条温柔的曲线。
“你说不说?否则我就要动真正的真格了。”白月挥挥拳头。
面对友人的质问,青白无奈妥协道:“是,我去找过她。”
但是,假面婆婆不做无代价的买卖,作为交换条件,他们要为假面婆婆做一件事,或者交换一些东西。
“为什么找她?告诉我。”白月刨根问底,眼神犀利。
青白喘了口气,道:“为了庞灵。”
“庞灵?”白月难以置信,“这家伙又怎么了?”
“对,为了庞灵。作为交换的条件是,我要帮假面去醉坡去割药草。”
“什么?”白月一愣,“青白,你这伤口显然是被一些有毒植物擦伤的你知不知道!醉坡那里是什么我想你应该自己明白。那么险那么高的地方,而且都是有毒的药物,你难道一只老狐狸会不知道?喂,老狐狸,这毒素正在蔓延!”她二话不说,准备拔翅膀上的羽毛。
“不用!”青白还没来得及制止,白月就瞪了他一眼,随后气急败坏地扯下一根白羽毛,蹲下身子,把羽毛敷在青白受伤的部位,白月的羽毛有驱毒止血之效,用在此处,再好不过。
“快说,庞灵怎么了。”白月边用手按住羽毛,边问青白。
“没怎么。”青白没有功夫聊庞灵的事,“你那么关心庞灵,该不会……”白月吹胡子瞪眼,随后用力按了一下青白的伤口处,只听青白一声“啊!”随后白月幸灾乐祸地一笑,抬头命令青白:“按住。”于是等青白缓缓坐下,双手按住受伤部位之时,白月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就这样,持续一会儿或许毒素就没有了。”
“你一直以来都如此温柔。”青白咬紧牙关,疼痛未却,但他依旧唇枪舌剑,寸步不让。
“那是。”白月笑着答,随后又忙不迭地在他的腿上拧了一把。
青白怒视白月,白月吐吐舌头:“我可是为了治疗你牺牲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的生死之交。”
她是指自己的羽毛。
青白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不过庞灵到底怎么了?”白月随之,也缓缓坐在草坪上,双目视湖,心如止水,淡泊宁静。
神兽位黑熊——庞灵,许多神兽阿谀奉承的对象,其身躯魁梧,若是想要在死林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无人敢欺侮,那么庞灵,绝对是最好的攀附对象。
而庞灵,和白月、青白是挚友。三神兽经常集体出动,庞灵在死林只要一出场,光露个脸,就足以让一些神兽瑟瑟发抖,害怕地语无伦次了。庞灵也很爱杀戮,同样很乐意去欺负弱小,唯有对青白、白月这两个神兽很是要好,闺中密友,情同手足。
青白与白月也单纯地觉得庞灵憨态可掬,且与自己比较合得来,于是三人为伴,驰骋江湖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青白不愿详谈,现在他一门心思只想去找假面婆婆,延长乌小姐的生命。况且,他也不甘让乌小姐受如此屈辱,“神鸟们都是瞎子?我真想活剥了那只自以为是的孔雀。”青白面如止水。
“那只孔雀是有名字的,她不是一般的孔雀,她是有名字的孔雀,她是神鸟位孔雀七颜啊七颜!”白月提高了自己的嗓门,道,随后又说:“她命令乌小姐去偷裙子的事情……我估计就我知道。”白月有气无力。
“为什么?”
“我派了一只信鸽一直尾随乌小姐的,然后她和七颜独处的时候,我的小信鸽就躲在上面的窗户上看着,回来它告诉我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关心你的乌小姐啊。看吧,现在你来见我晨露都没给我带来。”白月道。
“谢了,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事。”青白一本正经道。
“什么?”
“思烈啊。”青白坏笑着,同样反将一军学着白月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啊!”白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捂住嘴巴,一脸茫然地看着青白,屏息以待他的话。
“假面婆婆说,他没有死。”青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白月默默地点点头,“噢……没死……没死……没死就好。”两个字,荡漾出白月这几个月来满满的念思,举头望明月,明月中总有那么一个人的影像,低头见湖泊,湖泊中也总明晃晃地荡着一个人的倒影。
没死就好。青白一个不留神,就见到身旁那位袅袅婷婷的女子哭地肆无忌惮,眼泪迸溅而出。
“我去找假面。”青白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暂且先陪陪白月吧,早知如此,不应该那么快就将思烈的事情告诉她的。
“说好的端庄优雅,高贵冷艳呢?”青白故意道,虽然心里一直急切地想去找假面,但是还是决定过一会儿再去找她。
“那是装给其他神鸟看的!”白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吐着模糊不清的字。
“说好的要做一位‘气质美女’的呢?”
“那也是给别人看的。”
“说好的要笑不露齿,哭也要哭得很仙女呢?”
“那同样也是装给别人看的。”巾帼不让须眉,她又反问道:“那你刚才也哭的,我可看见了!”
“你是朋友。”青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月一眼。
“所以我的话就等同于你的话的啊。”白月笑眼。
对啊,你和庞灵都是我的朋友,我在你们面前不必勉强自己。青白想。
对啊,你和庞灵都是我的朋友,我在你们面前也不必掩饰自己。白月也这么想。
所以到了你们这里,全副武装的自己可以一丝不挂,所有的眼泪都会重获新生,所有的笑容都获得自由之身。
“思烈的事,我会帮你继续问假面,正好我要去她那。”青白轻轻地说。白月将头埋在膝盖里,但是还不忘拼命地点头。“等等,青白你别……”白月的话语似乎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她看着青白一脸期待的模样,想着过去青白为乌小姐做的一切,白月把话咽了下去。
她担心青白会和那个神鸟一样,但是,兴许自己说什么也无法阻止青白前往假面婆婆的步伐了吧……
“我别什么?嗯?”
“啊,没什么,诶,你一开始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去把七颜杀了的吗,怎么又突然冷静下来了?”
“我觉得会让你陷入两难,会让你为难吧。”
白月一愣,垂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如果非要在七颜和你选一个的话,我肯定选你,毕竟好兄弟。”
现在她的眼泪,有两种因素在内,“他”没死的释然,以及那句“你是朋友”给她带来的感动,反正泪水,都是咸的。
月光柔和地抚摸着两只神兽,澄清而又缥缈,空气中漂浮着清亮的雾气,股股脱脱,犹如坠入梦境。
那颗与众不同的树,显得越发茂密,在一片荒芜中死里逃生,在一片沙地里肆意驰骋。青白躺在草地上,白月哭泣了很久之后,正尝试着调整情绪。
“白月啊,她现在哪儿都是伤……”青白微微蹙眉,失神地说。
“我知道,我没敢直接放在你洞穴里,我说过的,七颜应该是派了神鸟来监察的。那个时候我感觉我被盯上了。”青白一惊:“什么?”
白月点点头,“不过也只是猜测,或许不是的,反正不用管,这不重要。”她表现出一副无关紧要的自信模样。那时,她不敢多言,怕是她在派自家信鸽观察乌小姐一举一动时,有被别的鸟儿察觉,所以白月不敢贸然行事。
那么若是真的有鸟暗中观察,会是谁?
“你可要小心。”青白摆起肃容,道。“那是必然。”白月轻扬嘴角,她可不会被此时所吓住。“青白啊,你可以松开伤口了。”白月盯了他的伤口处端详一阵,道。
“好。”青白松开羽毛,瞧见自己伤口已痊愈,白月给自己的羽毛却被污秽的紫色所包裹,青白微微蹙眉,一想白月又说有鸟在背后观察她。
白月,可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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