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集2：小镇趣事(俗言俚语)

       

小说集2：小镇趣事(俗言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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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二十年前，老张，从外地回来，诹着满口的酒味的嘴，喊道：“怪了怪了！”没有人知道他满口的怪了怪了是什么意思，后来竟然半疯了，从此便号，“怪了张。”当年镇上众人聚在一起纷纷议论，有人说假疯，有人连忙喊道：“那还不疯，看你也差不多了疯了！”纷乱的议论一番，最后一人说：“我有办法，看他是真假，叫他脸朝地下，给我们转一圈，不就明白了，你们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当年，你河边老郑，不就说了他一句坏话，你看怎样，怪了张差点把你老郑的房子给燃了。”众人狂喜般计策，一会儿哄笑一会儿咒骂起来。这个计策传到满镇都知。众所周知，怪了张几乎每天都去镇里老街的酒铺子，要一斗酒，这是他每天的订例，明早大家早起呗，等着看好戏哦。

镇上的人们经常无聊解闷便坐在临溪酒铺长板凳上，唠长话，说趣事。今早似乎看戏般的凑热闹，男女老少纷纷的都挤到酒铺前，等着怪了张来，众人急不可耐。不久，远远看到怪了张，人群顿时喧闹起来，按耐不住内心的惊奇与狂喜之态。怪了张拿着一个破皮袋子嘴里念叨着，怪了怪了，王老太婆今早穿的可眼熟了，可不是前日那刘老太婆的衣裳，怪了怪了。

  当怪了张仰抬着头看着他们时，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都准备着看好戏，看张铁匠是怎么戏弄，玩什么把戏。孩子们：“喊着耍猴了！耍猴了！张铁匠把年轻时耍猴的把戏要排上用场了哦。”当怪了张，来到跟前，张铁匠嬉笑着，说到：“张先生，你老要喝酒吗，这碗酒可是窑藏了两个年头了。”怪了张，连忙笑道：“这劳什子可有两年，而我听说你那个玩意儿，也不过四十个年头啊！”（众人哄然大笑）。张铁匠，顿觉丧了兴致。怪了张，连忙说：“好了好了，你娘娘的熬了多少个春梦才酿出来的酒，我怎么不吃咯。”（众人哄笑，越发觉得有趣。）都道：“赶早来没有白折腾。”怪了张拿起酒壶，未等说完，便喝的满头都是。弯折着腰，便拜倒在地上，连喊：“真真的好酒，老祖宗，我给你拜了，再赏小弟一碗。”怪了张拿着壶拖着，朝向张铁匠。众人喊道：“快给他一碗，喝醉了有趣得很。”张铁匠把原先了无兴致的精神态，忘到九霄之外，满怀喜悦的，手拿着那耍猴的鞭子，对着众人说道：“老张兄弟，围着我脚跟，头朝下，滚一圈，我便给你酒吃，怎样。”怪了张，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朝着你那嘚瑟的玩意儿转一圈嘛！”便二话没说，躺在地上绕着张铁匠，绕来绕去，一圈一圈的转。众人哈哈大笑，说道：“这不就真傻了嘛，他祖宗没阴德咯，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来。”酒铺的酒老张叹道：“当年他被抓了壮丁充炮灰，他逃回了，被打了半死不傻。假充知识分子，被饿了三天三夜，游街被浇了粪，也不傻，怎么出了趟远门就傻了呢。”众人若有遐思似的望着，正在不停地躺在地上的转圈的怪了张，也觉得诧异。但是无论人们咋么说，都套不出话来。

    正当此时，街边摆摊的老婆子念叨着，这缺德遭天谴的，搅我的生意。又给了怪了张又吃了一碗酒，醉醺醺的睁着眼，踉踉跄跄的嬉笑着对着街边摆摊的老婆子唱道：“嗳呵呵，可怜见的妮儿，你在这摆摊，”众人哄笑不止，越发兴致起来。怪了张接着唱道：

