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昙 三十八章. 太阴门事

作者: 朱鸾镜_霜染 | 来源:发表于2018-12-18 16:35 被阅读131次

一位白衣弟子从百姓身边路过,估计趁路人不备时,绊了一个迎面走来的百姓一脚,让那百姓失态地摔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着的鸡蛋不小心砸在了白衣弟子的衣裳上,瞬间便在白衣上绽开了花,蛋液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

白衣弟子厌恶地侧眼看着那弟子,一副极为恼怒的模样,他楞了一会儿,忽然抬脚便将那犯错的百姓踹出了两米开外,大声叱骂道:“哪里的下作玩意!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敢对老子不敬?” 

“神使饶命,神使饶命啊!” 那百姓捂着被踹中的肚腹,连连喘气,见白衣弟子骂道,连忙起身,匍在了地上求饶:“我不是故意的,还请神使原谅,您的衣裳我赔......我赔......” 说罢,那人解下了系在腰间的钱囊,颤颤巍巍地递了上前。

白衣弟子一把将钱塞进了怀里,恶狠狠地向那人啐了一口唾沫,奋而离去。

围观的人见白衣弟子离去,只剩下被揣得起不来身的百姓,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

“哼,只是让你们演戏而已,你们倒是演得挺真......”  诗云见白衣弟子走向暗处,快步走上前去,摊平了手掌,示意那人将银袋交出。

“这不,怕做得太假,没人信嘛......”白衣弟子十分不愿地交出了钱袋,嘴里不忘小声念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让你们演戏,你们可得把分寸给我掌握好了。” 诗云掂量了钱袋,收进怀里,柔声说道:“这钱我先收着,等这事了了,把钱还给人家。” 

“这......” 白衣弟子不忿地低下了头。

两日后,这户百姓家里又来了人,四个白衣弟子抓着粗棍冲了进来,对准屋外的布置便是好一番打砸。

一行四人砸碎了这家的水缸,掀翻了屋前的架子,生生将人家破旧的木门砸出了一个漏风的破洞。

过了一会,又有几个灰衣的弟子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拽着白衣弟子的衣衫便拖到了集市上,重一拳,轻一拳地按在了地上揍着,引来了许多百姓以及灰衣弟子围观。

有几个途经的白衣弟子见及灰衣弟子在集市上欺负白衣弟子,顿时便来了气,二话不说集结了其他正在集市上闲逛的白衣弟子便赶了过来,参与了打斗,而灰衣弟子见状便又集结了在附近的弟子,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久久不愿散开,直到引来了更高级的管事。

“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衣的管事站在高处,忽然喝住了他们,让其他没有参与的弟子将他们拉开,强行让他们结束了战争。

“你们究竟为何时起争执?” 白衣长者问道。

“你们白衣欺人太甚,看把人家百姓家里糟蹋成什么样了!” 灰衣弟子忽然冲着长者骂道。

“此事系何人所为?” 长者柔声问道,示意灰衣带他们走向被糟蹋的人家,蹲下身子检查他们破损的东西。

长者从袖间取出一个钱袋,将白衣弟子按下后,又敲了敲房门,在那位百姓颤抖着走出来时,交到了他的手上。

百姓双手微颤,不敢去接,长者便将钱袋塞到了他的手里。那人接过钱袋后,忽然双腿发软,连忙跪在了地上,匍在离白衣长者脚边不足一尺的地方。

看热闹的百姓见罢,不禁略有微词,却各自闭口不言,默默地印在了心上。 

诗云连着在县城里造了七八次这样的戏码,背地里又鼓动内应干起了挑拨离间的活计。  

诗云的谋算虽好,却也耗费不少时日,她们便耐心地等待他们分歧内讧。余下的,便让弟子们放肆地在县城里玩乐,鲜少再论及其他。

四位分部首领虽有不悦,但见诗云并未折损他们的兵将,倒是从未发作。他们见诗云这般费力折腾,却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禁拎了两壶当地的小酿匆匆跑来问她。

“姑娘,按你这法子折腾下来,我们何时才能回去呀,怎么不直接打过去?”  几位首领问道。

“我看你们也不傻呀,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诗云吃着他们买来的酱肉,柔声说道:“人家笼络人心,也花了不少时日。 如果不把他们挑散了,百姓们只会把我们当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要损兵折将了。 可我若引起内战,待他们自己打个你死我活之时,我们便可得这渔翁之利,乘乱把他们都灭了。”

“那需要多久?” 

“我看应该快了,再玩会嘛,就当做是让大伙歇会吧。”  

“玩?”

“对啊,反正闲着,那不玩......做什么好呢?”

诗云扬唇一笑,多饮了两口便忽起了玩心,与他们打趣。

这几人哪里有心思玩乐,似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着诗云故弄玄虚地有一句没一句与他们说来,似知无不言,却又叫他们摸不出其中的门道。

待到半夜,诗云叫出去的灵使回到了她营帐前的空地上,发出了幽幽地喊声。

“小姐,我听到他们谈话,白衣宗老正准备给灰衣使将使绊,白衣下士又有好些个心生歹意,试图取而代之......”

“我知道了。帮我想想法子,让你们说的这几个人服服帖帖的听我们的话如何?”  

