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莞
前言：最近《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在热播中，剧情的现实又不失浪漫、残酷又不失温馨成为一大亮点。可最让我触动或者说因为相似而起的情缘是张长弓和李木子因网结缘。恰好，我与邱君的故事也与网络有关。
掐指一算，也有很久了。
一、故事的开端：平淡无奇
那年，大概是2012年吧。赶上了小升初，遇到了良师，结交了挚友。同时，幸会了邱君。那个时候QQ很流行，人们大多都用它进行日常联系，许是因为这样圈子里的人多少都会存在重复。于是，在某一个看似普通又有点复杂的周末，邱君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加了我。不像当下这般提防，也不像当下这般没有迫切想要认识一个人的热情，更不像当下这般没有耐心，我与邱君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后来：
我：“哦！你是二班的？”
邱君：“你怎么知道？”
我：“你喜欢你们班的某某某？”
邱君：“你听谁说的？”
我：“你还跟某某某在恋爱。”
邱君：“你认识我？你几班的？”
我：“对啊，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
对啊，认识他时，他未知我。最早听说他是同住学校的寝室里有他的同班同学，下晚自习在寝室里总会有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一天里发生的事，久而久之，就知道了谁是谁，纵然他不知你是谁。其实，在未加他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他，毕竟，他的事迹大家都在津津乐道。
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个时代风靡着一句话：说喜欢你的人，你也会不知不觉喜欢上他。
从第一次认识后，周末都会与邱君联系，那时学校不让带手机，家长也管得严，所以周末就成了聊天的大好时机。他会问我女生比较喜欢什么，应该送什么给他的女朋友才好。也会问一些关于我的八卦，总之寻常朋友之间在聊的我们都在聊，每个周末，从未间断。按照现在的状态肯定都有小火花跟巨轮了吧。就这样聊着聊着，四季更替；聊着聊着，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聊着聊着，初二开始了。在后来的某一天，邱君突然发来一条消息：
“我觉得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
我：“你有病吧。”
“那你就当我有病吧。”
之后，关系一度变得僵硬。但还是会在QQ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昨天谁和谁的八卦，聊今天某某老师的不通人意或者是班主任的“暴政”。这个时候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见了面虽然会尴尬但是打招呼是不会少的。可能尴尬这种东西也是需要练就的吧，多次见面之后那种别扭的感觉在一点点地消失，彼此之间某种说不清的情愫在一点点生长、膨胀。
初二，邱君从一个走读生变成了一个住校生，平行班的住校生都混在一起上晚自习。从那时候开始，回寝室的那段路上不出意外他都会在身后默默地跟着走，一直走也不说话。某一个平淡无奇的晚自习下课回到寝室，巧说她有些饿让我陪她去楼下买夜宵。到了楼下发现邱君也在，还有一帮起哄让他请客买东西吃的人，女生。不偏不倚，呼喊声达到最高，小女子的心思在这一刻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我怀着你居然背着我跟其他女生交好还给她们买东西吃的愤恨，在邱君望向我的时候恶狠狠地发射我的白眼球，以此泄愤，对，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我吃醋了！
回到寝室没多久，梦婷提着一袋水果和牛奶冲到我寝室吼道：“姐，邱某某让我把这个给你。太不公平了！他就给了我一个你这么多，这就是差别。”说完还不忘朝我暧昧地眨眨眼。也许情起自那时吧。感动不仅是因为水果和牛奶，至今我仍未懂一个与你实际接触不多、十二三岁的人怎么就读懂了你眼里的心事，怎么就知道此时你需要安慰。
三、风里雨里，都有过你
时光如何残忍匆匆，年少朦胧有你的日子里，青春不再空白。
初二金秋的运动会上有你。邱君参加了男子200米，跑完后吐到脸色发白，想去慰问，但不知以什么样的身份比较合适，故屡屡起身又作罢。加上本身参加的项目比较多，渐渐忘记了邱君后来如何。难得闲下来去看在终点做记时志愿者的巧，她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一旁，附到我耳边说；“你知道吗？邱某某全程都在跟着你跑，你跑到哪他就到哪。”说完后又是一个暧昧而又意味深长的微笑。霎那之间，想起 200米跑到终点之后，看到他站在终点气喘吁吁地朝我微笑；想起在篮球架下因为紧张而担心掉棒时他的细心询问；想起了站在4×100米起跑线上他的一声：加油。泪水在眼中打转久久未落。
