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弱小美昏迷不醒,哑巴娘狐仙上身
图片来源于网络“亲娘来,你们怎么把弟妹折腾的?”挑着水桶准备去到井里挑水的的木匠家的,正好看到了小美晕倒了,“扑通”一声把水桶扔在地上,赶紧蹲下把小美抱在怀里。
“大彪,别傻愣着,和大虎一起把弟妹抬到床上去!”木匠家的着急的喊着。
小美脸色蜡黄,两个眼角流出两行眼泪,牙关咬的紧紧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刘海上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头上;使劲的攥着两个拳头,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怨恨都捏在拳头里,拼命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愤恨捏成土捏成渣;又仿佛想用自己的拳头保护自己,任谁也不可以靠近自己,谁也不可以欺凌自己,谁也不可以糟蹋自己。可是此时,小美,只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只待屠宰的羔羊。
我这是在哪里呢?头疼欲裂的小美想。她孤身一人走在空旷的田野里,在黑夜的笼罩下,身后好像有几双饿狼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想逃,想喊,可是,跑不掉,喊不出;突然面前又出现了自己胶州的家,爸爸妈妈正在吃饭,餐桌上有鱼有肉,有松松软软的大馒头,有爱吃的蛋黄月饼;刹那间明辉他妈妈来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妈妈不要脸,你也是不要脸的贱货!”;明辉怎么也在呢,明辉阴着脸,金丝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全是冷漠和冰凉,明辉冷冷的说,“你走吧,我们分手了,你个不要脸 ,跟野男人跑了!”;不不,明辉你回来,回来!啊,怎么大彪追来了,不,大彪,你别碰我,别碰我,你别折我的脚,啊,疼啊,疼,我的头疼,脚也疼,浑身都疼······
“大彪,快,去把大云叫过来看看!”大虎冲着大彪喊道。
“大云到县里学习去了,说是七八天后才回来。”木匠家的边用衣襟给小美擦汗边说。
大彪弯腰想把小美背起来,可是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摔倒了,大虎顾不上避嫌了,也顾不上大彪瞎找事了,一把抱起小美,放到了整理了整整齐齐的破旧床上。
“大彪,小美得赶紧看大夫。”大虎对傻站着的大彪说。
“大云不在,上哪看?家里也没钱啊。”大彪蹲在地上抱着头,一筹莫展。
“这样吧,小美这样子,没法出村子了,我骑车上镇上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夫过来。”大虎急急忙忙往外走,“你叫大嫂和云云娘过来帮下。勤看着点,别出什么事。”大虎边走边嘱咐大彪,“你听明白了吧!”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在院子里不知所措的大彪大,一边拍打着拐杖,一边嘟囔着。看见大虎往外走,用拐杖拦住大虎说:“请什么大夫啊,找哑巴娘看看,是不是中邪了啊?”
“大,你就别添乱了。”大虎顾不上跟他大讲道理,骑上车赶紧走了。
“大彪啊,你去后屋,把哑巴娘叫过来看看吧,她会捣鼓这些事,咳咳咳。”大彪大一边咳嗽一边吩咐道。
“叔,还是等大夫过来看看吧,哑巴娘那套能行吗?”木匠家的找了个小勺子,一边往小美嘴里喂水,一边问道。
“肯定可以啊,哑巴娘是仙家,咱村里多少头疼脑热的,不都是找她看吗?”大彪大看着不省人事的小美:“大彪这是娶来个什么媳妇啊?讨债鬼啊?里头外头的活没一件上手的,来了就病倒,真是愁人啊,要这样的媳妇有什么用!”
哑巴娘是村里有名的仙家,据说是家里供了狐仙。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敢到哑巴家玩,据去哑巴家偷枣子吃的小墩子说,哑巴家正间里有个用红红的包袱包裹的大牌位,上面写着,“白狐大仙之位”,牌位前成年上供,两边摆放着两坛香炉,一把斩妖剑放在牌位面前。每逢初一十五,哑巴娘都会带着哑巴在牌位面前跪拜。据村里人说,哑巴小时候是会说话的,可是有天开了天眼,看了好多不该看的事情,于是狐仙惩罚他,看着哑巴娘的份上,保住哑巴的性命,但是作法,不让哑巴说话了。
昏暗的灯光下,小美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哑巴娘过来看了一眼后,对大彪大说:“二哥,小美是撞仙家了,我得施法。”
“那赶紧的吧,需要什么让大彪快去准备。”大彪大佝偻着腰,对哑巴娘说。
“我需要的东西我那里都有,不过····”哑巴娘顿了下,看了眼坐在小美面前的大强家的。
“需要香火钱是不?我让大强先给你五十块,够了不,老嫂子?”大强家的拉着小美的手,着急的对哑巴娘说道。“老嫂子你先给小美看,多少香火钱你看着要就是了”。
“二哥啊,小美这是被前河边的一条蛇精上了身了,你看小美身体多软啊!”哑巴娘摆弄着小美软绵绵的身体说道。
“那条蛇到了婚配年纪了,小美前几天不是在前河洗衣服了?让蛇看上了,上了她的身,准备把她带走。放心吧,狐仙娘娘会保佑小美的。”哑巴娘边说,边把一件黄色的类似和尚穿的大褂穿在了身上。
哑巴把五十块钱塞到袋子里,拿出桃木斩妖剑,两个香炉,两个烛台,一盒香烟,一瓶白酒和一沓烧纸。哑巴娘吩咐大彪把小美从床上抬到地上,在小美身边摆好香炉和烛台,在面前放置一个盆,在盆里点燃了烧纸。只见哑巴娘把香烟点上,猛抽一口后,把两支点燃的香烟放在在香炉旁边,两个小酒盅里倒满白酒,手拿桃木剑,在小美身上来回比划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一个大大的寒颤后,哑巴娘变着声音说道:“何方妖孽,本狐仙在此,怎能容你胡来,赶紧离开!”说完,在小美的身上用桃木斩妖剑使劲抽打了几下,用另外一种尖锐的声音说道:“狐仙娘娘饶命啊,我是前河旁边的小蛇啊,因贪恋小美容貌,一时起了非分只想,想娶她为妻,饶命啊,狐仙娘娘。”“畜生!”哑巴娘又更换了原来的那种声音:“赶紧离开小美身体,否则斩妖剑直接让你魂飞魄散!”
