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讲黄段子的女孩

          A girl who tells a raunchy story

        这是一串串英文符号，严格来讲有些装逼的成份，毕竟我英语的最高水平就是ABCD，不过心理平衡的是，数学也只是会数1234。在题目是中文的时候，以上的英文是：讲黄段子的女孩，听起来多么像多少宅男关起门撸管时看的小肉文。这样的标题，在我们这个伟大而又号称文明的国度，多少确实是有点有辱斯文。但如果换成英文，虽是同一个意思，但国人就觉得高大尚啊，毕竟国产怎么能和进口的相媲美呢？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同样是用来排泄废物的马桶，中国卖的叫物廉价高，进口的叫货真价实。如果是其他产品，我这个俗人还能理解，只是我不知道那些揣着中国人民币跑一大圈买回印有：Made in China 的进口马桶，是不是可以排泄废物之后，还能让他们拿着解决温饱问题，如果真实是这样，倒也新鲜，进口马桶具有可以用嘴和用屁股的双重功能。

      不过中西方文化有差异这事我们不可否认，比如A girl who tells a raunchy story（一个讲淫秽故事的女孩）。不过我要写的好在不是要论述东西方文化差异，我要写的就是那个给我讲黄段子的女孩。

        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有多不正经，就有多深情，我也不遗余力地认为，有些黄腐色情的男孩女孩，他们有多放浪不羁，就有多纯洁不欺。

一个讲黄段子的女孩

      胖胖的她，趴在桌子上睡着，满嘴哈喇流在书上，一点没有窈窕淑女的形象，倒是有大恐龙模样，，这是我对王娜娜的第一印象。可当时的我真的很单纯，就觉得女汉子就该是这样的女神。

        当时她是我的左边座的邻居，可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没几天就和她熟了，刚开始大家都比较含蓄，倒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刹不住车就讲黄段子的小姑娘，不过后来的日子里她的淫秽小故事，总能让我这个涉世未深的纯情文艺宅男心驰神往和脸颊发烫。看到我满脸通红的样子，她总喜欢拍着大腿笑得像个傻子，每次都招来旁边眼神的鄙视，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得像天使。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蛮乐观上进的，只是堕落的天使，都是容不得凡人的解释，最远的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而是高处不胜寒，一旦从高处跌落，最远的距离就是回到原点。当时走读生是不要求来上晚自习的，可是她还是每天都坚持来，不过很少是来做作业，倒是有点像陪我聊天消遣的。在毫不负责任的年纪，扯牛皮是从不需要成本的，不过多少可能还是付出一定代价的，因为到最后毕业，我们俩一个也没考上好的大学，别说谈什么理想了。回忆好无理取闹，我总能想起她的好，她每天都起得很早，然后排很长很长的队，给我们带早点回来，这样的日子不在，只能留给再见面一个波涛拥抱，可我们再见面又将会是在哪一个时空隧道。

      记得有一次，我们拉着啤酒，提着麻将，包着烧烤，开着一辆三轮车到水库郊游。那天她骑着一辆小电动车，到达目的地立马段子一句：电动跑不快，耽误我做爱。她的段子从不重复，一律原创。我们在烧烤的时候，旁边一哥们拿出小瓜，她立马抢过来，眼睛紧紧盯着那可怜的小瓜，露出邪恶的笑容，众人都觉得她是奇葩。不料这是她讲黄段子的明显预兆，随后嘴里就来：小瓜别考熟，它能缓解孤独，可以让你舒服。众人齐问：怎么个舒服法？

      “哈哈，小瓜可以陪女生啪啪，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了，把瓜切成片放在脸上，不是有声音吗？啪啪”众人义愤填膺，仿佛要杀了她的样子，不过瞬间猥琐地齐声改口：你继续。可见，如果不是统一战线，也不会一同犯贱。利益一致，大家都有可能是君子，利益相违，必有被骂是小人，其实没有什么君子小人，只有可能与不可能。

      时间过得很快，就感觉像谈恋爱，事实上，高中那时也确实谈恋爱，不过那时真的没办法参透什么是爱情，也许这东西真没办法，也不需要明白。以前经常念叨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铭记曾经拥有。”那时尽还恋爱，丝毫不影响我和王娜娜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去专业培训一下美术，毕竟搞艺术才能更好展现她的天赋。我说艺术大部分就被你这类人践踏，曾有多少人搞艺术是为了性，又有多少性是建立在艺术之上，但从不在艺术范围内，还大言不惭美名其曰为艺术献身。

      她笑哈哈，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小瓜不止用来敷冰，还能当作姨妈巾，如果全天下女人都用小瓜啪啪，男人就可以自己去找刀了。

      后来她真的来昆明这座美丽的城市，搞了半年的艺术。回去以后从此封笔不画，她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她妈妈，她从小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和一个外地的女人跑了，再没回来过，她不想妈妈压力太大，整天为她高昂的学费而四处低头。高三的我们总被刺得满目疮痍，总有做不完而且无用的题。清风来如是，无故乱翻书，其实，我明明知道我对高考真的没多大兴趣，可是把努力表现得小心翼翼，仅仅是因为当时找了一个优秀到连我也要赶上她的极致女友。王娜娜的目标是想考一所好大学来回报她妈妈，而我只是想证明能和所谓的女朋友比肩。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俩相互鼓励，相互打气，整个高三我们确实有难兄难弟气息。

      最后的结果是，王娜娜也只是考上省外的一所三本大学。我也没能和我心中那个走不到原点的女朋友在一起。当成绩刚出来的时候，我以为王娜娜会很难过，只是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怪异的表情。只是她告诉我，她要补习，我没问原因，她也没告诉我，我想每一个想重来的人，大多是后悔和不甘，或是想尽情的弥补吧。

      我不知道命运会给不同的人安排多少种际遇，就是王娜娜去艺术培训那次，她说她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人对她还挺好，刚好和她一起去搞艺术的女生也刚好喜欢那个人，听说她们俩为此还反目成仇，这事后来还连累我，我和她们俩都是好朋友，被她们闹得有一段时间，我和她们谁都不敢联系太亲近，现在想起来就是纯属有病。

      再后来，我和王娜娜一直没见过，转眼又是一年，她补习比之前一年更不理想，她给我打电话，哭得无比委屈和孤独。我一直安慰她，其实，我也痛得无比麻木，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朋友之间是有一种被线拉扯的关系图，你幸福，我便不孤独。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哥哥也挺看不起她，何况她又更对不起她妈妈。如果说高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想这时候，在他身上才是最为明显的吧。

      和我讲完电话的第二天，她便收拾行李，远走他乡。

      她最近一次和我吹牛逼谈理想，她说她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开一个美容店，还要继续搞艺术，把学到的技术结合她的天赋，把以后来她美容店保养的人都塑造成为让人惊叹的艺术品，我说：每个人都是艺术品，希望在你这里他们都能变成奢侈品，不再因为际遇，或许爱情，变得卑微。

      谈到感情问题的时候，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一个同性恋。以前我去搞艺术认识的那个人是女的。我说，我一年前就知道了。电话里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很久，我说重新开始吧，她说回不去了。

      我说你以后还会给我讲猫和老鼠的故事吗？她说：会。

      我说你以后还会给我讲兔子和狐狸的故事吗？她说：会。

      我说你以后还会给我讲黄段子吗？她说：不会了。

      如果有人能陪你看月亮的时候，不要总是想到爱情。其实，最后那只狐狸也没找到属于她的爱情，她只是端起了那个她最后端起的酒杯，余酒一饮而尽。

      你好，王娜娜，如果可以我们从知道彼此名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