运动会结束之后邱君买了两杯奶茶没好意思亲自送到我手上，让玩得比较近的朋友送过来。那时年少，那时羞涩，没拿。佳说：“要是我，管他是谁呢，先喝了再说。”可是，他不一样啊。他当时买了两杯不是一杯不是吗？看我没拿他还追到了公交车站不是吗？
后来，没有人知道我为何喜欢鲜红的跑道，没有人知道为何难过时我会到操场上走一走。
食堂拥挤的觅食人群里，有你。年轻的时候谁还没为了能早点吃上饭疯狂地奔跑过呢？我不一样，因为有邱君为我排队呀。身边的人渐渐都觉察到了猫腻，特别是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巧。早操起迟了，看到排在队伍前段的邱君，巧果断地拉起我的手，冲向人群之中的邱君，然后霸气又挑衅地对他说：“凌某要插队，让不让？”；晚自习上课之前食堂人多之又多，排队不夸张，可以排半个小时都吃不到饭。这个时候，巧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不用说都知道她在找邱君，找到之后还是熟悉的那句：“凌某要插队，让不？”邱君还是熟悉地微微一笑，说可以。这种无论多晚到食堂都能排得很靠前的现象好像成了理所当然。因为，后来发现即使邱君不在食堂吃饭也会早早地在食堂排好队，等着巧拉着我，我拉着我的好姐妹去插完队之后再走。
巧：“你就走了？不吃了？”
邱君：“不吃了。”
寂寥漫长的秋夜里，有你。白天在教室里周而复始地上课、写作业难免都会疲倦，但是每每想起那个桂花开得正好的季节夜晚，感觉时光都浸在 了蜜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下晚自习回寝室，我被宿舍旁浓郁的桂花香气吸引，硬是拉着巧要一起看桂花。巧说什么也不去，说是有作业要做。我拉着她，她也拉着我，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也互不相让，就在“战斗”即将宣告胜败双方的时候，邱君出现了，也是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巧眼中的狡黠。她突然很爽快地说：“好了啦，我跟你去啦。”“太好了！”我难掩喜悦之色一路狂奔，巧的“你慢点别摔着”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隔山喊话。
到了之后，沉浸在桂花美色和沁人心脾的香气中的我被一句“这里的桂花开得真好”惊觉，慌乱转身——看到了邱君，对上了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急忙转身，连连跺脚：“该死的巧。”可还是低头窃笑，像个得了便宜还嚷嚷亏的傻子。极力压制住内心活蹦乱跳的小鹿后，故作淡定地说：
“我们摘桂花吧。”
邱君：“好呀。”
邱君有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我身后，像一座山，就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连同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在很久很久以后都弥漫在我的记忆里，飘散在那个叫青春的天空之上。回忆将情节拉长，而我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夜无明月花独舞”？没有，那夜，月很明亮 ，连难得一见的星星都慵懒地出来转悠了。我们躺在桂花树下，谁都没有说话。
某个阴雨天，也有你。那是绵绵细雨中午，我跟佳都没有带伞，吃完饭我们从食堂一起回教室。路上看到了邱君，他手里拿着一把伞，但没有撑开。旁边不断有同班的女生向他借伞：“你又不撑，还不如借给我们呢！”邱君没有说话，看向了我，一直在微笑。雨，也一直在下。我们亦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着。
说鲨鱼只会吃你，因为你个头大吃得饱的人是你；平安夜看到床上突然多出苹果带来的感动是你；生日为我带来婉若的人是你；晚自习留下来等我出板报的人是你。
……
是你，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都是你。
四、我曾停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年少羞涩朦胧的爱恋，青涩中带有些刺激、恐惧中带有一丝窃喜、想退却中又有无限想要窥探的欲望，这欲拒还迎之中还会有无数粉色的泡泡断断续续地冒出来。
曾因那张充满爱的天罗地网从班级第二掉到第七。我或许无法忘怀那次考试后的绝望，但也是那次，让我知道原来有那么多老师在默默地关心着我，彼时非此时。时间拉回到初三的某一天。先是班主任火急火燎地赶到成绩单发出的灾难现场，问:
“凌某，你怎么了？这次考试是第二次模拟考，马上就要中考了，要稳住心态，有什么事要跟我及时沟通。”然后是英语老师:
“这次考得不太好，遇到什么事了？”接着是美术老师:
“我看你成绩之前还挺稳的呀，怎么啦？”最后是体育课的体育老师:
“诶凌某，我听说你这次考试退步很大，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呀。”
体育老师:“不知道？你可是要考重点的...”
