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汉,武大不可不去。
时值清明,细雨蒙蒙。进入校园前,樱花已经满脑子竞放,那洁白一定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想想就已醉人心脾!
陪同的朋友小昭,是华中师大的研究生。两座高等学府,竟然一路之隔。小昭介绍道,今年武大在翻修,樱花没有往年那么繁,施工影响,有一段樱花路暂时封锁,今年看樱花也没有收门票。她还补充道:现在都四月了,不知樱花是否已经凋谢。
我的心情并未受此影响,还安慰同行的小马:逛逛校园也是好的,何况是名校,每一寸土地满是大师的脚印啊!
从一所就近的小门进入武大,顿时清爽、宁静起来,纷纷感叹过往的青春,还有回不去的时光。我们都羡慕小昭,她本科毕业后没有直接工作,深造读研,延续烂漫的青春和自由。而我们,工作两三年,却已经被迫陷入世俗的职业漩涡。
难得的是,走进武大,仍能找回几年前在大学校园的沉静。
什么路不重要,让人惊喜的是,我们很快就看到了一树樱花。走近看,又不像樱花,比常见的花朵大,一树粉红把校园点缀得生机无限,不时有路人停驻拍照。
小昭是个称职的导游,赶快解释:这是晚樱,属观赏樱花。她抬头看了很久,停顿片刻,放慢语气说:看来我们已经来晚了,樱花可不是人,等不住啊!
我们并没有在意那声叹息,迅速加入了摆姿势、摁快门的队伍。各种合照,各种嘻说,笑声和头顶的樱花同样灿烂。相机是个好东西,各种角度,总能把几片嫩芽渲染成一段诗意,还能给人留下永久的满足和惬意。
路过哲学学院时,我也要求拍个照。我并不明确那一刻想到了什么,我也完全不知道武大哲学的传奇和人物;或许只是冲动,或许就是对某种思想的向往。
穿过一片绿林,路开阔起来,人也多了。小昭指着大道两边:看,那些全是樱桃树,整片都是。我们看过去,都没说什么,一树树嫩叶带着春天的活力,演绎着樱花凋谢之后的繁茂。
走着走着,也会遇到几棵晚樱。小马是个活力四射的女孩,拍照的热情不减,灵活的肢体总可以塑造出花样奇特的创意。晚樱、棉花糖、樱花大道的石刻、百年老树、冬天留下的一片黄澄澄的落叶……即使只是春天,同样可以在多种场景中变换。
樱桃树确实很多,沿着樱花大道向前延伸。不难想象,若是早来半个月,图片中留存的花海就在眼前,那该是怎样一种浪漫与幸福啊!
樱花大道正在施工,循着提示语改变路线。我时而畅想路边每栋楼阁里的故事,时而观察路上的行人。明明樱花已经谢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呢?
据我的建议,一定要去正校门看看。距校门越近,人越多,进进出出,人潮涌动。我们谈论着、观察着,大多不是本校的学生。年轻人居多,也不乏头发斑白者。或许都是慕樱花而来,看神情,没有一个败兴而出。
已经看到校门了,雨突然造访,豆大的雨点催得游人纷纷撑起雨伞,加快脚步。人潮晃动中,我竟然看到一对夫妇推着轮椅,椅子上的老人秃顶,脸上刻满岁月的裂纹。雨越下越大,他们仍那么悠闲,经过身边时,传来的声音表明,他们是遥远的闽南人。他们也是来看樱花的吗?他们是来完成老人晚年的愿望吗?
答案并不重要,我的直觉,他们不是为樱花而来,或许只是在找回一段封藏一生的青春记忆。
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我们也站在了武大正门口,也是游走武大人群最拥挤的地段。这里一定是要留念的,而且背景必须是“国立武汉大学”繁体的牌匾。小马和小昭对我难得的激动表示诧异,我们寻找着人群间隙,一一留影。
离开武大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庄严的银灰色石匾,像是巨人的雕像,俯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身影。那一刻,我模糊中想起了一些人:武大创办人张之洞、富有改革精神的刘道玉、小米起家的雷军……
对于武大,我只是个莫名的造访者、仰慕者。武大的丰富和深厚,也并非一眼到底,在校园中看到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学生,他们正在这里沿袭着几百年积淀的传统。
下一次来武汉,我肯定会再来武大。哪怕樱花凋谢,哪怕连晚樱都看不到。
老罗不扯淡:
2016年清明节假期,去了武汉,小昭盆友带我们去了武大。文章也是去年写的,最近才找到。2017年的樱花,也早就凋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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