大强家的在旁边看着,吓的浑身发抖,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狐仙娘娘啊,保佑小美平安无事啊,小美是个好媳妇啊!”边说边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头碰的地面砰砰直响。
大彪大强忍住咳嗽,使劲的把痰咽回嘴巴里。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蹒跚着来到院子里,大声的咳嗽起来。
“童子听令!”哑巴娘用桃木剑戳了下呆在旁边的哑巴,“蛇妖赶紧离开,童子放其回位!”正在神游的哑巴,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然后用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哑巴娘把桃木剑收回,用手指蘸着朱砂,在一张烧纸上写了许多鬼画符样子的字迹,扔进火盆里烧了起来。长吁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小美面前,闭眼良久后,咕咚一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半小时光景,哑巴娘终于起身,旁边的哑巴忙把她搀起来。“二叔啊,”哑巴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仙家上一次身我是折一次阳寿啊!不是看在二叔的份上,我才不遭这个罪呢。”
“都怪娶了这么个丧门玩意!”大彪大佝偻着身子坐在哑巴娘身边。“整这些事,把狐仙娘娘都惊动了,真是的,幸亏娘娘保佑啊!”
“大强媳妇,你把这个给小美喂下去吧!”只见哑巴娘伸手从火盆里抓了一把灰,“这是狐仙娘娘赠给小美的符咒,喝了后,那妖孽就不敢再近身了。”
“谢谢大嫂子,”大强媳妇赶紧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捧着,找了张烧纸把灰包了起来。
“一天一次,一次冲一碗,三天之内肯定醒过来,醒不过来找我老婆子。”哑巴娘有气无力的说道。“这蛇精就在前河,我们这里山杰地灵,吸收了不少灵气,结果通了性,有了一定的道行了,感觉伤着身子了,全身没力气”。
“快,哑巴扶你娘回去歇着吧!”大强媳妇忙起身,搀了把哑巴娘。
“大夫快快,人在这呢!”正说话间,大虎带着大夫过来了。
屋里香火缭绕,满屋子都是香烛、烟火和身上馊汗的味道。小美躺在地上一张破袋子上,人事不知,额头上、脖子上全是汗珠。手臂和腿上,还有几道因为哑巴娘作法留下的几道伤疤。
大彪傻傻的蹲在一旁,愣怔怔的看着,仿佛躺在袋子上的小美,与他毫不相关似的。
“你们干什么呢?”大夫看到眼前这一幕,生气的喊了起来。“赶紧把病人放到床上,地上这么凉,不能着凉吗?没病也作出病来了!”
哑巴娘看见大虎领着大夫过来了,着急的对大彪大说道:“看这些年轻人,得罪了狐仙娘娘,小美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别找我了!”手脚麻利收好自己的烛台香炉,顺道把倒在酒盅里的两盅酒仰头倒进嘴巴里,拽起哑巴,迈着一双三寸金莲小脚,一溜烟跑了。
“大彪你傻还是缺?”大虎气的两眼圆睁,朝着大彪吼道。“你是要把小美折磨死你就甘心了是不?你心是石头做的?”
“是咱大叫哑巴娘过来的。”大彪来回搓着手小声说道。
“你三十好几的人了,心里没有个数?哑巴娘那么厉害的话,哑巴怎么到现在成不了家?”大虎气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们啊,真是愚昧啊!”大夫边收听诊器边说。
“低血糖了,先给病人喝点红糖水吧,今天一天是不是没吃饭?”大夫摸着小美的脉搏问道。
“大夫,中午我弟妹帮我干活,就吃了个月饼,”大强家的抹着眼泪说道。“这都晚上十一点了,应该空着肚子”。
“正常人一天不吃饭也会晕倒,更何况是个孕妇呢,你们这做家人的,连个孕妇的正常饮食都保证不了吗?真够受的,这么一家子!”大夫边翻看着小美的眼皮,边训斥道。
“啊?”大彪傻眼了,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使劲的搂着大彪大,用力摇晃起来,“大啊,大啊,我也要当爹啦,小美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啦!”
网友评论
其实佩服的地方是,在酣畅淋漓文思泉涌写一些精彩情节的时候,往往写的字是赶不上头脑里想的,但就在这种追赶中,仍还能给他人留有表现的空间与时间,这虽看出来没用,但就因这无关重要的刻画,让我们重点刻画的环节,更为生动。所以说,你做到了,很棒。
还有关于请哑巴家看病这个点,我觉得有必要再用一些,或者说如果医生到来,这场戏就此退场,那么写文所要表达的社会效果可能就欠缺很多了。迷信这事,应该打击,但一是科学也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二是有些所谓的迷信确实能带来效果,比如叫魂。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在医生到来前,哑巴家阴差阳错把小美治好了,用所谓调制的狐仙家的仙汤,其实就是后来医生为小美灌的红糖水,只是披着迷信的外衣罢了。让大彪大和大彪更加确信哑巴家的重要与灵验。而在后来小美生产时,才要坚持又请哑巴家,差点大出血,这次幸亏医生及时赶到,给全家甚至全村人一个更为明显的警告。我想这样的写法,更具教育意义。个人愚见,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