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在于读多读少，关键要看能否为己所用。如果连个好心情都给不了自己，那还不如擦屁股纸来得实在呢！”——司马怀琥
印象·司马怀琥
文/怀山若水
1
马车穿过朱门小巷后右转，进入了另一条宽阔的主干道。
“万众大街？”怀琥指着牌坊上的字问萧筹，“我们现在这是转到哪儿了？这条街我怎么没来过呀？”
二舅轻蔑地笑了两声，“海岚城差不多是你们咆哮城的两倍大，你才来几天啊？再说这里可是上三区，也不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
“上三区？听着好像很高档的样子，那你怎么不搬到这里来呀？你不是很有钱吗？”怀琥不知深浅地问道。
萧筹干咳了两声，“这里住的都是主旗和从旗的贵族，可不是光有钱就能来得了的。”
“还有这讲究啊？”怀琥叹息道，“二舅，那你给我好好说说海岚城吧，一会儿到了人家那里万一聊起来，也不至于让你出丑丢脸，你说是不？”
“嗯？”萧筹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外甥，“我没被你气糊涂吧？难得你小子的狗嘴里还能吐出半根象牙来。好吧，反正闲着没事，那就说说吧。”萧筹咽了两口唾沫，想了想，便说起来。
“这海岚城啊，东面临着飘渺洋，北面靠着天来江的入海口，自古以来就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城市。在咱们百旗人还被纳澜人叫作拓疆民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啦，只不过那时候不叫海岚城，而叫日出城。”
“这是为什么呀？”怀琥插嘴问道。
“因为这地方处在中陆的最东面呗，笨！”萧筹没好气地一撇嘴，“那时候，因为咱们百旗人还很弱，内部也不够团结，所以南陆铁底王国的彼岸人就趁机来侵略我们。结果，当时这里的氏族部落不得不结成临时同盟，拼凑出十万大军，在这座日出城外摆下了与彼岸人决一死战的阵势。这里头据说就有如今岚侯凌家的先祖。他们为了向敌人昭示自己万众一心、抗击外敌的决心，就把日出城的名字改名成了万众城。咱们眼下走的这条万众大街，就是当初旧城的主干道。”
2
“哦，原来如此，那后来呢？”怀琥听得入神，乍见二舅停了下来，顿时催问。
萧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嘛，打了几场硬仗，死了不少人，彼岸人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撤走了。”
“这么厉害！”
“厉害个屁！”萧筹啐了一口，“彼岸人前脚一走，这里的百旗人便又开始窝里斗。结果才过了一年，彼岸人就卷土重来了。这次他们采取了围而不攻、扬长避短的策略，逼着咱们不打陆战，只打海战。你想想，这帮南陆的彼岸人世代靠海而居，航海术之精绝连纳澜人都为之侧目。我们一个土生土长的陆上民族，能是他们的对手吗？可是，被前一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的贵族们竟然上当了。一场海战打下来，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四百多艘舰船沉入海底，三万多将士葬身鱼腹。也就是打那时起，这边的人把发生海战的那个海湾叫做了折戟海湾，为的就是让后世永远都记住这场耻辱。”
“噢，原来折戟海湾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呀，我说那么漂亮的地方，怎么会有个这么颓废的名字呢！”怀琥嘟囔道。
“可不是嘛，”萧筹接着说道，“由于海战的失利，城池被完全包围，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城里的粮草便告罄了。一时间，饿殍满城，疫病四起。为了战与降的问题，原来结成联盟的百旗氏族分成了两派，日夜争论不休。据说最后的结果是主降派策动了一场兵变，向彼岸人献出了城池。”
“真是可恶！”怀琥猛地一捶膝盖，“要换作是我，就死战到底。我大爷爷说，为国为家才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行径呢！”
萧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嘿嘿，真没瞧出来，你小子还有点血性啊。”
“那是，咱们司马家哪个没有血性啊！”怀琥得了称赞，心里得意，“那后来呢？”
“后来得了城池的彼岸人便以此为据点，又侵占了周围的好多土地，建起了一个类似纳澜人城邦的组织，叫日光之子。”
“我知道了，这个日光之子城邦就是现在金乌王国的前身吧。”
“不错，”萧筹点点头，“到了四贤王时代，烈王轩辕振煌率领大军打败了此地的彼岸人，并与他们签订了《跨海之盟》，要求他们从此退出中陆。没想到这些城邦里的彼岸人因为长时间远离本土，母国铁底王国的同族人竟然拒绝他们回国。于是他们便在飘渺洋上的金乌群岛上开荒居住，这才有了现在的金乌王国。如今这金乌王国可是咱们大真王朝的附庸，还年年纳贡呢。”
“活该！”怀琥愤愤道。
3
“自打那以后，这万众城就改成了如今的海岚城，经过不断扩建，规模是越变越大。咱们现在身处的是中心主城，东边和南边还各有一座卫城，分别叫破晓邑和日光邑，再加上北边折戟海湾的旭日港，整座城市的规模在王朝八大封侯国里那是最大的。听说如今整个海岚城光常住人口就超过三十万，再加上每年往来的行商旅人，那就更多了。”
怀琥重重点头，“二舅，难怪你赖在这里不走，这么多人，你做什么生意不挣钱啊。我也决定留下了，你教我做生意好不好？”
“滚！”萧筹丢出一个白眼，“我背井离乡那是为了遵从我们萧家祖上留下来的规矩，所谓长子继位，次子远离，什么叫赖在这里不走啊！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要不是那该死的祖宗规矩，谁愿意终老他乡呢？”
“哦，我明白了，你们老祖宗是怕子孙争家产，所以才这么规定的吧。怎么我家就没这样的先祖呢？如果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环游天下，再也不必担心被父亲骂了。”
“又抽疯了是吧？”萧筹喝止道，“对先祖不敬的话也敢乱说！你呀，放着圣贤书不读，成天神神道道的，只知道胡思乱想，要不是你娘护着，你小子早就被你爹打成残废了。”
怀琥一听这话，顿时做个鬼脸，不再吱声。
一说到读书，便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其实他也不是不爱读书，只是天性跳脱，不喜欢枯燥的东西，只对天文地理、巫医百工情有独钟。在他看来，书不在于读多读少，关键要看能否为己所用，如果连个好心情都给不了自己，那还不如擦屁股纸来得实在呢！
不过，怀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挨他父亲的打。他这鼻子一受刺激就打喷嚏的毛病，就是十岁那年被父亲司马世弋一个巴掌给拍出来的。
那次他和家人去来峰上玩，突发奇想地撑起油布伞就从峰顶上往下跳，母亲萧荻被当场吓得不省人事。结果还好他命大，落到半空就被断壁上的荆棘挂住了。当几十号人费足功夫把他从悬崖上救下来的时候，父亲司马世弋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个地动天摇的大嘴巴。
“你不是天才就是疯子，但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儿子，下次要再敢这样，摔不死你我也把你拍死。”这就是父亲当时说过的话，他从那时起便畏他如虎。
非真的世界·至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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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上
笔尖下
不及你心尖上那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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