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回老家,可能年龄越大在外漂泊的久了,回家的次数也渐少,赶上赶大集就跟着妈妈的电动车出门了。偶尔还能遇到几个妈妈认识的人,于我都是陌生的面孔。不曾想见到了小学同学,同学带着孩子正在选东西,名字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她倒先认出了我。

有时候记忆像一本书,不翻开就觉得早已忘却,一把钥匙也是翻开那故事的关键,我这个同学也是翻开我小学记忆的钥匙,片段集合在一起成了篇幅。
如今她已成人母,身边的孩子看着十多岁,记忆中的她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不是多俊俏但是长的很伶俐。小时候大家都叫她“大雕”,因为她的性格普遍认为很刁钻,爱生气,话还没说呢,她的气就起来了,经常和人不欢而散。
于是她身边没有几个朋友,唯一的好友是我们的班长,班长学习好长的漂亮,那时还不兴校服,班长的衣服真是各式各样,每天都有不同的衣服穿,我还穿我妈妈自己做的衣衫呢,可想而知班长在班里多出类拔萃,当然也招蜂引蝶,情窦初开的孩子们都有点跃跃欲试。
小时候人活的透明,没有什么弯弯绕的心思,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这位“大雕”虽脾气大一些,但是脾气下面你一看就见底,一点涟漪都看得清。她多羡慕班长呀,一下课都跑到班长身边问她的衣服和头发,为什么那么洋气?哪个男生怎么看班长,问班长知不知道?
她俩家里正好在一条街上,过一个十字路口的事。更方便了她接近班长,上下学一起走,放假了也每天去班长家报道。有男人经常搭讪班长的时候,她比班长反应还大,大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我想这是给班长很大的安全感吧。
我那时候和她结梁子是在刚开学的时候,我家在山沟里,属于主村的一个小组,我家的学校是隔两届招一批学生,由于设备不齐学校还小,所以等到三年级的时候就要转到主村上学。那时候学生戾气很重,总觉得通过欺负别人能让自己威风八面的。
所以每届学生到新的学校都要经过一次“洗礼”,我们当然是心惊胆战的,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的架势。有天我是值日生,高年级点名道姓的叫我,对着我的肩膀怼了两下子,说因为听说我是这届新生最牛最能装的。
我思索了很久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名列前茅,心里乱颤的不行,因为人家扬言放学要给我点颜色瞧瞧,简直要给我吓哭了,心里很多被欺负的画面接踵而至,会打我吧,会打脸么,会踢我么,这样的日子会很久么。
还好当时高年级出去其他村子惹是生非了,我是逃过了一劫,不过没多久我也弄清楚了,是“大雕”跟人家打的小报告,说我是最装的,起因是学校拔草,她让我给她拔,我拒绝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小时候的事情长大想想都是笑谈,谁会记那么仇,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我们都年过三十,步入中年,能相见一次确实不易,本来就笨拙的我真是不知道和她聊写什么,说孩子我现在没有,说婚姻我也没有,说婆婆我更没有。
她和我聊小学同事,说在和一个同学一起包了一块地,好多同学没出去留在老家务农,也有出去几年又回归故里的,她联系的还很多。那些人那些影子在她来说是正当时,对我已是前尘往事。
时间是奇妙的东西,能带来很多也能带走很多,能让两个人相聚,也能他们各奔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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