你不知道这是当年的菜市口

不知抛了多少头颅儿，

洒了多少血花飘儿

谁人管你的情债难偿还啊，

还是家宅祖业败光光啊，

指着那人群接着唱道：

一脸道貌岸然咯，

一脸威严难侵咯，

一脸花枝招展咯，

照应在我的脑海，

全都如狗交媾，

丑态展言笑啊！

他瞧着那年轻女人接着唱道：

他说你是他的心肝儿，

她说你是她的肉团儿，

呵哎呵，全他妈的床上癫痫能耐咯！

吃了一斤酒，摸床也摸不着咯！

怎么整晚的上错床哦！

世上真是多怪事咯！

    怪了张，踉踉跄跄地朝着人群，念叨到，怪了怪了，朝我瞪大小眼，是你们在嘲弄我，还是我在嘲弄你们呀！哎，那个耍猴儿的还想我把当猴刷吗？当年还不是那个没良心的，把我从女人窝中揪出游街吗？真不是东西，对了，本来就不是东西，自己坑蒙拐骗把戏儿不知道害了多少女人跟他睡觉，还把我的好事给搅了。怪了张朝向那个瞪着他的老太婆，这不是更不是个玩意儿吗？屎尿盆子往我头上扣，趁着我被人打，还趁火打劫，拿走我家的那些破烂家当。还是酒是好哥们，喝酒了没人搭理。念念叨叨的怪了张，东倒西歪地要走，没走几步就栽倒在老街的边上，众人哄笑不止。众人中一人喊道，没什么好看了，回去吧，让他躺在那睡一觉，还是真傻了哦。酒铺老张连忙喊道“我给你说道说道他的事，当年他穿着那破裤衩溜回来的情形。这个玩意儿真不识抬举，也很没眼力见儿，你说，他不是早晚要被抓去当炮灰吗？干脆就老实点，跑到老毛一边不就好了，死也死个烈士，结果被拉到老蒋那去，就那个破烂军队简直就像土匪一样。兵败如山倒嘛，反正在大陆也呆不下去了，还不是要多捞点实惠溜海岛去，他这个玩意儿也跟一起瞎起哄，跟着米粉店的老吴的那侄子瞎抢，尽让他去抢，战要打来了，人跑光了，他还在那站什么岗呢，你说好笑吧!快死了喊着要起义，就他起个屁，就一把开不了火的抢杆子，眼看毛主席的军队快进县里了，他又瞎往南边跑，听说还让他跟上那群土匪军队了。老蒋那里会管这群没有用的东西，自个跑到岛上过逍遥日子了。结果还是跑了回来，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大半年都不敢出来。谁还管他那破毛事儿，抢了三斤河边老林的挂面，拖着他叔给人家赔不是，足足磕了一个上午的头”。众人哈哈大笑。老刘，接着说道，“就是这玩意儿就是找死，没把他枪毙了，算好了。你们知道，他还事后，还编什么曲”

一茅一蒋耍什么大戏，

净说为了什么民族大义

搞得鸡毛落一地，

还那个弃儿败女，

草帽不识哪个中正，哪个公正。

厕所贴着它，还嫌它臭烘烘，

屁股擦着它，还嫌不爽快咯！

他说你这个王八是土匪呀，

他喊着你流氓叛国贼啊！

哪里说得清，你是人还不是人咯！

就说街尾那个混蛋流尿的刘羔子咯，

还说守着那岗为了那个村，

不知搞了多少女人！

抢了多少挂面咯！

一炮轰啊！！

也成了什么也不是的狗杂种咯！

接着对着众人说“拿着这曲子还满口乱唱，还不是被人抓了那去批斗了。这家伙真不是玩意儿”。

      张铁匠接着说道，“当年村书记老刘带着一伙人找他，他奶奶的还在女人的裤裆下咯，他是快活了，可害了大伙找他折腾要死，我一脚踹开门，看到他在干那事，也是不打自招了，我一把将他揪起来，哪管他穿还是没穿了，把写好的牌子照他前头一挂，奶奶的，正合适，他还嚷着，暴动。老刘上前就是一巴掌，下我一跳，老刘对着他喊道，还给我说什么鸡毛落一地，看你就是找死，上级说了，你就是叛国贼，老实点。你们说，这才是霸气嘛，他穿着一只鞋，就这样被揪到大街上了，算他倒霉，上头说必须揪出一个人来批斗批斗，没有也给揪出来，说是完成任务。当初接到任务，着实犯难，好在林家告发的早，他当过土匪兵，还瞎唱，再也找不出比他合适的了。游了街，就把他关了半个月。”人群里嚷道，“后来怎么了，老实了没”张铁匠嬉笑道“那里老实的了，大伙拿他没办法了，也就不管他了，关了几次也是没用，怪了张，还编曲骂老刘，着实难听的很”