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就是。那次的成绩单是整个初中唯一一次不能见光的。它被我死死地压在了箱底，至于后来初中毕业爸妈整理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不得而知。可能也都不重要了。但我应该是有过不甘和怨恨的，应该是。
因为相遇匆匆，因为固守艰难，因为许多说不出的千千结，让离别的顺其自然如同相遇的漫不经心，随着火车的鸣笛声消失在那座温暖的城。
又因为某些无法割舍的情缘，我们走到了一起。从你说苦尽甘来定会珍惜到眼看繁花凋零无动于衷；从你说来日可期定会努力到耳听嘈杂喧闹毫不反抗；从你说田园曲目高调定会精学到曲终人散冷眼旁观。从开头到结尾，字字句句，信誓旦旦，我都记得，你却忘了。
所以，决意离去。
可这情，哪能说断就断？或许是我太苛刻，以要求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了你，又或者是我们都还需要成长呢？……
太多太多的假设，太多太多的如果，占据了我的内心，我始终不愿相信故事就这样潦草终结。
那年高一，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只知道习题写着写着就会泪眼朦胧、浸湿厚厚的纸页，直到埋头痛哭，惊愣了 身边的人；曾在半夜惊醒，呼唤着你的名字。辗转反侧想到的还是你，哭到嘶声力竭，哭到惊动同住的学姐，以为我在学校受到了欺凌说要替我讨回公道。那个时候，我像一个死不瞑目 的无主孤魂，但求有那么一刻，不用在苦苦的思念里轮回。
那年高二 ，音乐课男女混搭跳探戈。因为拒绝与男生有“肌肤之亲”，不愿与男生共舞，差点被取消考试资格，可我没有就此妥协，因为你说过：高中不要跟别的男生走太近，你会不高兴，尽管我知道对那时来说一切毫无意义，可我还是要做，只是因为你说过。
你还说过，高中不要喜欢上别的男生，你会更不高兴 。
因为你说过，所以我对那个少年说：我爱的另有他人，愿你有良人相伴。此后，他仍旧默默陪在我身边，告诉我：只要有需要，不管在哪里，你一个电话，我都会赶到你身边。我于你，他于我，我们都是心甘情愿，既是心甘情愿，就得愿赌服输，不是吗？
那年高三，幸之，不再刷题刷着刷着就想到你，繁重的套卷已将我淹没，那个叫高考的可怕名词随着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反而愈加张狂。为了那个不再只是口中念念不忘的梦想，我一边盘算着，一边傻笑着，就那样让大学的光环久久在我脑海中闪现，如此，才会想你不再那么频繁，也不再那么深刻。
可又不幸着：堆积如山的考卷、窜上滑下的成绩、一触即发的人际关系、可望不可即的梦想；令我疲惫不堪。就想化作静水深流，蜷伏在你眼里。依偎在你温暖的臂弯，暂且忽视掉洪荒世界的纷扰，请你为我挡会儿风、遮会儿雨，让我小憩片刻，只那么片刻，卸下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贪婪地吮吸你身上 淡淡的薰衣草香，不再理会时间流逝。
所以，不思则已，一旦念起，痛在哪里都彻骨通透。
如果可以，我宁愿山河呼啸不再沉寂，泪水掷地有声而不是转身悄悄抹去。如果可以，我宁愿青石小道，无人山谷，不再伤痕累累，也不再负荷无边。
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也曾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却没有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所有的热切被一句：“我们做朋友吧”变得支离破碎、无法动弹，可我不怪你。
五、岁月流去无痕，年华却掷地有声
我是时光拾遗人，花费比几个世纪还要漫长的时光去回忆，尽可能多地细致到每个细节，不留遗憾。可缺失明明都在，清清楚楚。
后来，男子说，喜欢你然后有一定的相处经历，时间够了，是不是就能结婚了？我没有说话，笑得云淡风轻，可内心波涛汹涌。这不是爱情，不以爱为基础的“爱”不能任它自由生长。爱情的定义不能以物物交换为原则，不能让它成为权衡利弊的投注。我不愿听：我已不再年轻，你也不再单纯，只要合适，就是可以结婚生子这样的话。
我们都曾受伤，或深或浅，但不应该就这样放弃爱与被爱的能力。你应该相信爱会姗姗来迟，但从不会消失，只是或早或晚，在这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认清生活，然后爱它。
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爱；是你，让我明白爱情最年轻的模样。我停在原地不舍离开，也不再轻易心动，变得波澜不惊。见惯世间种种你情我愿，看尽世事沧桑，尝遍人情凉薄，可每每想到你，就会很温暖。
那个最清朗的少年，多年以后你是否会记得曾经有个女子，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守着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当作牢固可靠的精神支柱。以为这样，就是一生。
起风了，回忆也散了。
我爱你，深爱 ，曾经。但深爱着成了深爱过。
花开了，邱君，安好。
后言 ：故事有删减。我曾经在数学课上花费了一个星期三支笔来追忆这段往事，一直念念不忘。可能是因为害怕此后再没有人会这样全心全意地为我好，再难遇上单纯无瑕疵的爱情吧，但是，结束了，一切的一切。就让他藏在时光里，自生自灭。
不再刻意祈求，只愿所爱皆良人。
网友评论