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回到老家,带着孩子去田间看油菜花,丫头们在菜花中乱奔的时候,我被一片长的正旺的莴笋地勾住了,我呆望着这片莴笋,试图用眼神剥去她的衣服,想象着如翠玉般的莴笋肉,不禁咽了口口水。
心动不如行动,立马跑到姑妈的地里“偷”了一篮。
这个时候的窝笋是极嫩的,用来凉拌是最好的。到家,迫不及待的摘掉莴笋叶,用刀削去莴笋皮,晶莹剔透的莴笋肉就如水头实足的美玉一样呈现在眼前,来不及怜香惜玉,大脑已被好吃的那根神经控制,驱动手挥起手中之刀,用娴熟的滚刀手法将其切为块。切成块的好处是能将莴笋的脆充分保留住,坏处就是必须用盐腌制上半天才能将其涩味除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能将待拌的酱油、白糖、麻油和醋放在一边,等待美味融合。
上初中那会,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搞定早餐骑车去镇上的学校早读,早饭必然是泡饭咸菜居多,人家口中淡出鸟来,我是嘴中快生出盐来。也是在四月,母亲晚上帮我腌好了莴笋,叫我早上起来拌上酱油、醋、糖和麻油就饭吃。我在想,虽然我抱怨咸菜难吃,那毕竟也能吃,老娘不至于我抱怨几声就叫我吃生的啊!
第二天,为了不吃白粥,按老娘的方法拌好莴笋,浓郁的麻油香勾起了我是食欲,夹起一块放入口中,在嘎吱嘎吱声中,口中泛滥起莴苣的甜、酱油的鲜、麻油的香、陈醋的酸,四味融合、爽脆可口。淡淡的清香在口中饶舌不绝,瞬间让我有种吃到了人间至味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一碗泡饭和那盆莴苣顷刻间被一扫而空。至此,每日莴苣配泡饭,毫无厌烦感,可惜好景不长,莴苣逐渐长老,失去了脆劲的莴笋,拌着吃只能嚼到咬不烂的纤维。
现在,饭店上即使过了这个时节,也能给你端上凉拌莴笋,用切成丝得方式来延长它的品尝期。但我那矫情的嘴始终只认同莴笋块的脆劲,就像习惯了大口喝酒的莽汉去小口品红酒,始终是觉得不过瘾的。毕竟千年老吃货们都说过“过时不食”,所以每到这个时节,就特别期待吃上几口凉拌莴笋,以平复口舌一年的等待。
看着碗中还在腌制的莴笋,我站立不安,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写下这片小文,等待晚饭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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