见了棺材忘了木材，

你说光彩不光彩。

拉着一群土匪似豺狼，

翘了东门，砸了西门。

见人就说人口是祸害，

自己干嘛，生了一窝窝。

纱帽豆丁小，嚷着天王老子有能耐。

搬光了北家，抢光了南家，

看你节扎不节扎！

丛你有人情哪！

说是王法也是没王法呀！

看看山岙苦人家咯，泪水哭哇哇，

你也不是农家苦人家，

何至于搞得闹哄哄

丧尽了人良咯，闹尽了笑话，

你们听听，亏他还能唱咯，也是实在话嘛，你们谁家没被砸过呀。这玩意儿也是活宝了，众人哄笑不止。笑罢众人皆散去。

小说集2：小镇趣事(俗言俚语)

                            二

    快走快走，那个怪癖神经的老不死的又来镇里了，人们带着小孩远远走开。远远的看到一个身穿破烂的上衣，短裤露出细小肮脏的双脚，蓬乱打结的头发的老人，这便是怪了张。今日他还是跑到酒铺去吃酒去，对着老刘喊道，还是半斤的干活！当年小鬼子也不是和你老刘这样喊吗，呵呵呵！老刘十分紧张的给他使眼色。怪了张笑道，这个年头，还怕什么，知道的早就在土岚上躺着咯！不然就多给半斤呗！老刘配笑着，说到，“怪了张，你可要管着你自己的嘴呀，吃了酒可不能胡乱的扯话儿”。怪了张，吃了好一会儿，酒劲上来了，嬉笑着，对着老刘。这可把老刘紧张的够呛，后背脊直冒冷汗。怪了张，脱下上衣，喊道，“众人来看咯，这衣裳怎么这么牢实”。怪了张用他的小胳膊使劲的撕扯，咬牙切齿般的表情，连连叹道，“哎呀，要是谁撕碎了，老子就请他吃酒”。坐在凳子上的，阿张笑着对怪了张说，“张叔，要是我把你的衣裳给扯烂了，可就别罪怪我咯，”怪了张说“那可不是？尽管撕扯，可别把你的手弄折了咯，呵呵呵”众人也好奇凑着看热闹。当要扯时，有人喊道，“你的老婆子来咯”。那张老婆子气吁吁的赶来，揪着他的领子，骂咧咧的哭喊道，“就你这样的没能耐德行的老不死的，到这里显脸来了，家中的钱偷了来，混弄着跑来这吃酒来了”。那老婆子恨不得一棍子打死了他，怪了张，嬉笑得意的喊道，“你来，搅你娘的局呀，人家要快活，我给他们快活嘛，哎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说留不留呀！”

老婆子对着那群人哭喊道“你们这些缺德的呀，叫你们不给他酒喝，你们偏要，还有你这死不了的呀，不给我回去啊！哎，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呀。”一边拉着怪了张，一边哭喊着。怪了张瞎乱唱道：

孽业哦，你难偿还咯，道不尽了辛酸！

上对了花轿嫁错了郎，世上谁人有命享！

对着山前听鸟鸣啾啾，对着山后听水寂流流！

爹娘啊！为了那一袋白米面，忍心将我无情抛！

山路道长且险阻，隔了那重又是一重！

泪流满了山岙，咽不住满腔话牢骚！

就似这撕不烂的衣裳，不穿你还得穿哦！

给人家当牛当马，吃的是那猪糟苦瓜！

你说这是命，谁人不相信！

操劳半生丧黄泉，给那阎王老子苦要请。

改改那生死簿，换得来生好人家！

苦盼着，老来儿孙莫白眼，知个轻重！

这一生哪，终究起早贪黑，家徒四壁空！

鸟儿呀，艳衰空对雨绵纷，到头来，

山岚土瓮陪寂聊，枯骨化了一场梦空空！

    众人只管哄笑，看他摇摇晃晃着唱着。最后怪了张被众人来扯着带回去家去，一边是为了看热闹。怪了张看着门槛，说“这门槛这么高，比我还高，你叫人怎么跨得过”张婆子使劲的拽着他往里去，怪了张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便不省人事睡过去了。张婆子气吁吁的对着怪了张骂咧咧的喊叫。“你这老不死的，把脸丢在外头，把脸让别人踩，我怎么跟了你这不是东西的人。你给我睡，你这个遭天杀的。”怪了张在睡梦中，望着满街慌乱的人群，在哭喊着，他急忙拿着枪杆子，往林家屋子里跑，他看到屋檐上挂着一打挂面，用枪杆子戳着竹萝，正当此时，林婆子看到他，拿着那一打挂面往衣裳里装，拿起那棍子向他打来，怪了张连忙往屋子外跑，向山岚上跑去。一直翻山越岭往南边跑去，夹在破烂不堪的队伍里，跟着溃败的队伍一直走，在慌乱恐惧的氛围里。

