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开学的第一天,我六点多醒来,梳洗后出门的时候,宿友还有人没有起来。
当我来到教室的时候还挺早,人来得不多。我站在护栏边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们。在夏日的清晨,我竟然有点凉凉的感觉,想来是因为我有些激动,汗毛都竖起来了,风也感觉格外的凉爽。这是我离开家的第二天。
早读课,我坐在那里发呆,翻页新课本,没有学习。
不知什么时候,班主任已经站在我的身旁,当我抬起头发现的同时便意识地挪了一下腿,而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在教室发呆可不是一件好事。
“洪赞生,你当一组的组长吧。”班主任也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
“我?”我有些惊讶,我当了半辈子的后门派,学前班到初中读了十一年的书,还没有当过什么班干部呢。
小的时候,同学们总讨论哪个是老师的走狗,哪个同学老是跟在老师后面,围着老师团团转。而我天生对这些不齿,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去接触老师,不过我知道我是错的,所以我的成绩相对差。
“是的,你。”班主任说道。
“为什么?”我一脸不愿意地说道。
“没为什么,就你咯。”班主任没有理会我,说了句就走上讲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班主任就在讲台上开口说道:“一二组组长带着各组下去打扫外场卫生,剩下的同学打扫教室卫生。我们班的外场是综合楼后面的过道,包括过道两旁的落叶。”
我闻言很无奈,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得动。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站起来,过去拿了扫把和簸箕而后说:“一组的,拿上工具跟我走。”
一时间,一组的所有人都过去拿工具,跟着我走了出去。二组的人,这时候也跟了出去。
那时我的内心有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感觉,我走在最前头,大队人马跟在我的身后,这是要去打架的节奏?不,是我想多了。
我们负责卫生的外场,刚好就是我选择作为独处的场所。一条笔直的路,有一百多米长,水泥路靠近围墙一侧是一个小山坡,小山坡上种满草,还有一排树,水泥路末尾有几颗茂密的树遮阴。另外一边是草地,旁边是相对大的坡,坡下面是综合楼后的过道。
我站在这条过道,和综合楼的二楼保持水平,小坡那边落叶杂乱,一片狼藉。
我们很快就着手收拾,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越卖力收拾我越高兴,似乎是在收拾自己院子一般。
收拾好回教室后,老师叫我们每一个人都自我介绍一下,都认识认识。
我是第14个上去的,那年我是14班14号。我在座位的时候,心里是这样想的:“上去之后,傲视全班同学,抬头挺胸,先来个自我介绍,然后大放厥词说下梦想。”
是的,大放厥词这个词没有错,我当时是这样想的。后来才知道,这是个贬义词,还有胡说八道的含义,每每念及此,总会感到汗颜无地。
鉴于前面的13个同学都是以一种速战速决的模式,我也就不好过于突出。轮到我的时候,有些洒脱地走上去,然后站在讲台上,看着全班同学说:“大家好,我叫某某某,多多关照。”而后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自我介绍很快,我除了我同桌,可以说没有记住任何人的名字。每个人都匆匆忙忙地复制着这种模式,都十分吝啬不愿多说一句话。
“同学们很害羞哈,今后就是一家子了,别那么拘束。”班主任见此情景,哭笑不得地说。