“他们也会术法,若强行上他们的身,怕是......”

“那...你可有带来他们身上的物件?” 

“有!”

灵使们连忙将带来的信物放在了营帐外的泥地上,连忙退到了四周的石缝、树影之后。

诗云听得他们做了回信后,才从营帐里走了出来,将放在地上几缕长发捞在了手里,取出几张符纸将长发包了起来,回到营帐中。

第二日,一行几人外出置办时便听说了一件怪事。 白衣与灰衣竟当真起了内讧,再见时便已然形同陌路,一点即着。

四位分部首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见他们彼此生疏,不禁面面相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听说了他们不和的传言,便赶紧快步回到了郊外,询问起了缘由以及下一步行事。

静候了几乎大半月,士气较为低落的弟子们,看着他们的变化又才逐渐高涨了起来,纷纷围在一块庆贺。

诗云偷摸着用法术让白衣里的几人公开向灰衣发起了挑战,又让他们越过了灰衣的地界,杀了几位德高望重的灰衣老者,置在了他们平日集会之所。

灰衣弟子见罢,气上心头,又冲到了他们的地界杀了十多个品级较高的贵胄弟子,两边弟子便结下了梁子。

县城中的百姓,见这形势变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虔诚,对他们的信任也逐渐下降了不少。 

自从两派开始争斗,县城里便出现了两派各自拉人入营的活计,似乎生生要将城中的安定的信徒拆散成两派。

诗云走在街上,见街头有不少白衣灰衣弟子撕扯着百姓的两边袖子,都在费力将人拽到自己身后。

“差不多了,你们再去挑唆挑唆,给他们多添几把火。” 诗云侧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又留神看上了不远处的墟市,钻到了里面挑起了当地的新奇玩意来。

从这开始,诗云便不再参与谋算,将全盘行事都丢给了四位分部首领,让他们自己见机行事。

诗云想起楼主所求之物,亦叫灵使仔细探查了方位,伺机伪装成了白衣尊座身边的侍女,溜进了太阴门的总处。

太阴门里布满了机关,大大小小地藏在了两壁精美的壁画里,或是飞禽走兽,或是奇花异草,十分隐秘。

灵使给诗云探了道,所以她走起来十分畅通,并无任何困难,只是楼主想要那物件,据说在太阴门门主房中,在软榻下压着,而他的房间又十分隐秘且有重兵把守,便无法轻易进入。

太阴门中也擅长术法,所以灵使并不能轻易接近,是故唯有此处,诗云颇为陌生。

论及术法,这太阴门门主并非她的对手,但诗云却不知她要找的宝贝究竟在哪,故而迟迟不敢出手。

“喂,小姑娘是新来的吧,赶紧上来给爷暖床!”  门主从外头回来,把脱下来的外袍递到了诗云的手里。

诗云一愣,这才猛觉自己并未料及此事,但也并未太过上心。

“是。” 诗云接过外袍,挂在了房间里的支架上,也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挂在了支架上,听话地走到了门主身边,柔声细语地抚上了他的胸膛:“门主可要奴婢伺候?” 

“呵呵,倒是十分相识,哪来的贱货,想着借我攀附权势呢吧。” 门主淫笑着将她搂在了怀里,试图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诗云一双媚眼有意对上了门主的双眼,随即机灵地从他的怀里抽身而出,飞快地躲在了暗处。

门主受了她的瞳术,身子忽然一颤,竟忽然说起了胡话。

诗云见罢,倒是光明正大地用门主的杯子倒了一杯奶茶,坐在了不远处的座椅上喝起奶茶,看着他陷入了重重的幻境。

门主嘴里小声念叨着,瘫倒在了地上,脸上显出了淫色,手脚也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诗云赶紧掀开了他的被褥,一层一层地摸索,几乎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是不见丝毫踪迹。

“你那舍利究竟......藏于何处?”  诗云柔声问道,施法将瞳术又变换了新模样。

她变着法子追问了无数次,千辛万苦地才撬开了门主的嘴,逼他说出了舍利的位置。

舍利被门主藏在虚境,她若想要,则需得让他神志清醒,并且甘愿从虚境里将舍利取出。

诗云无奈地解了他身上的瞳术,追问道:“你把这舍利给我,我便饶你一命,若不肯,我也能硬抢。” 

“你是谁?!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这能耐?” 门主斥道:“近日搅乱我太阴门之人,莫非是你这个小丫头?!” 

“是我又如何,我就问你,给是不给?” 

“哼,就算给了你舍利,你怕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那......就是不肯给咯。” 诗云狡黠一笑:“若你肯给,那我便只要舍利,若你不肯,我便把你整个虚境都拿走,里头所有的宝贝就都归我咯。”

“你......”

见门主仍是不愿,诗云便不再多说,冲着门主微微一笑,却偏是这微微一笑令这门主感到了一丝恐惧。

诗云双指在他的脑门上用力一按,人便忽然昏阙了过去,见人已经昏阙,她便将手伸进了门主的胸腔,强行从他的胸腔中抽出了一个泛着光芒的圆球。

她在圆球上贴上了一张符纸,并将圆球收进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后,又将门主点醒,拽着他走向高台,唤来了自己的飞兽,将她们带回了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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