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凡子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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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晚,华灯初上,这个大都市的夜永远色彩斑斓,那么迷人,让人陶醉!
讨生活的人们该回家了,放学的孩子也该归来了,饭菜的炒香味传出窗外,小雅闻着飘来的一股股饭菜香,不禁有些凄凉!北京的深秋寒意一天胜似一天,犹如小雅日渐冰凉的心!
小雅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情感世界会有任何改变,然而,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了,这个熟悉的城市也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出租房,对面陌生的他!
“我们分手吧!”小雅说!这话她在与阿冰吵架时说过无数遍,但没有一次是真的,这次,她说出这两个字时,心彻底死了!
阿冰坐在小雅对面,低着头,轻声应着:“好吧!”
小雅和阿冰认识十年,恋爱八年,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以为他们会顺利走进婚姻的殿堂,是的,连他们自己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阿冰学数学,小雅学文学。小雅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不算太大的眼睛,却有一股让人看了便无法忘却的迷人眼神,就是这个眼神在阿冰第一次见到小雅时便让他无处躲闪。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阿冰在图书馆的一角认真做着他的高数题,小雅走过来轻柔地问:“这儿有人吗?”阿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示意无人,便再也没敢正视这位姑娘!
之后的一个月他们认识了,两年后确立了恋爱关系,在大学里的两年阿冰无微不至地照顾小雅,除了上课的时间,几乎都粘在一起。两人也制定了一个小目标,一起考研,一起去北师大,因为阿冰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她便随他一起报考。其实,比起北师,小雅更想上传媒大学,做记者才是她的理想。
2.
不负所愿,俩人顺利上了研究生。这让小雅分外开心,同时也多了一份安心。虽然相处之初她还是在阿冰身上看到很多缺点:个子不算太高,和她持平;长相不是太好,基本入群;才华不是很出众,还算聪明。
小雅是北方人,出生于哈尔滨的她虽表面温文尔雅,说话轻柔,然而内心却住着一个粗狂的汉子,从小看惯了北方男孩的强悍和大男子主义,阿冰的体贴关怀以及聪明睿智正是小雅喜欢的。现在又要在一起三年,小雅信心满满,对未来充满期待。
从二线城市考到北京难,毕业后在北京生活工作更难。当初的美好理想遇到骨感的现实,想找个学校任教的阿冰去了一所私立学校,而记者梦破灭的小雅做了一家新媒体的主编。
毕业三年以来,为了节省成本,两人和别人一起合租了北京南五环边上一间不过50平米左右的两居室。他们占一间卧室,月付2600元的房租已是小雅工资的一半。虽然如此,每天下班回来这间出租房中的一间仍是他们最温暖的爱巢。在这个城市生活虽艰难,却有无数可能,因为小雅始终相信,他们的心在一起,未来美好生活就在不远的明天等着他们。
小雅也曾提出与阿冰去先领个证,以后再补办婚礼,都被阿冰说服了!他说,他不想委屈了小雅,要等条件好一些,好好办一场最体面的婚礼!
日子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了!
3.
小情侣在一起的日子磕磕绊绊总是常有的事,也争吵,也分手,也哭,也闹,但吵闹过后依旧亲亲我我,有说有笑。小雅常常对自己说,这就是爱情本来的样子!
是啊,没有不吵架的情侣,没有不生气的夫妻!当然,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小雅没想到自己的这场宴席也会散场。
那天,星期六的下午,她正在屋里边听音乐边埋头收拾自己的书桌,有人敲门,她以为又是粗心的合租客出门忘了钥匙在家里,边喊着“来了来了,怎么又忘带钥匙啦?”,边披上外套往门口走。
门开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长发,一身黑色连衣裙,外搭一件时下流行的宽松深粉色长大衣,高跟鞋,侧背一款LV小包,开口问道:“请问高冰是住这里吗?”
小雅对这个陌生的来客茫然失措,便答:“啊,啊,那个,他有两节家教课,不在家,你是?”
“你是他女朋友吗?”对方很直接,“那正好,我们聊聊吧!”
小雅在前一秒还在编织着自己和阿冰在一起的未来,殊不知,这一秒梦便要醒了。
这个女人是阿冰的高中同学,家境良好,也是阿冰的初恋。那年阿冰上了大学,她因落榜便一直在浙江温州帮父亲打理生意。从此两人便断了联系,直到去年同学聚会又频繁联系起来!
4.
“你们断了吧,我可以补偿你!”她说道。
“补偿我?”小雅一脸茫然。
她平淡地回复:“阿冰毕业的三年很累,他在这个城市压力很大,他和我说在这里他看不到希望,他想回老家,而我可以帮他,更何况我们再次见面后,我发现我还爱着他。他也没有忘记我们那些懵懂青春里的爱情。那夜,我们喝多了,在一起了,可是他不敢和你说分手,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
她的话让小雅想起来这段时间阿冰的反常,不停地上课,几乎没有好好和她在一起吃过一顿饭,每每提及结婚的事,他也总是搪塞过去。
“如果你还爱他,就应该放了他,让他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她补充道。
小雅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重的石头砸到崩溃!她已不想再继续听这个女人说的每一个字!
爱情是什么?我们之间的八年算不算爱情?生活是什么?我们这样的日子算不算生活?如果不是爱情,我该放手;如果只是活着,应该让他有生活!
在那个女人离开后,小雅一遍又一遍过电影似的想着和阿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一次又一次地问着自己上面的问题!
天渐渐暗下来,小雅在租住的小区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忙碌的人们都已归巢,小区里的生活氛围只有在这样的晚上才显得更浓重,旁边五光十色变换的灯光是开业不久的万达城,北京的夜从来未曾让她寂寞、孤独过,不只因为这是一座大都市,更因为这个都市里住着她爱的人阿冰!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小雅回到出租屋等着阿冰回来。
门开了,阿冰走进他们的房间,小雅为他端来一杯热水,而她坐在他的对面!
“我们分手吧!”
“好吧!”他淡淡地回答,似乎等这句话等了好久,“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都轻松的生活吧!谢谢你!谢谢你陪我的八年!”
小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默默转身提起自己的行囊,“再见,阿冰,祝你幸福!”
离开出租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小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泉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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