有一天，镇里跑来酒铺老刘，对着怪了张说，镇里叫你去唱曲，怪了张颇觉奇怪，连忙问道，“不会又是批斗吧，奶奶的，这个年头还给我批斗”。老刘说道“不是，书记老严不是我表兄嘛，托我，问下你，愿不愿意给大家唱曲，你不是整天喝醉酒瞎唱嘛，大伙说你唱道好，就让你唱，你不是自编了曲本嘛，照着唱不就完了吗，酒有的是，我给你备着”。怪了张沉吟“怪了，怪了，这葫芦里买什么药，有酒，还可骂这些乌龟王八羔子。”老刘十分疑狐“怪了张，嘀咕嘀咕什么玩意儿。”怪了张笑嘻嘻对老刘说道“可以使得，就说我给大伙唱曲，怎么唱由我说的定”老刘连道，“可以，那就好，等着消息，等着消息”便走了。

经过几番子折腾，怪了张说曲的日子到了，台下挤满了人群，酒铺老刘，拿了一坛好酒，老严对着怪了张说道“大伙都想听你唱曲，你可是民间艺人哦，可要好好唱，喝上几大碗，这叫曲兴大发嘛，呵呵呵！”怪了张只管喝他的酒，人家说什么他就连道“是，是，是。”也就不管了什么三七二十一了。待到怪了张醉意熏熏，众人就将他抬到台上，众人屏息瞪着他衣身蔽履的穷酸样子更加有趣，怪了张踉踉跄跄环顾四周，拿出拐子往台上重重一敲，顿呵斥一声“太放肆，太，无理了”。众人哈哈大笑。怪了张对着西边的人群唱道：