我们还是一片安静,这样的行为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我们总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打着腹稿,在轮到自己的时候,胸有成竹地迈着步伐走向讲台。当你站在讲台的时候,结局往往是一笔带过。显而易见,年少的我们,很容易便乘上了那艘叫“从众心理”的小船,漂浮在那条叫青葱岁月的小河里,随波逐流,直到尽头。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我被黑人同桌的流利英语所惊呆。当他站起来,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流利的读着课文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只是黑,也仅仅只是黑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中考成绩远远抛开一中,任何一个科目的成绩都可以直接吊打我。我想,这就是上天为了告诉我人不可貌相吧。
那天夜里,我同昨日一样蹲在厕所门口和陈文衫通电话,最后也是因为谁挂电话在厕所门口纠结半个钟。1号也“如期而至”,在我蹲厕所门口的时候,霸占了厕所一个多小时。
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相同,又似乎是那么的不同。三块电池用一个星期的计划,也已经抛到脑后,8月1号已经又去了一块了,而我还需要坚持到5号傍晚回家。
高中的生活是那么的规律,每天同学们都是一个劲儿地学习。而我在8月2号用完最后一块电池之后,余下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去充电。这个问题直到我遇到外宿的初中朋友李玉胜才得以解决。
那天夜里,我换上电池,正打算打电话给陈文衫的时候。她发QQ给我说:“哈,在干嘛。”
“心有灵犀哦,我刚要打电话给你。”我立马回过去。
“那条心情是写我么?”她莫名其妙地说着。
“哪条啊?”我说。
“对天仰望吼一吼,文来低头把诗吟,杉杉起舞把歌唱,有苦有辣人生百味,意想不到酸甜苦辣。就这条啊。”
“那么久了,你才发觉是写你的啊?”我看到这条有些哭笑不得,因为挺久以前发的心情。
“一直都知道,只是没问而已。不过真的有杉杉起舞这个词么?嘻嘻!”
“读读每句的首字,而且评论不是有人回么?有啊,我创造的。”我说,评论也有人说出来了。
“那你是喜欢我么?”她问。
“你说呢?”我反问。
“我哪里知道你。”
“喜欢啦,只是我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我看来最起码得相互了解3年才可以在一起。”我信誓旦旦地说着,心里也打算着就算是喜欢,没个三年四年的,不会和她在一起。
“嗯嗯,也是啦。”她说。
“那你呢?喜欢我不?”都到这份上了,我不问的话岂不是亏死了,于是我连忙打着字发过去。
“不告诉你。嘻嘻。”
那时,我总是故作成熟,以衬托出我的不幼稚。我总会告诉她一些我的丰功伟绩,例如我很小就会买菜煮饭,我很小就会修自行车,我会所有的家务,我会很多很多的手工活......
日子日复一日,207的我们越发熟悉,已经不再局限于自己玩耍了,时常会六人拿一人开刷。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蹲在厕所门口听电话。1号晓辉同学同样地躲在厕所里不知干嘛?我推脱了半个钟,陈文珊挂了电话。我摸着黑,走进了宿舍。
“赞生,你天天这样不觉得腻么?”3号詹永岳看着我进去,起身问我。
“还好啦,不觉得腻。”我躺下回着。
过了一会儿,1号从厕所里出来。我们异样的看着他,他没有理会我们,爬上床准备睡觉。
“1号你天天打飞机,身体受得了嘛!”3号詹永岳问着。
我踢了踢上铺说道:“是呀,真佩服你,天天都那么有活力。”
这时5号晓亮、7号胡榕豪、8号陈宝壮均出来发言调侃,晓辉说了句快睡吧,就没有理我们。安静片刻,在3号的开头下,我们开始讨论起关于班里女生谁好看的话题;而关于1号的话题已经不需要继续了,因为我们六人坚定地认为他就是进去打飞机。
当我们讨论完之后,詹永岳就起身去上厕所。
过了一会儿,他跳着跑进来,大声说道:“1号,你妹的,竟然没冲厕所。”
晓辉起身,不相信的说道:“真的假的?”
“你自己去看?”詹永岳快跳起来了,很是不舒服的说道。
晓辉闻言才下床去厕所看了下,一看果然,连忙不好意思地冲了厕所,而后又回到床上躺着。等3号归来,我们的讨论就从这个话题再次展开了。
207这个宿舍,可以说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的聚集地。我们来自7个班级,却很有缘分的聚集在这一个宿舍。
吵着吵着我们就睡了,醒来的我们迎接新的一天,也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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