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回老家拿东西时,父亲已经倒在地下,半身瘫痪,奄奄一息。
寂静的乡间小路上,救护车发出凄厉的呻吟声。
父亲身体一直棒棒的,刚才还有人看到他在地里干活,怎么会突然倒在家里?妹妹瞪着疑惑的目光问妻子。
父亲本来和妻子生活在一起,前几天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一点口角,老人家斗气回到老屋独自生活。
妻子听了这话直想跳楼:"你这样说是不是怀疑我打死他了?难怪人家不愿扶摔倒在地的老人,这会连自己的儿媳妇也讹上了。"两人在医院竟争吵起来。
父亲是因中风而摔倒在地的。经过医生的紧张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父亲就这样带着氧气机,高烧不退,昏迷了七天。现在医生只有一个施救方案:开颅动手术。“但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医生说,“动手术极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即使万幸不死,你可能成为植物人。"
人们纷纷劝说我放弃治疗。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病人,都是花了很多钱也没治好,可我的四个姐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伤心,就是不让父亲出院。
病魔把父亲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们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亲们极力挽即将离去的的父亲,究竟是对父亲的一种爱,还是一种对父亲更大的摧残?这就奇怪了,活着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良心发现了?可是已经晚了,子欲孝而亲不待。
父亲的丧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堂哥堂弟也千里迢迢请假回老家参加父亲的葬礼,村子里的人也放下手中的活准备料理,可是众姐妹还是死死守在父亲的病床旁。大家各不相让,最后对簿公堂,由村书记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出面将父亲接回了家。
可是姐妹们却提出一个荒唐的要求:将父亲的灵牌安放在我镇上的新屋子里,更可笑的是,连一向疼爱我的三个姑妈都支持这种无理的请求。似乎只有这样,父亲才能在天堂享受荣华富贵。
在这场"治"与"不治"、"生"与"死"、"礼"与"孝"的争吵中,血浓于水的的亲情,随着父亲的离去,变得荡然无存。
父亲的不幸离世的确是一个悲剧,比这更心痛和心寒的,是亲人们的无知和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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