看你一朝虎豹高耀眼，

高冠长佩是体面啊！

怎像我一般破袄短裳，

如狗那般悲乞怜哪！

好个志气高扬扬！

跋扈逞强强！

强行买卖缺斤少两！

眼丁点儿里见不得光，

要不得脸！

都道，诗礼传家，

香火相续，到头来，

搞得老来残惨白骨无处埋，

儿女入得烟花绿柳纸醉靡！

哎哎哎！香唇吐露了，

小桥流水，娇柳细腰。

今朝杯盏欢笑东窗阁，

那知妻儿家里冷挨饿！

丧尽了三纲五常古人伦，

败坏了人情通达好学问。

走进了，小巷香绢酥玉手，

好个娘们胯下温柔乡。

兜里儿铜板响当当，

换不得酒铺老刘酒半坛。

我看到那斯，

“之呼者也”装斯文，

穷身蔽履蚊嗡嗡！

在唱道“蚊嗡嗡”的时候，怪了张装出蚊子的嗡嗡叫声，惹得众人哄笑不止。接着他倚着拐子唱道：

我好似那癞头，把真事隐，

假语话头儿上存哪！

花个儿万两雪花银，

盖个宽敞古宅厝。

碧玉辉煌，恢宏气派招相妒，

啊啊！自诩吴王夫差好儿孙哪，

足迹可真难寻啊！

崇如别后赠楹联，

你说今日是何年哪！

古诗曾云啊（均自作）： 

江南雕镂刻画飞栋梁，

青山倚窗依旧梦桑田！

众人呀！你说能不能

看不起我这下贱人啊！

怪了张，拿起拐子望肩上一放，装那农民挑担，朝着东边的人群，接着唱道：

往宗谱前儿翻三代，后儿翻三代！

那说的清，你富贵与贫贱！

怪了张对着老刘喊道：   

你爬了这山，拐了那弯。

老刘慌乱之后连忙接道：   

是个风流尼姑庵咯！

众人对着老刘哄笑骂道： 

你这个缺德的，这话说的出啊！

怪了张嬉笑怪唱，道：     

你爬了这山，拐了那个弯儿，

迎面走来，风流惹人尼姑僧哪！

你倒是省事图轻巧，把发儿全抛！

急的老刘双手放担，两眼纱灯直汪汪咯！

好个绝尘勿扰，独装清高，

把经儿细细抄，心底儿着实懊恼！

  此时怪了张，用右手食指慢慢地儿划拉几个圈，装着女子懊恼的神情惹人哄笑，大伙着实被吸引住了，瞪着灯笼般的眼神望着他在台上酒后即兴表演。

他转向台面接着唱：

心枝儿沿墙边儿那个绕，

花香儿阶台那个飘儿

惹得墙外众人狂搔脑，

那也只能忍着内向烧啊！

众人记得， 酒后狂言真假假亦真，

也能配得半碟花生米儿钱。

苍天它终究是难有眼啊，

穷苦人家可谁人怜！

没钱的全都拿命去抵，

到头来一个巴掌儿，

有怨也得肚子里填。

那全部是身家性命

他哪管你哭爹喊娘！

全都是没人性的狗娘不是东西哟！

拉着衣袖土堆里卷，

指望他配个笑脸儿。

哪来六月飞雪窦娥冤，

青天白日看到见！

苍天啊！世间家破人亡何处不在演，

众人围望如谈天！

真真地图个新鲜儿，

我有苦可真难言！

停顿良久接着唱 ：

我看哪！破镜难重圆，千里无婵娟！

古词云（均自作）：

高楼夜月，独望凭栏，一曲寒萧忧思肠。

哎！有云：

千里扶摇舟难渡，客死他乡水流长。

好一把黄土洒青山啊，怎忍鹧鸪悲鸣年复年！

这，雪雨风霜路且长，暗重千山乡难忘

怪了张语气轻缓地叹道：

这世间多是叹不尽的哀怨，洗不净的清白。

哪管你唱的是红脸，白脸，粉墨皆登场。

你就当我狂狂颠颠空放炮。

嗨！古来唠不尽废言把日子空消耗

嚼完了那家，嚼这家，我唱完了这茬唱那茬

话里东打一枪，西打一棒。

稀里糊涂见了阎王他老人家。

台下中一人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癫言癫语的，全无章法，不如回家挺我的尸去。”有一人道“你管人家怎么唱，有趣就行，全当解闷呗！”

怪了张说道：

千里饿孚遍野，全然不是蝗灾。

砸锅熔铁，巧妇难为无锅之炊。

此为，空想乌托邦哟！

俗语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着啥急咧！

齿啃光了绿荫葱葱，砸光了祖宗牌庙！

结果咧，饥肠辘辘奔黄泉，寒夜惨惨背祖德！

有诗云“江山如此多娇，竟让无数草包”

有家不住，夜寐并肩交踝，无一人称道。

嘴角边上“万岁，万万岁！”心坎上“群压积愤”

哎！谁不知，赶早的火车必跌轨，

一人拍板的国家必定毁。

我们都成了葫芦里王八龟

你说你的全是真理，我看全是放屁

哈哈！世间的真理经不起推，你想糊弄谁。

唬弄着我急双跪，高举着“服从主义”

大伙哪管你高瞻远瞩，只求你有良心。

体面的高楼，艳丽的妆容。

苦求着你给我帮忙。

我感恩戴德，哪想什么主人啊！

  怪了张沉吟许久，洒泪顿足，突然从台上直径跳下来。哄得众人离散躲避。老刘连忙奔过来搀扶，喊着“老张，怎么了？不是唱的好好的，只见老张嘴巴儿喃喃道“你们大伙都不知道，海堤外的那片海，死了多少人啊！小李那个混球，就是被海水给淹死的！”众人围看着怪了张十分诧异，急忙问，何缘故。但也问不出话，只愣愣的盯着他。怪了张望着大伙。狂笑不止，悠扬的唱到：

那潮水般的腐尸，无人愿来招领。

恐见那是自个的亲人，怕洗不清！

被群起胁迫戴上高帽。

个个装着，只说一清二白三没钱。

四不藏私，五不爱钱，搞得低头哈腰。

尽热脸贴那冷屁股，苦不堪言。

心里难说你为公还是为私 。

家家户户的门面倒是写满儿。

赤乌红高照啊！唉唉！

                 

    表演未完，怪了张，倒在板上嚎啕大哭起来，推开围上的众人，拐着杖就走了，把大伙弄得稀里糊涂，纳闷万分。老刘连忙喊到“老张说隔天给大伙唱，大伙散了吧！”等老刘收拾了场地，跑到老张的家里找他，竟寻不得踪影。只得回去。

  那个晚上竟格外的寂静，河北的老郑在将近睡梦的恍惚间，只听到一声很惨烈的吼叫，随后一声落水巨响。

小说集2：小镇趣事(俗言俚语) 小说集2：小镇趣事(俗言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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